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月二十两银子,保镖出去时,另有酬劳可得。”
凌兰心道:“酬劳多少?”
大刀王松道:“视情况而定,有时比固定月饷还高。”
凌兰心道:“每月都有镖可保?”
大刀王松道:“不错。”
凌兰心道:“假定每月保一趟缥,那么每月最少也有四十两银子吧?”
大刀王松道:“是的。”
凌兰心道:“这还差不多。”
说着,拔出了背上的宝剑。
那口宝剑,通体泛着七彩光芒,看来是一口名剑!
大刀王松似乎不把她放在眼里,一见她拔剑在手,便含笑抱刀一拱道:“姑娘请!”
凌兰心一剑在手,神态突然变了,变得端庄严肃,全神贯注,好像刹那之间,人和剑已融为一体。
神注锋锷,气纳丹田,再也看不出一丝丝轻佻娇嫩的气质!
史天华看得面色一懔,转对华云翔低声道:“这位姑娘不是等闲人物。”
华云翔低声道:“哦?”史天华微微点头道:“要是老夫没看错,此女必是世外高人教出来的,她的剑术显然已达到内外六合的最高境界!”
华云翔道:“足以击败王总镖头?”
史天华道:“这倒不见得,但接个百招绝无问题。”
华云翔微笑道:“若然如此,王总镖头非得多聘一位镖师不可了。”
史天华道:“正是,增聘一位来历不明的姑娘为镖师,实在不大妥当”
两人低声交谈间,场上的凌兰心已然发动攻击,以一式平凡的“玉女投梭”向大刀王松刺了过去。
出招虽然平凡,但却可见到其“炉火纯青”的功力!
大刀王松有意试探她的功力,当下九环大刀一招,迎着她的来剑磕去。
但这一招,原是十拿九稳可以磕中的,那知结果大谬不然,一磕竟然落空!
反之,凌兰心不知何时已变了招式,化刺为撩,悄然攻到了他的右腋下。
大刀王松神色一变,急忙退开一步,挥刀下击,反砍她右膝盖。
这一招以攻为守亦十分巧妙,凌兰心也被迫得退开了一步
交手一二招,大刀王松已知凌兰心剑术造诣非凡,故不敢掉以轻心,小心的应战起来。
史天华是练剑之人,对剑术一道自是精通,他看了凌兰心的几招剑法之后,神色更为凝重,轻声道:“奇怪,这位姑娘的剑法好杂”
华云翔道:“第一招是青城剑法,第二招是少林达摩神剑,第三招是武当九宫连环剑。”
史天华道:“不错,而且出招老练异常,老夫活了这把年纪,还没要过这样一个同时身怀各门各派的剑法之人,这太不可思议了!”
华云翔道:“不知她是那一门派的人物?”
史天华道:“看不出来,她好像把天下各门派的剑术都学到嘿!你看,她这一招是我们七剑堡的剑法!现在是峨嵋派的剑法!不得了!大刀王松这一场难打了!”
华云翔不禁怀疑起来,轻哼一声道:“这样一位身怀奇技的姑娘,居然肯为区区几十两银子而委身于镖局?哼哼,我看必有问题!”
史天华面容一动道:“对!一个身怀绝技的姑娘,绝不肯做这类庸俗之事,她一定有别的目的。”
华云翔道:“不过,她说希望成为有史以来的第一位女镖师,也许这就是她的目的?”
史天华道:“以她的成就,不出半年即可轰动武林,成为名震天下的女侠,何必当女镖师呢?”
华云翔道:“又也许,她想击败大刀王松做为扬名立万的捷径。”
史天华点点头道:“唔,这一点倒很有可能”
华云翔道:“但她想击败大刀王松只怕会失望,你看大刀王松已然稳住阵脚了。”
不错,大刀王松已渐渐稳定下来了!
他原是一位非常出色的镖头,武功高强,经验丰富,虽然一开始被凌兰心以各种不同的剑法攻得心慌意乱,但毕竟姜是老的辣,打了几十招之后,他已不再为凌兰心的剑法目怵心惊,因此对付起来,也就渐渐得心应手了。
史天华道:“现在打了几招了?”
华云翔道:“六十多招了。”
史天华道:“看这情形,她要击败王总镖头不大可能,但接个三四十招绝无问题。”
华云翔道:“不错,我若是王总镖头”
史天华道:“怎样?”
华云翔笑道:“明知对方力足接下百招,何必再打下去呢?”
史天华道:“这可不然,如果不打下去,就得聘下对方你敢聘一位来历不明的人在局担任镖师么?”
华云翔道:“但看样子,王总镖头已不可能在百招之内击败她了。”
史天华道:“不一定,还有三十招的机会,也许王总镖头能出奇制胜。”
“胜”字甫出,忽见大刀王松长笑一声,收刀飘退寻丈,道:“行了!”
凌兰心把递出的一剑收住,惊愕道:“怎么回事?”
大刀王松笑道:“不用再打了!”
凌兰心看看自己的全身,不解地道:“我输了么?”
大刀王松摇头笑道:“没有。”
凌兰心道:“那为何不打?”
大刀王松道:“不必,王某刚才虽然规定以百招成败,但其实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姑娘的实力,可接王某两百招而有余。”
凌兰心玉脸泛现笑容,道:“这么说,王总镖头是答应聘请我了?”
大刀王松敛笑沉吟道:“当然,假如姑娘一定要投身敝局,王某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不过凌姑娘前来应征之意若在于金钱譬如说姑娘需要金钱解决困难,王某极愿帮助,不知姑娘之意何在?”
凌兰心道:“我的确需要金钱,但我要凭本事赚钱,不愿取不劳而获之财。”
大刀王松道:“王某借给姑娘如何?”
凌兰心摇首道:“不要!”
大刀王松似乎不死心,问道:“王某可否知道姑娘需要金钱的原因?”
凌兰心微微笑道:“每个人都需要金钱来养活自己或家人,不是么?”
大刀王松道:“那是指男人,而姑娘是女儿身,实不宜为金钱而抛头露面。”
凌兰心道:“假如没有兄弟呢?”
大刀王松目光一注道:“姑娘没有兄弟?”
凌兰心点头道:“不错,我没有父亲,也没有兄弟,所以我必须赚钱养活我那年老的母亲。”
大刀王松动容道:“原来如此姑娘这身武功可是跟令堂学的?”
凌兰心道:“不是,家母不谙武功。”
大刀王松道:“那么,令师是谁?”
凌兰心道:“不老仙姑。”
大刀王松一侧,道:“不老仙姑?”
凌兰心道:“家师是一位出家的道姑,一直隐居于深山大泽之中,所以知道她的人不多。”
大刀王松轻哦一声,道:“那么,姑娘是决定投身敝局了。”
凌兰心道:“是的。”
大刀王松道:“姑娘在报名单上填写为巴山人氏,请问的是巴山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