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且慢动手!”身材瘦小的黑衣人掌势一收,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南宫逸奇道:“请问阁下与‘知山冷煞翁’是什么关系?”
身材瘦小的黑衣人心头暗一震,摇头道:“没有关系,老夫也不认识他!”南宫逸奇道:“阁下,‘冷煞掌’是‘千山冷煞翁’的独门绝学,当世武林只此一家,别无分号啊。”
身材瘦小的黑衣人嘿嘿一笑道:“你弄错了,老夫施展的不是‘冷煞掌’。”
南宫逸奇目光一凝,道:“你敢承认么?”
身材瘦小的黑衣人道:“不是就不是,你激没有用。”
南宫逸奇剑后微微一皱道:“如此,我请教阁下那是什么掌力?”
身材瘦小的黑衣人道:“寒冰掌。”
南宫逸奇剑眉又皱了皱道:“阁下,我似乎从未听说过这掌名呢广身材瘦小的黑衣人嘿嘿一声冷笑道:“那是你孤陋寡闻。”
南宫逸奇点头淡淡笑了笑道:“阁下说的是,这大概确实是我“孤陋寡闻’。”
语锋一顿,快又凝目逼注地道:“如此,我再请问阁下这‘寒冰掌’传自那位武林高人?”
身材瘦小的黑衣人道:“套你一句话,你不配问。”
南宫逸奇脸色倏地一寒,冷声道:“阁下,我劝你最好是实说与‘千山冷煞翁’的关系,休得自误!”身材瘦小的黑衣人冷笑道:“你少废话了,打完三招分出胜负再说吧。”
话落,突又抬手出掌拍了过去。南宫逸奇星目芒一闪,道:“好,我就先接你这一掌,看能奈何我不!”暗一吸气,这起“慧静禅功”挺掌直迎上去。佛门“慧静禅功”乃至阳至刚的功力,为武林各种阴煞功力的克星。
两股掌力接实“砰!”的一声震响中,身材瘦小的黑衣人身形一晃,脚下稳立不住,踉跄着连退了三步,南宫逸奇却是身形未摇未动,脚下未移,脸色神情丝毫未变,镇静如前!由此可见,强弱已分,南宫逸奇功力所学,比身材瘦小的黑衣人高了甚多。南宫逸奇并未说错,身材瘦小的黑衣人所发掌力正是“千山冷煞翁”的独门绝学“冷煞掌”“冷煞掌”乃吸取万年冰雪寒气所练,掌力中人,立时寒透肌肤,浑身发冷,血脉逐渐冻凝,若无纯阳“丹药”或是身具上乘“纯阳”功力之人及时施救,十二个时辰过后,必然寒毒攻心,全身僵硬而死!因此“冷煞掌”也是江湖人人闻名色变,被称为当世武林中歹毒霸道绝伦的掌力之一!
这身材瘦小的黑衣人姓孟名有松,外号江湖人称“冰掌阎罗”乃是“千山冷煞翁”的大弟子。“冰掌阎罗”孟有松满以为对方功力纵然高绝,也必定无法得他这“冷煞掌”力。
孰料,事实大谬不然,一掌硬接,对方不但怡然无恙,并且掌风灼热,颇似“冷煞掌”的克星“乾元掌”是以,孟有松心中不禁蓦然一惊!身形稳立之后,即瞪目沉声喝道:“你是‘乾元’老儿的传人么?”
南宫逸奇冷冷摇头道:“不是。”
孟有松道:“你不‘乾元’老儿的传人,怎会有‘乾元’掌力,能硬接得下老夫这一掌而无碍!”南宫逸奇朗声说道:“武学一道,渊深如海,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乾元神功’虽是‘冷煞掌’的克星,但是,除‘乾元神功’以外,并非就绝无其他功力可克!”孟有松问道:“如此,你那是什么掌力?”
南宫逸奇道:“佛门禅功,除魔掌力!”孟有松道:“你是少林门下?”
南宫逸奇摇头道:“不是。”
盂有松道:“令师是佛门弟子?”
南宫逸奇微一点头道:“不错,家师正是一位隐世的佛门圣僧。”
孟有松心中忽然一动,道:“阁下可是出身北天山‘天佛崖’”
南宫逸奇接口道:“你既知道北天山‘天佛崖’,当是‘千山’弟子不会有错了。”
孟有松心中明白南宫逸奇的师承来历了,也默然了,不开口了。可是,南宫逸奇却接着又道:“阁下,三招之搏还有两招,你出手吧!”孟有松心中既已明白南宫逸奇的出身师承,那里还敢出手,当下心念电转了转,摇头道:“不比了,老朽认输就是。”
南宫逸奇星目一凝,问道:“实答我三问的赌约仍然有效不?”
孟有松点头道:“仍然有效,阁下请问好了。”
南宫同微一笑道:“如此,就请暂作壁上观,等会儿我再请教吧。”
语锋一顿。星目突射寒电地转观着四号令使,冷冷地道:“阁下,‘十三’原是个不吉利的数字。现在少一位,已无不吉利之说,你们也可以联手齐上了!”四号令使嘿嘿一笑,倏地转向孟有松问道:“二哥,你真要手作壁上观么?”
孟有松喟然叹了口气,语调低缓地道:“老四,俗话说得好,‘人无信而不立’,我已经认输了。怎好食言背信。”
四号令使道:“可是,宫主”
孟有松截口道:“老四,你不必多说了,宫主如有责罪,自有我一人承当!”四号令使一听他口气十分坚决,知道多说无益,于是也就不再多说什么的举剑一挥,默立在一边的十一名“金花”和“银花”剑士,立时各自抬手撤肩后长剑,身形飘动将南宫逸奇围在了中央核心。南宫逸奇星目寒芒电闪,双眉挑轩,探手一撩衣襟,抽掣软剑,俊脸上笼罩着一片杀气严霜。渊停岳峙的冷然凝立。四号令使正待再次挥剑发动群攻之际。蓦见百丈开外又现人影,如飞掠来。人数共是六个。刹那之间已来到近前两丈地方停身站住,也全都是一身黑衣,黑巾蒙脸原来斜背着长剑。这六名黑衣人身形一停,四号令使正即扬声说道:“老八,点子非常扎手得很。亮家伙准备动手了。”
被称做老八的一名黑衣人目光冷冷地望了南宫逸奇一眼,转向四号令使问道:“四哥,此人是谁呀?”
四号令使道:“他自称是南宫逸奇。”
话落,忽地一挥长剑,沉声道:“各位,大家齐上!”“上”字声中,已挺剑出招,当先直朝南宫逸奇攻了过去。一众“金花、银花”剑士一见,也立即挺剑齐向南宫逸奇攻出!
刹时,顿见寒光电闪,剑虹飞舞,十二支长剑幻起剑花朵朵,刺向南宫逸奇的浑身要害大穴。南宫逸奇对于眼前的形势局面,心中清楚,今晚手下绝对放松不得,否则,必将重蹈前辙!因此,四号令使等十二人剑招才发。他立即一抖手中软剑,招出“瑞雪缤纷”奇学,七彩光华飞旋,迎着同时刺扎攻到的十二支长剑封去!
突闻一阵“呛啷”金铁交呜和“呵!呵!”惊叫之声倏起,剑光敛处,十二支长剑已有四支被软剑削断,两人胸前衣裂肉绽,鲜血泉涌,其余人则全被七彩光华剑气逼得身形暴退。原来南宫逸奇手中的软剑,竟是那柄削铁如泥的武林宝刃“七彩奇剑”南宫逸奇一招出手,十二名武功剑术俱皆一流的高手,立刻断剑的断剑,伤的伤,退的退,这等剑术威势,实在大凌厉,大吓人了!四号令使等人心头立时全都不禁凛然一室,望着南宫逸奇发了呆,未再出手。那最后来到的“老八”和另五名剑士,在四号令使挺剑出招之时,虽然已都撤出了肩后的长剑,但是他们并未立刻出手。因为他心中认为南宫逸奇已经于两个月前死在距离通州六十里的江岸,死人怎还能活过来,从坟墓里走出来呢?显然,此人必是冒名无疑!四号令使虽已说过“点子非常扎手”但他心想,以四号令使和五名“金花剑士”六名“银花剑士”的一流剑术功力,对方所学功力纵然高绝,亦必难是十二名一流高手联手之敌。是以他才没有立刻参加联手,只在一旁戒备监视,以防对方达去。那知事实意大出他意外,四号令使和十一各“金、银花”剑士联手,仅只攻出一招,便即二伤、四断剑、六退的落了败。这情形,只看得他心头倏然大凛!
突然,四号令使脚下跨前一步,目光通注地望着南宫逸问道:“阁下,你这柄‘七彩奇剑’何来?”
南宫逸奇淡淡地道:“得自一位‘金衣人’手中,怎样?”
四号令使道:“在什么地方?”
南宫逸奇道:“杭州北高峰上。”
老人忽地接顺道:“那‘玉石仙府玉块’也在你身上么?”
南宫逸奇道:“你可是想要它?”
老八道:“不错,我正是想要它。”
南宫逸奇道:“它就在我身上,拿不拿得去,那便要看你有没有能耐了。”
四号令使突然嘿嘿一笑,道:“阁下,我们谈笔生意,如何?”
南宫逸奇道:“谈什么生意?”
四号令使道:“你交出那‘玉石仙府玉块’咱们放你走路。”
南宫逸奇微微一笑道:“我如果要走,你以为你们能拦得住我?”
四号令使道:“咱也知道,凭咱们眼前所有的人,也许拦不住你,但是,此地距离本宫不远,不用多久,定必还有高手陆续赶来!”南宫逸奇谈笑地道:“你这话倒似乎确实并非虚声恫吓之言,不过”语声焕然一顿,改口说道:“又有你们的人来了,只是这回人数不多。只有三个。”
他话音琢落,淡月清辉下,果见百丈以外现出三条人影,身法如电般飞驰掠来。南宫逸奇目光瞥视了那电掠奔来的三人一眼,接着又道:“从那三个的身法上看来,功力身手比你阁下似乎略高一筹。”
四号令使嘿嘿一笑道:“你既然明白,现在就交出‘玉石仙府玉块’来,尚还不算太晚。”
南宫逸奇冷冷地道:“阁下,你做梦了,体说只来了三个,就是再来上十个也是一样!”说话间,那三人身形已经掠至。这三人全是一身黄衣,胸前锈着一条金光闪闪的“金龙”脸蒙黄巾,腰佩长剑。
显然,这三名黄衣人的身份与令使、剑土不同,必在令使、剑士之上。三名黄衣人的身形立定,六道目光寒电逼人地扫视了全场一眼,居中的一名黄衣人望着孟有松冷声问道:
“二号,这少年人是谁?”
孟有松道:“他自称是‘魅影拘魂玉书生’南宫逸奇。”
居中的那名黄衣人倏然扬声哈哈一笑,道:“二号,你相信么?”
孟有松摇头道:“属下自然不相信。”
黄衣人道:“那你们为何还都站着不动手,等什么?”
孟有松道:“属下已经和他动过手了。”
黄衣人道:“落败了?”
孟有松头一低,道:“是的,属下不是他手下三招之失望!”这话大出黄衣人意外,也听得黄衣人心头不由暗暗一震,脱口轻轻一“哦”孟有松接着又道:“属下落败之后,四号和五名金花剑士,六名银花剑士十二联手,仅只一招也即落了败,四人断剑,二人受伤!”黄衣人听得心头不由又是凛然一震!四号令使接口说道:“禀‘金龙护法’,此人就是在北高峰上杀死‘剑山’分宫主之人,他手中的软剑就是‘七彩奇剑’。那‘玉石仙府五块’也在他身上。”
“哦”黄衣人口中轻“哦”了一窝,脚下倏然跨前一大步,双目寒电灼灼地逼视着南宫逸奇冷声问道:“阁下尊姓大名?”
南宫逸奇道:“那位二号令使不是已经很清楚的告诉你了么!”黄衣人摇头:“老夫不信。”
南宫逸奇道:“你不信那就只好由你了。”
黄衣忽然一伸手道:“拿来吧。”
南宫逸奇道:“你要什么?”
黄衣人道:“你手里的‘七彩奇剑’和你身上的‘玉石仙府玉块’。”
南宫逸奇冷冷地道:“你想我会给你?”
黄衣人道:“老夫劝你最好识相些!”南宫逸奇道:“我不识相便如何?”
黄衣人一声冷笑道:“俗话说得好,‘识时务者为俊杰’,眼前的情势你应该明白!”
南宫逸奇剑眉微微一挑,道:“眼前的情势怎样?我一点也不明白。”
黄衣人道:“阁下,你把‘七彩奇剑’和‘玉石仙府玉块’交给老夫,老夫负责放你一条生路,否则,嘿嘿,你将难逃一死!”南宫逸奇道:“好意心领,可借我这人生来就是个不信邪的脾气。”
黄衣人道:“这么说,你是宁愿”
南宫逸奇道:“阁下不必多废话了,‘奇剑’在我手上,‘玉块’在我怀里,还我有的一条命,你有能耐就拿去好了!”黄衣人目闪煞芒地冷声一笑道:“好,老夫就看看你有多高的功力!”话落,右手一探,飞快地撤出了腰间的佩剑,寒光电闪,挺剑直朝南宫逸奇胸前三大要害刺去!出剑快逾闪电,剑势凌厉狠,剑未到,剑气冷芒已经近人窒息!“至尊宫”的“护法”身法,剑术造诣已臻达上乘境界,较这“令使”身份者高了一筹尤多。可惜,他遇上了当代武林称奇称最,做夸第一的“玉书生”剑术造诣,功力身手两皆高出他更多
他剑式才发,南宫逸奇在冷笑道:“阁下剑术虽颇不凡,但是要和我单独相搏,还得再苦练精研十载!”话声中,身形微侧,右手软剑未动,却是左臂疾抬,出指如电地点向黄衣人的持剑腕脉。南宫逸奇这一指出得十分意外,黄衣做梦也料想不到南宫逸奇不出剑而出指,心中不禁陡然一惊,疾忙沉腕避让时,但已慢了一步。高手相搏,招式动作全都快如闪电,虽毫厘之差,亦足酿成流血杀身之惨祸!黄衣人沉腕避让,只是慢了那么砂粒之微,顿感右腕及脉门一麻,整条右臂立时软弱无力,连剑都几乎要握持不住,心中骇然一凛,疾地飘身暴退!幸好南宫逸奇并没有乘机立下杀手,否则,右手软剑跟着递出,黄衣人必无生理,纵不立刻剑下断魂,重伤则定然难免!黄衣人身形一退,南宫逸奇立即冷然轻哂地:
“阁下,这是警告!”黄衣人略定了定心神,活动了一下右臂,朝另两名黄衣人递了个眼色,沉声说道:“老二老三,我们以‘三才阵’斗他!”
话落,两名黄衣人老二老三立时同时探手,只听得‘呛!呛!”两声轻响,已飞快的撤出了腰间的佩剑,身形飘闪,三人按“天地人”三才方位,成品字形将南宫逸奇围在中央。
南宫逸奇从四号令使对黄衣人的称呼中,虽然已知三名黄衣人是“至尊宫”“金龙护法”的身份,但是并不知三人的出身来历,是何许人。
此刻一听为首的黄衣人喊那两名黄衣人为“老二老三”又说出以“三才阵”斗他,心中不由倏然一动,朗声一笑道:“我还以为是何方武林高人,剑术造诣恁地精深,出手剑式气势也那么凌厉惊人,原来是名震武林的‘三湘三剑’。”
语声微顿,抱拳拱了拱,接道:“久闻贤昆仲‘三才剑阵’为独步当今武林之绝学,想不到竟能有绿得会,真是荣幸之至!”
“三湘三剑’为同胞兄弟,老大“天剑”施志昂,老二“地剑”施志威,老三“人剑”
施志武,均是已故终南大侠“震天神剑”卫永辰的得意弟子、“天剑”施志昂冷声道:“阁下不必前居后恭,如果自忖不敌‘三才剑阵’,现在就把‘奇剑’和‘玉块’交给老夫,老夫当仍照前言负责放你一条生路!”南宫逸奇微微一笑,道:“贤昆仲‘三才剑阵’虽为当今武林一绝,但是”话锋一顿,沉声说道:“我正要见识‘三才剑阵’的威力,贤昆仲发动阵式吧!”“天剑”施志昂一声冷笑道:“如此阁下请小心了!”话落,举剑一挥,身形飘闪,已发动了“三才剑阵”南宫逸奇气度沉凝地岳上阵中,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对“三剑”电闪风飘般疾走的身形,恍如未睹。
此刻,情势已趋紧急“三才剑阵”已渐展开,只一发动攻势,南宫逸奇在剑阵剑气压迫下,势必施展佛门禅功“降魔慧剑”奇学破阵!如此一来“三湘三剑”兄弟中,定将有人难逃流血三步的厄运!这时情势之危急,真是形同“千钧一发”也就在此际,百丈以外又现人影,纵跃如飞般奔来。这次来人达十五人之众,不过却不是“至尊宫”属下,竟是十五位年在花甲古稀上下的灰衣老僧少林掌教天宏禅师,十诫十僧和少林寺的“四大金刚”护法位之人。眨眼之间,少林掌教和十诫十僧及“四大金刚”都已奔至五丈地方停住了身形。天宏禅师目光如炬,一见“三才剑阵”中如山岳立之人竟是‘玉书生’南宫逸奇时,心中不禁凛然一震!“三湘三剑”施志昂兄弟虽然全是黄巾蒙面,但是“三才剑阵”独步当今武林别无二家,天宏禅师自然也就见阵而知人了。因此,天宏禅师看得心凛然一震之后,立即气纳丹田,扬声大喝道:“施大侠,请赶快停止阵式!”老和尚功力深湛,声若宏钟,只听得“三湘三剑”兄弟心神全都不禁陡然一惊,霎时停住了身形阵式。
阵式一停,天宏禅师身如岳动山移般直朝“天剑”施志昂缓缓走去。四号令使突然跨步横剑一拦,沉声道:“掌教请停步!”天宏禅师慈眉微微一轩,问道:“檀樾拦阻老衲何故?”
四号令使嘿嘿一笑,反问道:“掌教要过去又为何故?”
天宏禅师道:“老袖和施大侠谈几句话。”
四号令使冷冷地一摇头道:“施大侠现在没有空,掌教请等”
他话未说完“天剑”施志昂突然扬声说道:“四号令使,让天宏掌教过来。”
“金龙护法”身份比“令使”高了一级“天剑”施志昂这一开口,四号令使自不好不听,只得默然退开一边。天宏禅师迈步走近施志昂身傍五尺之处停立,双掌合十为礼道:
“施大侠好。”
“天剑”施志昂抑拳拱手道:“掌教你好,二十年前一别,想不到今晚竟在此会晤,真是荣幸而又意外得很。”
说罢,扬声哈哈一笑。
天宏禅师也哈哈一笑道:“施大侠,豪情不减当年,实令老衲衷心钦佩非常!”语锋一顿,转变主知的问题:“施大侠为何和那位施主在此动手搏战,并且竟施展出向不轻用的‘三才剑阵’,可否详告原因?”
“天剑”施志昂心念忽地一动,问道:“掌教知道他是何人么?”
大宏禅师慈目转望了南宫逸奇一眼。正待摇头答说“不知道”时耳边已响起南宫逸奇的传声说道:“我已经说真姓名了。”
天宏禅师听得南宫逸奇的传声,立即朝施志昂一点头道:“知道,他就是那位名震武林,称奇称最‘魅影拘魂玉书生’南宫逸奇。”
“天剑”施志昂心头不由暗暗一震,道:“他真是南宫逸奇?”
南宫逸奇朗声接口道:“施阁下,如假包换。”
“天剑”施志昂目光倏然凝注地问道:“两个月前,通州六十里外江岸上被围攻的不是你么?”
南宫逸奇道:“那正是我。”
“天剑”施志昂道:“你没有死?”
南宫逸奇道朗声一笑道:“阁下,我福大命也大,怎么会死。”
“天剑”施志昂冷哼了一声,目光忽地转望着天宏禅师道:“掌教你怎么说?”
这话问得突如其来,也问得有点没头没脑。天宏禅师不由一怔,问道:“什么怎么说?”
施志昂道:“南宫逸奇心狠手辣,两手血腥,武林人人称之为魔”
天宏禅师一听这话意,心里明白了,逐即接口道:“施大侠之意可是问老袖要不要动手除魔?”施志昂一点头道:“不错,施某正是此意。”
天宏禅师慈目微睁,问道:“施大侠也人云亦云,以为‘玉书生’是魔?”
施志昂道:“掌教难道认为不是?”
天宏禅师摇摇头道:“当然不是!”施志昂道:“施某请问掌教这‘当然不是’的理由?”
天宏禅师脸容一正,道:“老袖清间施大侠,‘玉书生’两手血腥,他所杀的都是些什么人?那些人是善是恶?”
施志昂道:“善恶都有。”
天宏禅师问道:“善者何人?”
施志昂微一沉思道:“山西太原‘金刀孟尝’余子秋,陕西长安‘赛温侯’黄文和,太白山‘太白庄’夏行之夏行元兄弟,这四位都是名重当世的正道侠义之士。”
天宏禅师情不由微微一呆,转目朝南宫逸奇望去。南宫逸奇扬声说道:“余子秋他们四个虽然都是名重当世的正道侠义之士,但是,他们都有取死之道,该杀之因!”施志昂一声冷笑道:“是因为他们四位惹了你,是不是?”
南宫逸奇淡然摇头道:“他四个并未惹我,纵然惹了我,也罪不该死,我也不会‘拘’他们的魂!”施志昂语音冷凝地道:“如此,请说你那所谓‘取死之道,该杀之因’!”南宫逸奇道:“事情说来话长,非三言两语即可说清。”
施志昂道:“没有关系,虽十言八语,或是再长些,施某也有耐心听。”
南宫逸奇道:“但是,我却没有那份耐心详说那些。”
施志昂道:“那就说简单扼要些好。”
南宫逸奇微一沉思道:“如此,我就简单的告诉你施大侠吧,他四个都持的是‘羊头’,卖的是‘狗肉’,施大侠明白了么?”
施志昂道:“你是说他四位表面上是正道侠义之士,暗地里却是为恶作歹的奸徒,是么?”
南宫逸奇点头道:“不错,他四个都是心机阴狠狡诈,假冒伪善的恶徒!”施志昂目光深注地问道:“真的?”
南宫逸奇剑眉一挑,正容说道:“南宫逸奇生平从不作谎言!”施志昂道:“这么说,阁下必然有事实证据了!”南宫逸奇朗声道:“若非事实俱在,证据确凿,我怎会辣手杀他四个!”施志昂道:“那么我请问‘事实证据’?”
南宫逸奇道:“适才我已经说过了,事情说来话长,非三言两语”施志昂突然一声冷笑,截口道:“只怕你心中有鬼,说不出什么事实证据来吧!”南宫逸奇剑眉一挑倏垂,淡淡地道:“我们心无愧,你施大侠要是那么认为,我莫可奈何,也就只好随便你施大侠怎么想了。”
施志昂冷笑了笑,目光突然转望天宏禅师问道:“掌教相信他的话么?”
如在一个月前,天宏禅师必定不信,但是现在已知南宫逸奇的出身承,他自是不会不信。因此,施志昂话音一落,天宏样师立即毫不犹豫地一点头道:“老衲深信不疑!”施志昂道:“如此说来,掌教不认为他是‘魔’了!”天宏禅师严肃答说道:“不错,事实上他根本就不是‘魔’,纵然是‘魔’,亦当是‘魔’中之‘侠’!”施志昂眨眨眼睛,冷笑着道:“掌教这种独特见解,大概是因为他曾在杭州北高峰上帮忙的原故吧?”
天宏禅师道:“这只是一小部分的原因。”
施志昂道:“还有大部份的原因是什么?”
天宏禅师道:“因老衲已知他的出身师承。”
施志昂轻声一“哦”问道:“他师承是当世那一位武林高人?”
天宏禅师迟疑着没有立刻答话,南宫逸奇的师承他怎敢随便告诉人,施志昂紧接着又道:“掌教为何不说?”
南宫逸奇突然扬声说道:“掌教告诉他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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