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惠珠道:“事情是这样的,华云翔和史四堡主到了长安后,就在一家酒楼里秘密约见大刀王松,将杀人魔计划在七月一日杀他之事说出,他们经过一番商量之后,大刀王松接受了华云翔的献计,于次日宣布增聘镖师,华云翔与史四堡主便易容前往应试,王总镖头原只预定录用他们两位,但结果却多出了一个叫凌兰心的姑娘,据说她身手十分不凡,王总镖头不得不录用她,但华云翔对这个凌兰心颇为怀疑,曾劝告王总镖头小心,而王总镖头却认为没有问题,后来因为有一趟镖须由王总镖头亲自保送,王总镖头便带他们三人及谢、叶、邓三位镖师上路,那趟镖的目的地江津,该处距鬼门关仅百余里路,故华云翔更感不寻常,曾对凌兰心严加监视,可是上总镖头却愈来愈对凌兰心产生好感,后来竟称要纳她为妾”
王健一听了这话,登时面红耳赤。尴尬已极。
丘惠珠转对他含歉道:“王少镖头,为了使大家明白事情的真相,我不得不据实说出,请勿见怪。”
王健一喟然道:“丘姑眼请直言无妨,家父性好渔色,这是大家都知道的。”
丘惠珠顿了顿,继续说道:“那一天,镖车在西坪口停宿,到了半夜,睡在客房中的王总镖头忽然听见隔房的史四堡主发出一声惨叫,赶去一看,只见史四堡主腹部插着一刀,倒在血泊之中,但还没气绝,王总镖头扶起他时,他说杀他的是华云翔。”
林笛歌插口问道:“那华云翔当时呢?”
丘惠珠道:“在他房中,他听到史四堡主的惨叫,也即刻赶入史四堡主的房中,而王总镖头便指他是杀害史四堡主的凶手,下令将他囚禁起来。”
她又停顿一下,继道:“林堡主请想想看,他要求贵堡之人陪伴他,目的就在证明他不是杀害成、石两陵堡主的凶手,那有再在那种情况之杀害史四堡主自找罪名之理?”
林笛歌神色冷漠地道:“唔”丘惠珠道:“再说,他若真是杀人凶手,在杀了史四堡主之后,一定会逃走,但他并没有,当王总镖头指他是凶手要将他擒下时,他并没有反抗,所以由这两点就可证明他是无辜的。”
林笛歌道:“请说下去。”
丘惠珠道:“王总镖头将他囚禁起来之后,即派一名趟子手赶赴贵堡报讯,希望贵堡赶去处理,但第二天镖车离开西坪口不久,就在路上发现了那名趟子手的尸体,他被人杀害了,这表示有人不愿趟子手去贵堡报讯,而后不久,就有个路人送来一封信函,根据那封信是给华云翔的,经王总镖头当场拆阅,信中称已擒获冒充华云翔那个凶徒,要华云翔放弃追究父仇,便可交出该凶徒让他洗清罪嫌,华云翔认为‘死神’这一要求人过份,未加理睬,因此‘死神’也就不肯把那个凶徒交出来。”
成幼慧接口道:“现在你们可知那凶徒被‘死神’囚禁于何处?”
丘惠珠道;“听我顺序说下去吧由于趟子手的被杀,王总镖头便不敢再派人去贵堡报讯,打算等镖货交下之后,再亲押华云翔赴贵堡,过了五天,镖车到达紫阳,凌兰心说她家就在不远的巴山东麓,请求王总镖头派她回家探视其母,王总镖头慨然应允,凌兰心称当天午夜即可赶回客栈,但那晚落夜后却不见她回来,王总镖头即交代谢镖师看护镖货,他便悄悄赶去巴山找凌兰心,结果一去不返!”
王健一急问道:“到现在还没有消息?”
丘惠珠摇头道:“没有,之后华云翔与谢镖师等来到此处,于搜寻过鬼门关之后,回到华云翔的义母寇氏的住处,却发现寇氏已被杀人魔掳去,杀人魔留言要华云翔去太白山救她,此举显然是欲使华云翔离开此地,使华云翔无法破坏其杀人的计划,华云翔正准备动身时,我刚好赶回来,我和涂姑娘经过数天的侦查,终于查出姐妹会总会址在紫竹林地狱庵,华云翔听了这消息之后,认为其义母及王总镖头和冒充他的凶徒可能都在地狱庵中,便决定与我赴地狱庵中一探”
当下,便把踩探地狱庵所发生的变故说出,只略过途遇管承义一节,因为她还不敢断定管承义即是凶徒的幕后指使人,不敢当众说出来。
林笛歌和王健一听她叙述完毕之后,总算明白了当前的情况,林笛歌问道:“现在你们打算怎么办?”
磨刀老人答道:“老朽正准备与丘姑娘赶去地狱庵一探?”
林笛歌道:“好,我们一起去看看。”
王健一问道:“老前辈可知敝局谢、叶、邓三位镖师的下落?”
磨刀老人这才想起还没把谢辉三人遇害之事说出,当下长叹一声道:“很不幸,贵局那三位镖师已在鬼门关遇害身死了!”
王健一听了面色大变,骇然道:“什么?他们三位被杀人魔杀害了?”
磨刀老人道:“下手杀害他们三位的可能不是杀人魔,而是她的手下‘死神’或金头陀等人”
当下,把所见情景说出来。
王健一悲愤万分,握拳透爪,咬牙切齿道:“好个杀人魔,手段竟如此残酷,这笔血债非跟她算清楚不可!”
双龙鞭傅天申怒发冲冠道:“走!咱们立刻动身!大家合力将她擒下来碎尸万段,为所有受害的人报仇!”
林笛歌道:“要不要留下几个在此守候?”
磨刀老人道:“不必,距七月一日尚有十余天,杀人魔大概不会在这个时候在鬼门关出现,咱们一起去地狱庵,万一救人失败,再回鬼门关不迟。”
林笛歌一指归志彪道:“这位归世兄腿伤未愈,他不能去吧?”
磨刀老人道:“是,他可以继续留此养伤。”
林笛歌道;“那么,事不宜迟,大家走吧!”
于是,一行十人当即步出茅屋,由磨刀老人和丘惠珠带头,朝渡江之处的涪陵县城赶去。
当丘惠珠带着寇氏回到歇神滩之时
涂香香又悄悄的潜入紫竹林,来到了地狱庵外面,躲藏在竹林中窥视着。
目前,她除了严密监视敌人的动静之外,已无其他办法可施。
这一夜,地狱庵像往常一样,显得一片宁静。
对于这种宁静,她反而感到不安,她感觉到自己已不是在监视敌人,而是在被敌人监视着,她感到四周都像有一对对眼睛在向自己窥视,如果不是为了想救华云翔,她实在没有勇气留下来。
约摸二更过后,突有马车声由山坡下响过来!
她前后到地狱庵已有四次之多,每次都发现有马车于夜间开到地狱庵,她由于怕暴露形迹,不敢太靠近庵门外,因此都没看清马车所载何物。
现在,她一听又有马车驶来地狱庵,便决定冒险靠近庵门外一看究竟。
她沿着竹林提轻脚步绕到庵门外,在距离庵门只有五丈远的地方蹲伏下来。
车声渐近。
转眼工夫,一辆马车出现了!
这是一辆蓬车,驾车的是个灰友人,头上戴着一顶草笠,低低的覆盖着面部,因此看不清他是谁。
俄顷,墙门一开,由里面走出三个老妇人来!
这三个老妇人年纪都在六十左右,当中一个身披袈娑,手拿一串念珠,神色和祥透着几分冷峻。
她向驾车而到的灰衣人望了望,开口问道:“东西带到了?”
灰衣人答道:“是的。”
老妇人又问道:“一万两一点不少?”
灰衣人道:“是。”
老妇道:“好,搬下来。”
灰衣人道:“人呢?”
老妇道:“不必急,会还给你的。”
灰衣人道:“可否先让我看看?”
老妇道:“你怕我们食言不放?”
灰衣人道:“我怕人根本不在你们手里。”
老妇笑了,道:“既然如此,你怎么还放心把一万两银子送到?把银子送到才要看人,不是太迟了么?”
灰衣人闭口不言。
老妇笑道:“你放心,我们不会食言的,现在快把银子搬下来吧!”
灰衣人略一犹豫,才转身走到车厢后面,撩开蓬布帘,从车中搬出十三个看来十分沉重的木箱。
他将十三个木箱搬下,说道:“每一箱两百斤,你们要不要查看一下?”
老妇点头道:“当然,万一里面装的是石头,那怎么得了?”
灰衣人抽出一柄匕首,割断其中一个木箱的绳子,然后揭开箱盖,说道:“你看吧!”
老妇上前看了看,点点头,一指另一箱道:“再打开这一箱看看。”
灰衣人依言打开那一箱,让老妇检视,一面笑道:“银子不会假,只要人不假就行了!”
老妇检视无讹,便转对左右二老妇道:“搬进去吧!”
那两个老妇应声上前,每人一次提两箱,来回七次就把十三个木箱提进去了。
灰衣人道:“现在请放人。”
老妇道:“别急,马上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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