给打得满嘴血污,赵四公子将他拎起,抛往众工人头上,恶狠狠叫道:
“把这家伙好好保管着,如果老子回来,这家伙短少了一条毛发,你们这里全数人等,都活不过今晚!”拔出右小腿尖凿,右脚一跳,直跳向镖局门前。
突然镖局大门砰声打开,一人走了进来,见到赵四公子正欲冲出,拔出腰闲长刀一拦。
这一刀看似平庸,内里却是隐藏无数变化,赵四公了且时止住身形,回身打了一个筋斗,险险避开这三刀的刀锋及处,翻身下地时,禁不住冷汗直冒出来。适,场混战虽是激烈,若论凶险之处,仍不及眼前这迎胸一刀的万一。
那人身后陆续走人十余人,除了两名六十来岁的老年男女身穿村夫村妇衣饰之外,俱都穿着一色劲装打扮,青衣褐裤,头系白中,显是来自四川。
那名村妇怒喝:“恶贼,你潜进镖局来干什么!”身体却全然没有动弹,显然是被点了了穴道。
赵四公工见出刀那人的招式架势,已然猜出他便是十三镖盟的总瓢把子王冲天,跟着他身后的不用猜也知是金汤堂的人马,他受些阻,眼看已追不上李剑凤,抱拳笑道:
“总瓢把子,在下江南赵四,一场误会,请听在下分说。”
只见王冲天身材瘦小,双脚一长一短,竟是一个瘸腿。他走路时却不见一拐一拐的,想来幼时不知下了多少苦功来练习走路。
王冲天一双眸子精光慑人,打量镖局之内,见到建筑全被夷去,唯余一个深可数十丈的大洞,地上躺着多具尸首,两名少年还捧着一名女尸在号啕痛哭,三百余名精赤着上身的汉子乱成一片,不知所措,饶是他精明厉害,也猜不出其中究竟,心忖:“眼前这人轻功如此高强,定是赵四公子无疑。究竟镖局之中,发生了什么奇事?”他因瘸腿缘故,自小多受欺凌,形成沉默寡言,拱手道:“四公子,久仰。适才得罪,请谅。”
村夫村妇见到镖局如此模样,比起王冲天更是激动百倍,村妇嘶声骂道:“杀千刀的,你把我的镖局搞成这般模样,天咒你生下来的儿子女儿,个个多条胳臂没屁眼,屎尿从口耳逼出来,女儿的臭皮生在头顶上”女人撕下脸皮破口骂起人来,往往比男人更是烈毒百倍。
村夫却比村妇沉稳得多,只是怒容满脸,却不做声。
赵四公子这才恍然“原来这两老便是辛斗南夫妇。糟糕糟糕,外母见着便宜女婿,口水不是说得点点滴滴,而是骂得口沫横飞,给他们的第一个印象便是如此之坏,真是不妙之极。”由于辛斗南夫妇换作村夫村妇打扮,又被点了穴道,无法从衣饰兵刃步法认出身分,赵四公子遂一时辨识不出辛斗南夫妇出来。
王冲天听闻中原镖局被劫巨镖的消息之后,即时白四川金汤堡放程,快马日夜不停,兼程赶来。途中得到线报,知悉辛斗南夫妇弃镖局逃走,情知此举大大有损十三镖盟声誉,怒不可遏,遂从路上兜截,终于截到辛斗南夫妇,并将他们擒下,一并押回中原镖局,调查斡旋失镖之事。
赵四公子口齿伶俐,不消一会已将事情原委原原本本说了出来。为免搞大事端,却将屈万里加盟刺客列营之事隐瞒起来。
王冲天解开辛斗南夫妇的穴道,说道:“不用赔二百万两银子。”既然不会有镖主来索偿,辛斗南夫妇无须逃走,中原镖局亦可复业了。至于辛方正之死,和十三镖盟没有什么大关系,他倒全然不放在心上。
赵四公子心道“虽说不用赔镖银,但要重建造幢中原镖局,少说也得七八万两银子,他们收下来的镖银还只得五万两,反倒得多赔上二三万两,这番便宜岳父岳母大人可得大大破财了。”
辛斗南道“赵公子,多谢合下相救小女大恩大德,无以为报。”
辛夫人名叫马芳华,是铁拐马的姐姐。她刚刚才痛骂完赵四公子,一时不好意思跟赵四公子说话,只管痛骂道:“玉皇大帝,你杀死我弟弟,如今又害死我的儿子,我要把你这狗娘善的小杂种,一刀一刀切下肉来去喂狗”
王冲天却想“多年来,十三镖镖盟一直与玉皇大帝各自为政,我们只消每年向玉皇顶缴付十万两银子,大家便相安无事。如今换了楚十力当盟主,十万两银子照交,也没有什么改变过来。管他与楚十力如何争夺盟主,我只管理妥十三镖盟之事,无谓趁上这趟浑水。今番玉皇大帝搞上中原镖局,似乎只是一时权宜,只消他不再搞事下去,我也无谓跟他计较。辛斗南要算杀子之仇,且任由他跟玉皇大帝算帐去,十三镖盟是求财的大生意,一切私人恩怨都千万不要牵涉上去,免得弄垮这片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基业。”
这时候,楚十力刚好回来,赵四公子见他两手空主,后羿神箭不在手,已知不妙,急问“追到玉皇大帝了吗?”
楚十力摇头道:“给他逃脱了。”他见到镖局骤然多出了这许多人,眼神露出疑问之色。
赵四公子笑道“这些都是十三镖盟的朋友,让我来介绍。”自王冲天、辛斗南而下,逐一介绍十三镖盟所来十七人。王冲天携来的十四名手下并未为赵四公子通傅引见,赵四公子居然把他们的姓名说得分毫不爽,十七人均是目露骇异之色。
楚十力也不遑多让,赵四公子说一个名字出来,他便能冲曰说出外号,寒暄一番,显然也是对王冲天一伙人的身分知悉得滚瓜烂熟。
他们这手“绝技”一露,王冲天一行人都是心中一凛,均想这两名青年人年纪轻轻,闯下偌大的万儿,果然并非悻致。
赵四公子道:“楚大哥,你跟总瓢把子都是当今世上顶尖儿的英雄豪杰,不妨多聊一会。我先带辛总镖头去接回女儿。”
楚十力摇一摇头,对王冲天道:“总瓢把子,在下须得趁玉皇大帝尚未逃远,赶快抽调人手,捕这这厮。此间事情一了,定当登门造访金汤堡,共谋一醉。”
王冲天道:“别客气。大局为重。”
楚十力抱拳道:“在下失陪,后会有期。”展开大步,奔出镖局。
辛斗南夫妇失去儿子、毁了镖局,却突然发觉女儿依然生还,不知是哀是喜。
马芳华道:“老总,你一场到来,不若跟我们一起接回月语,然后大伙儿饱吃一顿早饭,你意下如何?”
王冲天道:“我父母在此。”言下之意,他要采望父母,无暇和辛斗南一起接女儿。
马芳华早从口音知道王冲天是河南人士,却料不到竟然还是开封同乡,心中一喜,正欲开口攀几句关系,辛斗南却扯了一扯她的衣袖,”示意离去。
辛斗南心道:“老婆娘好不识趣!我们在老总面前丢了这老大的脸,还不快点离开他眼前,居然好意思跟他乱聊,真是老懵董,老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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