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身子,在地上坐了下来。
丘惠珠笑问道:“三堡主刚才在呼唤‘明彦’,请问‘明彦’是谁呀?”
管承义忙道:“他是管某的侄儿,这次管某带他出来历练,前天他说要去某处找一位朋友,言明今夜到此相见,谁知到现在还没回来。”
丘惠珠笑哦一声道:“原来如此,老身还以为‘明彦’是这个华云翔的另一个名字!”
管承义道:“不是!不是!”华云翔道:“丘姑娘,你不要跟这位三堡主开玩笑。”
管承义一听华云翔称她为“丘姑娘”神色大愕,失声道:“什么?这位是”
华云翔微微一笑道:“她是三堡主曾经见过的‘千金女侠’丘惠珠姑娘!”
管承义失笑道:“我的天,丘姑娘怎的做此打扮?”
华云翔道:“她和涂香香姑娘一道出去侦查姐妹会总会址的地点,认为易容为老妇人方便些,故打扮成这个样子,刚才开了三堡主的玩笑,望三堡主勿见怪。”
管承义哈哈一笑,道:“不会!不会!”
他面上挂出笑容,目中却仍充满疑惑之色,接着问道:“方才你说四堡主丢了性命?”
华云翔凝容一叹道:“是的,他死在西坪口,是被冒充在下的那个凶徒杀害的”
当下,便将与史天华到达长安,如何进入飞虎镖局,以及后来随着大力王松保镖离开长安,凶徒在西坪口冒充自己进入史天华房中,将史天华刺杀等情,详细说了一遍。
管承义听完,面现严厉之色道:“有谁能证明我们四弟是被冒充老弟那个凶徒所杀害的呢?”
华云翔道:“三堡主如对在下的说明有怀疑,那么在下可以举出一个事实和一件证物,一个事实:当初是在下要求贵堡派人陪伴在下的,在这种情形之下,在下岂敢杀害四堡主自找罪名?这是很明显的道理,此外在下还有这件东西”
他取出当日在路上死神托人送给自己的信,递给他道:“三堡主请看这封信,这是四堡主遇害次日,死神托人送给在下的,此事有许多人在场目击。”
管承义接过信笺,一看上面写的是死神通知华云翔已捕获冒充他杀害成、石、史三人的凶徒,要他放弃追究父亲被杀之仇,便将交出凶徒为他洗去罪嫌等语,不禁浑身一震,骇然道:“这是真的么?”
华云翔道:“三堡主如若不信,将来可问问飞虎镖局的三位镖师,他们是见证人。”
管承义神色连变,沉声道:“你有没有接受死神提出的交换条件?”
华云翔道:“没有,在下不能放弃追究杀父之仇。”
管承义点点头,激动的情绪渐渐安定下来,但却沉默不语,不知在想些什么。
华云翔道:“当日王总镖头认为在下脱不了关系,便把在下幽囚起来,一面派遣一名趟子手赶去贵堡报讯,可是第二天镖车行经某处山下,发现那名趟子手已被杀害,王总镖头为部下安全,便不再派人报讯,打算等交下镖货之后,再亲自押送在下去贵堡,不料后来就发生了那件事。”
管承义又沉思良久,才抬起一对精眸,问道:“老弟知不知那冒充者被囚禁于何处?”
华云翔道:“那凶徒可能被囚禁在姐妹会总会里面。”
管承义道:“姐妹会总会址在何处?”
华云翔道:“在上游北方八十里处的紫竹林地狱庵,距此只有一天路程。”
管承义道:“你们打算去地狱庵踩探?”
华云翔道:“是的。”
管承义道:“很好,管某跟你们一道去!”
华云翔道:“如此甚好,但三堡主的侄儿如未能在明晨回来此地,三堡主打算怎么办?”
管承义道:“不管他了,目前没有一件事比找到冒充你的那个凶徒更重要!”
华云翔问道:“三堡主自那日离开歇神滩后,还没回过贵堡么?”
管承义道:“回过了,因堡中无事,故又出来。”
丘惠珠接口问道:“现在贵堡有几位堡主留在堡内?”
管承义道:“只有我们五弟留在堡中。”
丘惠珠道:“其余的两位堡主呢?”
管承义道:“他们去某地处理一些事情,但将在七月一日之前赶到鬼门关来。”
丘惠珠道:“三堡主可要请他们小心一些,那凶徒可能有个幕后主使人,他要把你们七剑堡主一个一个杀死咧!”
管承义冷笑道:“不错,不过凶徒既已擒获,幕后主使人也快现形了!”
丘惠珠转头望望庙外,说道:“奇怪,你那位侄儿么怎么还不来?”
管承义皱眉道:“哼,只怕又花天酒地去了,真是不长进的东西!”
华云翔道:“他一向也在贵堡练武?”
管承义摇头道:“不,他不是七剑堡的人”
华云翔道:“令侄那位朋友的家距此有多远?”
管承义道:“不太远,大约只有二十多里路。”
华云翔道:“是那地方?”
管承义道:“鹤游坪。”
华云翔道:“在下帮三堡主去找一找如何?”
管承义道:“不,还是管某亲自去找一找。”
他站了起来,又道:“两位可是准备在此庙过夜?”
华云翔跟着站起道:“是的。”
管承义道:“那么,管某当在天亮之前赶回此处,万一不能赶回,两位便请先行,管某当随后去你说那地方叫紫竹林地狱庵?”
华云翔道:“是的。”
管承义道:“好,咱们明早再见。”
说毕,抱拳一拱,举步走了出去。
华云翔送他到庙外,看着他远去不儿,才转回庙殿,一见丘惠珠在微笑,不由一怔道:
“你笑什么?”
丘惠珠道:“你以为我在笑什么呢?”
华云翔道:“别打哑谜了。”
丘惠珠道:“这位管堡主前日在歇神滩,对你最不友善,一直认定你是杀害他们成,石两位堡主的凶手,而今天在此相遇,他竞称你为‘傻孩子’,你不觉得这种称呼太亲热么?”
华云翔笑笑道:“以他的年纪,称我为‘傻孩子’也不算倚老卖老。”
丘惠珠道:“但这种称呼对你却不相宜,因为他一直对你十分敌视。”
华云翔道:“也许他已想通了,知道我不是杀害他们成、石两位堡主的凶手。”
丘惠珠道:“是么?”
华云翔道:“不然,还有别的解释不成?”
丘惠珠笑道:“还有,他刚才一见你时,竟然‘哈!你怎么在这里?害我担心了好几天!’这话你不觉得也有古怪么?”
华云翔道:“他知道我和史堡主去了长安。突然在此见到我,自然会感到奇怪”
丘惠珠打岔道:“不对,他说这句话时,并无一点奇怪的表情。”
华云翔道:“那么就说他很高兴吧,这也没甚么不对呀!”
丘惠珠道:“后面的一句又作何解释?”
华云翔道:“他知道我和史堡主去了长安,当然很‘担心’我们的成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