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寇氏笑道:“你喜欢她,是不?”
丘惠珠脸上一热,害羞地道:“不,我没有,我我”
寇氏吃吃一笑道:“你别骗我,我看得出来!”
丘惠珠羞答答道:“真的,我不会喜欢他的,因为因为”
寇氏道:“因为什么?”
丘惠珠道:“因为有人在喜欢他了,我不好意思再插进一脚。”
寇氏道:“你说的是涂姑娘?”
丘惠珠点点头。
寇氏道:“云翔知道么?”
丘惠珠道:“他应该知道,不过他说没有心情顾及儿女私情。”
寇氏道:“不对,当你爱上一个男人时,任何力量也阻止不了你,所以你说不好意思插进一脚,我可不相信!”
丘惠珠羞笑道:“大娘既这样说,我也不骗你,但是现在,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寇氏道:“你要听听过来人的意见么?”
丘惠珠点头道:“是的。”
寇氏道:“那么我教你一个好办法,这个办法可以消除一切痛苦。”
丘惠珠急道:“你快说!”
寇氏道:“下定决心不要喜欢他,这一辈子都不要嫁人,这样就永远没有痛苦!”
丘惠珠大出意外,轻啊一声道:“这这真是个好办法么?”
寇氏点头道:“不错,唯有如此,才不会痛苦!”
丘惠珠感到万分迷惑,过了好一会,才开口问道:“大娘,你不是在说笑话吧?”
寇氏道:“绝对不是!”丘惠珠道:“但为什么呢?”
寇氏道:“嗯!”丘惠珠道:“为什么你认为男女相悦是一件痛苦的事?难道说你和死去的丈夫以前过的不是恩爱的生活?”
寇氏道:“是的。”
丘惠珠道:“他对你不好?”
寇氏叹道:“我老实告诉你吧,我的丈夫并没有死,他在我生下头一个儿子之后,就弃我而去,另觅新欢去了!”
丘惠珠吃惊道:“啊,他为何如此薄情?”
寇氏道:“他天性如此,我只恨自己瞎了眼而已!”
丘惠珠道:“他现在在哪里?”
寇氏道:“不知道。”
丘惠珠道:“他叫什么?”
寇氏摇摇头道:“不说也罢,这都是已成过去的事了,提起来只有痛苦。”
丘惠珠很表同情地道:“想不到大娘竟有这样不幸的遭遇,难怪你会把情爱视为痛苦之事。”
寇氏苦笑道:“但我现在已不痛苦了,因为我心已死。”
丘惠珠道:“不过,话说回来,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是天经地义的事,若照大娘这么说,那么大家都不婚嫁怎么成呀?”
寇氏道:“要芸芸众生勘破情关自非易事,所以有人把人生比喻为苦海就是这个道理,人是很难脱离苦海的。”
丘惠珠觉得她的“道理”似是而非,但不好意思提出反驳,不由沉默下来。
寇氏突然笑道:“丘姑娘,你如果喜欢云翔的话,待他脱险回来的时候,我替你说一说怎样?”
丘惠珠忙道:“不,不要”
寇氏微笑道:“真的不要么?”
丘惠珠道:“我怕涂姑娘会生气”
寇氏道:“这是免不了的,所以这也需要勇气,如果你认为情爱重于友谊,你就不必顾虑,反过来说,如果你认为友谊重于情爱,那就赶快打消念头。”
丘惠珠道:“现在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大娘以为我应该重视情爱还是友谊呢?”
寇氏道:“这要由你自己去做决定了。”
她笑了笑,接着道:“其实,我认为爱人不如被人爱的好。”
丘惠珠道:“大娘是说,等华云翔主动向我表示?”
寇氏道:“不,我是说眼下正有一人在喜欢你,他已爱得你发狂,而你却不知道。”
丘惠珠愕然道:“谁?”
寇氏道:“归志彪。”
丘惠珠失笑道:“大娘说笑话么?”
寇氏道:“不,我看得出来,他真是喜欢你,只是因为你不喜欢他,所以没发觉罢了。”
丘惠珠唇一披道:“他的样子又粗又野,我才不喜欢他!”
寇氏笑道:“我知道你不会喜欢他,但根据我的经验,你嫁给华云翔绝不如嫁给归志彪的好。”
丘惠珠道:“怎么说啊?”
寇氏道:“因为英俊的男人最靠不住,他自命风流”
丘惠珠忙道:“不,华云翔绝不是这种男人,他很规矩诚实咧!”
寇氏笑道:“现在看来的确规矩诚实,但将来可能就会变啦!”
丘惠珠道:“不,我想不会。”
寇氏道:“我那个负心汉在娶我之前,也表现得很规矩诚实,但到了后来唉,不说它了!”
丘惠珠也没再启口,陷入沉思之中。
午夜时分,两人始抵草屋。
丘惠珠一看屋里未点灯,不敢立刻进入,先在门口喊道:“叶镖师,你们在么?”
屋中无人答话。
丘惠珠怕屋里埋伏着敌人,便向寇氏道:“大娘站着别动,待我先入屋察看一下。”
她上前推开屋门,探头向里面望望,不见有何异状,才跨入厅堂,找到火折子,把供案上的两盏油灯点亮,再拿起一盏进入两边房中及后面厨房察看一遍,见谢辉三人不在屋中,也无发生变故的痕迹,心中甚惑不解,当下转到厅堂道:“大娘可以进来了。”
寇氏移步走入,问道:“他们不在么?”
丘惠珠道:“不在。”
寇氏道:“奇怪,他们哪里去了呢?”
丘惠珠道:“不是已去紫竹林地狱庵,便是去鬼门关搜索杀人魔,再不然便是已被杀人魔杀害了。”
寇氏吃惊道:“他们若要去地狱庵,一定会顺路去告诉归志彪一声,是不是?”
丘惠珠道:“应该如此,但也可能他们由此直接过江,因为他们有马匹存在对岸一处村庄上。”
寇氏一哦道:“可是,这附近并无渡船可过江呀。”
丘惠珠道:“渔船呢?”
寇氏道:“渔船虽有一些,但他们很少载人过江。”
丘惠珠道:“给他们船资还不愿意?”
寇氏道:“要多给一些才肯。”
丘惠珠道:“谢镖师他们三人不会节省船资的,我看八成是乘渔船过江去了,因为他们既已获悉杀人魔可能躲在地狱庵中,自无再去鬼门关搜查之理。”
寇氏点点头,说道:“你坐一下,我去生火煮些东西来吃。”
说毕,下厨去了。
丘惠珠又到屋外四周察看一番,未有任何发现,才转回屋里,进入厨房,向正在淘米下锅的寇氏道;“屋外也没有什么,看情形他们是走了。”
寇氏道:“他们也太心急,要走也该去通知归志彪一声才对。”
“砰!砰!砰!”丘惠珠正要答话,忽听屋门外有人在敲门,不禁面色一变道:“谁来了?”
寇氏也为之一呆道:“奇怪,三更半夜,还有谁会到这里来?”
“砰!砰!砰!”敲门声又起!
丘惠珠抽出玉箫,低声道:“我去看看!”
她轻步来到厅上,靠近门边,发问道:“什么人?”
一个苍老的声音答道:“是我,丘姑娘请开门。”
丘惠珠听不出对方是谁又问道:“你是什么人?”
对方答道:“老朽磨刀老人。”
丘惠珠一听是磨刀老人,心中大喜,急忙打开屋门,笑道:“原来是您老人家,快请进来!”
磨刀老人含笑而入,说道:“姑娘觉得很意外吧?”
丘惠珠笑道:“正是,您老人家是从哪里来的?”
磨刀老人道:“老朽到此已有数十天,只是没跟你们见面而已。”
他转对寇氏拱拱手,笑道:“这位想是华云翔的义母寇女士?”
寇氏一福道:“是的,老先生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