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道:“你是只顾赚钱,不管善恶是非。”
大刀王松道:“正是,否则王某便不干保镖了!”
史天华道:“假如有人计划劫镖呢?”
大刀王松道:“王某既已接下这一镖,就得尽力保护红货安抵目的地!”
华云翔缓缓道:“总镖头不要保这趟镖!”
大刀王松道:“契约已定,订金也拿了,若要王某不保这趟镖,就得取下‘飞虎镖局’的招牌,关门大吉!”
华云翔道:“总镖头不以为这是杀人魔引诱你离开镖局之计?”
大刀王松道:“纵然有此可能,但这一镖已经推不掉了,王某宁愿身死,亦不愿镖局信誉受损的。”
华云翔轻轻叹了口气,问道:“这一宗生意,可是在下俩未到长安之前就已谈妥之事?”
大刀王松点头道:“正是,是上月初就已谈妥的。”
华云翔道:“总镖头不能去和张青商量一下,改由镖师保送?”
大刀王松摇头道:“不行,王某已答允亲自护送,不能失信于人!”
他语声一顿,继之爽朗一笑道:“两位不必担心,这宗生意就算是来自杀人魔的安排,他想杀害王某也已不大可能了。”
华云翔道:“是么?”
大刀王松道:“是的,因为王某已有充分准备,而且又有两位跟在王某身边,杀人魔没有机会下手了。”
华云翔苦笑一下道:“总镖头最好不要把在下俩估计得太高,杀人魔还有几个部下非常的厉害呢!”
大刀王松目光一凝,问道:“老弟见过?”
华云翔不愿说出“已死”的神州一剑涂啸天,武林豪客归扬铭及父亲三人曾以“死神”
的姿态出现之事,当下摇头道:“没有,但在下确知他有几个部下非常厉害,他们便是杀害跛脚仙老前辈的凶手。”
大刀王松眉头皱了皱,但忽又以爽朗的笑声道:“不管他了,反正这趟镖王某非亲自出马不可,一到江津会发生何种事情,只好听天安排了!”
史天华问道:“这趟何时出发?”
大刀王松道:“预计六月初一出发二十五日到达。”
灾天华道:“有几位镖师随行?”
大刀王松道:“加上凌姑娘和两位,一共有六位镖师,这很够了。”
华云翔道:“凌姑娘也要去?”
大刀王松道:“是的,她想顺便返回巴山探视其母。”
华云翔道:“总镖头已经把这件事告诉她了?”
大刀王松道:“是的,她昨天问王某何时才能派她保镖,王某便把这事告诉她。”
华云翔道:“总镖头对她最好小心一点,要信任地,等过了七月一日再信任不迟。”
大刀王松笑道:“老弟放心,王某阅人多矣,凌姑娘不会有问题!”
他似乎不愿多谈凌兰心,说完这话,随即起身道:“好了,王某要到前面去看看”
一面说,一面举步跨了出去。
河南开封,山西太原,湖北汉阳的三镖,一宗一宗的走了,转眼之间,已是六月初一-
是大刀王松亲自出马保镖的日子了!
一大早,六辆镖车已整齐停在镖局的大门内。
每一辆镖车均用篷布和绳子密封密捆着,谁也不知里面装着何物。
这一道镖,除大刀王松之外,还有六位镖师随行,这六位镖师是百步神枪谢辉、快刀叶天河、地灵神邓通及史天华、华云翔、凌兰心三人,前者三人都是武功高强经验丰富的老镖师,至于华、史、凌三人,虽然没有保镖经验,但身手之高,更在镖师们之上,因此阵容之强,为历年所罕有。
此外,趟子手及车夫们也都非等闲之辈,他们已随镖车列队于场上,等待总镖头的最后检阅。
不久,大刀王松及谢、叶、邓、史、华、凌六人一齐到场上了!
大刀王松穿着一身征装,神态威武豪迈,看来像一位统率大军的元帅,他仔细的检阅过每一辆镖车每一个人,然后宣布一些须要注意的事项,随即下令出发!
于是,镖局大门一开,撑飞虎镖旗的一马当先,接着是骑一匹神骏白马的总镖头大刀王松,然后是一辆镖车一位镖师,浩浩荡荡的离开了镖局,顺着大街朝安福门而来。
飞虎镖局一向业务鼎盛,每隔几天就有一镖出发,附近居民看得多了,早已不认为是一椿了不起的事,因此今天这一趟镖虽总镖头亲自护送,也没引起多少人的注意。
镖车很顺利的出了长安城,一路取道南下。
京畿数百里范围之内,是属于最安全地带,从未发生过劫镖事情,因此大家的心情均很轻松。
现在唯一使大刀王松不放心的就只一个人凌兰心,他领头行了数里路之后,便拨马靠近道旁停住,等负责第六辆镖车的凌兰心走近,便策骑与她同行,含笑问道:“怎么样?”
凌兰心笑道:“很好呀!”
大刀王松哈哈笑道:“也许过了几天,你就会觉得不好了!”
凌兰心道:“不,我是经得起考验的,总镖头不信,不妨走着瞧!”
大刀王松道:“但愿如此。”
凌兰心问道;“今天预定走几里路?”
大刀王松道:“走八十里路,在西坪口停宿。”
凌兰心道:“不能走快一点么?”
大刀王松道:“不行,此行到江津有一千四百里路程,若是进行太快,人马容易疲困,一旦有事,就无力应付了。”
凌兰心微笑道:“总镖头倒很谨慎啊。”
大刀王松道:“谨慎才不致出事,入家十天可以走完的路,我宁愿走个半月,让大家留下体力应付任何事情,才是正策。”
凌兰心道:“对,所谓欲速不达,干保镖这一行,最可怕的敌人是劫匪,而不是路途的遥远。”
大刀王松笑道:“正是,你看来已经摸着窍啦!”
凌兰心妩媚一笑,接着问道:“总镖头说我们将由巴山脚下经过,是真的么?”
大刀王松道:“是的,不过所谓巴山脚下,并不真的由山脚下经过,而是由距离山麓约六七里的紫阳县城经过,那地方距你家远不远?”
凌兰心道:“不太远,只要走二十多里路就到了。”
大刀王松道:“那好,我们可在第五天午后抵达紫阳县城,届时你可回家探视令堂,但最迟须在次日早晨赶回来才行。”
凌兰心失望地道:“哦”大刀王松道:“我们不能为你私人之事耽搁太久,这一点你该明白。”
凌兰心道:“我明白。”
大刀王松道:“那么,你因何不悦?”
凌兰心沉默不答,脸上的表情,显得很灰心。
大刀王松看在眼里,心中着忙,问道:“你怎么了?”
凌兰心嘟嘟嘴唇,轻轻的说道:“没什么,我原以为你是说真的”
大刀王松诧异道:“我是说真的啊!”凌兰心道:“我不是指你现在说的话,而是指你那天晚上的话!”
大刀王松恍然一哦,压低声音道:“我那天晚上对你说的话,也都是真的呀!”
凌兰心道:“既然如此,你为何不陪我回家见见我娘?你若真心要我,总得让我娘见见她未来的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