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见他泰然自若的兀立不动,没有丝毫还手的迹象,猛然勒步沉腕,寒脸说道:“喂,你为什么不还手?”
“在下愿意接你的全力一击。”
“哼,好大的口气,只怕你接不住!”
“向文雄,你别以为姑娘修炼技击之术才短短月余的时间,没有什么了不起,老实告诉你,打从姑娘出生日起,我娘就教给我打坐调元的无上心法,二十年如一日,从未间断,而且生死玄关已通,绝不象你想象的那么乔弱能力,你如果不想死就快点拔剑吧!”
向文雄立刻说道:“姑娘对我不薄,即使当真亡魂丧命,亦绝无怨言!”
“可是,我不愿杀一个没有反抗的人,怕的是丧了姑娘我的名头!”
“那就谢谢姑娘侥命之恩,再见!”
心中沉重,不欲多言,转身拔随就走。
“哼,你好狠的心啊,你是块石头,比生死台上的那个蒙面小鬼还要可恶可恨,我恨你,我恨我,我一定要杀了你!”
恨满心头,越说越气,霍地掌随身走,以雷霆万钧之势当头罩下一掌。
莲!一掌打实,击在向中事心上面,向文雄的身形剧烈的震颤一起,立刻歪歪斜斜的向前冲去。
疾冲三丈四五,前面有一颗大柳树,向文雄伸手一托,这才正住冲势。
忽觉得胸中一阵翻腾,终于忍不住吐出三口鲜血。
吐了三口血,胸中略畅,才勉勉强强的拿稳马椿。
再看看这时的古月梅,一屁股坐在地上,上身后仰,好半天才挺身站起。
原来古月梅盛怒之下,用足功力十二成,决心要把向文雄毁在当场,但,爱与恨,往往是一体两面,同时存在,当她的手掌打在向文雄身上的时候,忽又顿生不忍之心,猛然间一撤招,冲力太猛,一屁股栽坐下去。
饶是如此,向文雄依然吃了很大的苦头,看来,古月梅的功力绝不在向文雄之下,认真打将起来,鹿死谁手,实在难以逆料。
此刻,古月梅的脑海里空空洞洞的,刚才自己究竟做了些什么事?以及发生了什么事。她出糊里糊涂的弄不清楚。
傻楞楞的呆立半晌,忽然一眼瞥见带伤吐血的向文雄,这才如梦初醒的“哦”了地声“哦,我把他打伤了!”
刹那间,天在旋,地在转,只觉得五内如焚,芳心疼痛已极。
向文雄卓立半晌,伸手摸了一把血,踉踉跄跄的向前走去。
古月梅见关,心碎,肠断,欲哭无泪,欲语无言。
她想把他喊来,结果,她没有这样做!
她想亲自追上来,结果,她没有这样做!
她想求恕赔礼,结果,也没有这样做!
因为,她深深地了解,这是最愉快,最和气的离别!假如她有再进一步的行为,不管是爱的方面,还是恨的方面,结果一定会更悲惨,更不幸!
向文雄渐去渐远,古月梅的心情越来越沉重,声泪俱下的喃喃自语道:“文雄,我爱你,我爱你,永远,永远。”
说到这里,头脑一阵晕眸,双腿发办,晕倒过去。
向文雄前行三十余丈,身后动静全无,心中暗觉得奇怪,偶然转身一望。
这一望不打紧,不但因而缔盟聊姻,而且还无形中消弹了一场空前未有的大杀劫。
向文雄发现月梅晕倒在地,心中大为不忍,毫不考虑,立刻返身奔去。
来至切近,正欲出手抢救,忽然头项叟的一声,从柳树梢头,掠顶泻下了一条人影。
向文雄先是一惊,当来人飘落地,看清面貌时,忽又一喜,匆忙深施一礼,恭恭敬敬的说道:“啊,是无名老人老前辈,你老人家怎么会藏在柳树上面?武林第一个赵丽君那里去了”
无名老人这时肩上斜背着一个长形的小布包,手中拿着一支柳条,闻言先不答话,倏然一挥手中柳枝,点住古月梅的睡穴,然后才答非所问的说道:“小子,你好大的艳福!”
“什么?好大的艳福?老前辈真会开玩笑。”
“什么?你不承认?那么,你根本不爱她?”
“也可以这么说。”
“那你返回来做什么?莫非想把她毁在这里?”
“老前辈知道,在下不是那种人,回来的上的是想察看一下究竟,也好速施援手,以免发生意外。”
“哈哈,就凭你这一句话,足证你还是爱她的。”
“说实在,事实上晚辈也不知对她的观感到底如何?”
“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模模糊糊的观念,是不是她有一个盛气凌人,气吞牛斗的母亲?”
“我想大概是这样吧!”
“可是,这丫头却是秀外慧中,温柔多情,对你更是一往情深和她母亲可完全不同。”
“嗯,事实确是如此。”
“她母亲和她自己,是两回事,你不能混为一谈。”
“其实,真应该这样想才对。”
“古姑娘对你用情极深,适才的一切,我老人家都已耳闻目见,你不应该那样狠心相拒,幸负伊人厚爱,尤其,你如能善自珍惜这一份难能可贵的感情,将来也许会造福天下武林,留为千古美谈。”
“老前辈,有一件事在下希望您能老人家先明白,家父已死在玉虚宫,武林第一人赵丽君无疑是杀人元凶主犯。
“孩子,你想错了,事实上你父向宏道根本没有死。”
此话一出,向文雄大为惊喜,猛然想起无名老人的留言,道:“老前辈,你老人家说家父没有死?事情的经过究竟怎样。”
无名老人不等他说完,便声觉凝重的说道:“孩子,你父的的确确没有死,我老人家绝不会骗你,至于详情如何,说来话长,暂且别谈,我先向你玉虚宫既非你的杀父仇人,你对她女儿观感是否是可以彻底的修正!”
“既然如此,那当然可以,”
“好,那你就在地上写几个字留给她,”
“怎么写?”
“月梅,我爱你,我爱你,永远,永远!”
“老前辈.这样写未免太肉麻吧?”
“傻小子,如果你喜欢她,就必须这样写,武林第一人赵丽君的功力修为,在当今武林之世来说,应是独一无二,罕有甚匹,就凭这十四个字,也许可以挽救一场空前未有的大浩劫!”
“您老人家说的太严重了,晚辈不甚明白。”
“文雄,你现在不明白,以后就会明白的,快写吧。”
向文雄沉思半晌,果然在土地写上“月梅,我爱你,我爱你,永远,永远!”十四个子。
无名老人看在眼中,慈详的脸上泛上一抹欣喜的笑容,忽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磁瓶,倒出两粒馨香的灵丹,交给向文雄,道:“孩子,立刻给她服用一粒,你的伤势亦不轻,也服用一粒。”
冥冥中,向文雄总觉得无名老人是一位大有来历的高人,胸怀救人济世之心,对他老人家佩服的五体投地,自然言听计从,伸手接过灵丹,如言服下。
灵丹神效惊人,片刻后,向文雄已感神充气沛,复元如初。
古月梅的脸色也红润焕发许多,无名老人上前解开她的睡穴,道:“孩子,玉虚宫内外危机四伏,不可久留,咱们赶快离开此地,到别处去慢慢的再谈吧,”说走说走,二人直向玉虚宫左侧的巫山“天盖峰”奔去。
上得天盖峰,天色已,极目望去,玉虚宫尽收眼底,可以看到玉虚宫四周到处人影幌幌,穿梭不停,搜寻无名老人的工作正自方兴未艾。
二人坐在一株大松树下,无名老人向下凝视良久,方始沉声说道:“咱们这一次玉虚宫之行,大大伤了赵丽君的心,看来,她找不到你我,分个死生存亡出来,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向文雄亦有此同感,心情颇为沉重,蹙眉一想,说道:“谢谢老前辈临危现身玉虚宫,为晚辈会撒谎说家师隐居隆中山,又怎会齐巧的隆中山中出现,被武林第一人的手下请来玉虚宫?”
无名老人闻言哈哈一笑,佛顺肃容言道:“这事事看来奇妙复杂无比,一旦说穿,实在简单得很,千句石拼作一句话,打从咱们上一次分手之后,蒙面客代我疗伤洞庭湖边,娃儿重返剑王庄认父,疯叟杜光宇师徒造访,古月梅请你来玉虚宫,乃至你在宫内所经历的一切事情,我老人家大部份都已耳闻目见,是以,不但知道你情急撒谎的事,而且知道赵丽君派人去,隆中山,故而兼程赶去,以假乱真,替你圆谎。”
田中锋听毕,这才恍然大悟,道:“哦,原来是这样,真谢谢老人家对我这样爱护关怀。”
微顿又道:“请恕晚辈斗胆直言,您老人家为什么一直跟踪在下?”
无名老人笑容可掬的说道:“我老人家跟踪你的目的,和玉虚宫殊途同归。也是看上你小子的资质秉赋,想收为徒。”
“啊,在下很感激老前辈这样器重。”
“不过,你别为难,自从我老人家知道你是血手阴魔的衣钵传人后,早已打消了这个主意,更何况在玉虚宫时,假戏真做,我老人家能够当个把时辰的师父已感到心满意足,此外别外所求。”
向文雄闻言感慨良深,寻思半晌,忽然说道:“关于家父的事?”
“我老人家摆脱玉虚宫以后,因事先已知汝父囚禁之事,故而胡乱兜了几个圈圈,把赵丽君摔掉,然后便奔至囚禁你父的那间静室,当时,静室内只有一个婢女,急忙出手点住她的晕穴,救下你父向宏道。为了乱人耳目,使赵丽君相信蒙面客已死,免除无穷后患,我老人家一横,遂将婢女绑在圆柱上并且穿上你父随身带来的黑色劲装,先断左臂,涂上灵药,再斩人头,一并抛入屋后井内,由于此女生得甚是粗壮结实,可是说是最好的替身,娃儿既然分不出真假.想来赵丽君也一定难穹究竟,果真如此,则可免除不少麻烦。”
向文雄闻言,心中大安,道:“原来如此,难怪老前辈会:‘伤心无益,即速离去’的留言,但不知家父现在何处!”
“他老人家已返回剑工庄,找你母亲去了。”
“老前辈是说家母已知此事始末,返回剑王庄?”
“是的,我老人家在袭阳和她相遇,告诉她回剑王庄?”无名老人对向文雄的身世来历,说来丝丝入扣,如数家珍,向文雄怎么也想不透无名老人是谁?更想不透他的来龙去脉,想出言请教,但又知老人性情古怪,问也没有用,只好作罢。
沉默片刻,向文雄想到一件事,道:“记得上一次晚辈被武林第一箫范鹏举,黑道领袖铁面人魔魏东海,打得晕死过去,至后承你老人家大力相助,求出魔掌,清醒后,各物俱在,独不见从阴阳生死台上顺手得来的一部‘金风经’,原来放金凤经的地方却多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三个字,是‘傻小子’,不知是不是老前辈所留?”
“嗯,你记性还不错,那正是我老人家所为。”
“敢问傻小子是。”
“那本金凤经根本就是假的,一看便知,你却不识真伪,珍藏在身,不是傻小子又是什么?”
“老前辈别冤枉人,在一根本没有看过。”
“那证明你更傻更呆,那有得到奇书宝录连看都不看不眼的道理。”
向文雄听老人说得有理,不禁为之语塞,欲辩无词,恭恭敬敬地道:“老前辈教训得是!”无名老人哈哈一笑,忽又郑重其事的说道:“孺子可教也,孺子可教也如能这样虚心认错,将来前途无可限量。”
话守从身后取下那个长布小包,往向文雄面前一放,道:“你猜猜,这里面是什么?”
这一问,把向文雄问得愣住了,心想:“这位老人家真古怪的可以,你的东西我怎么能猜得。”
心中这样想,却并未说出口来,道:“老前非可否先说说是什么要晚辈去猜?”
“如果猜中,这布包里的东西就给你拿去,否则,就是我老人家的了。”
“哼,傻小子,这东西对我十分重要,可不要后悔啊?”
向文雄闻言一愣,仔细玩味一下老人言外之意,再看看布包的长短大小,脑中灵光一闪,忽有所悟,道:“莫非是在下失落的‘无敌令,紫龙尺?’”
老人闻言惊喜莫名,伸手拍着向文雄的肩脱,笑道:“聪明,聪明,一点就透,难怪血手阴魔霍仲会看中你,确是虽具慧眼!”
向文雄听毕大喜,打开长布小包一看,不错“无敌令”端端正正的放在里面,扣开卡簧,紫气弥漫,武林第一至宝“紫龙尺”亦安然无恙。另外,布包中尚有一物,那是田中锋早先惯用的弯月形面具。
“老前辈,这些珍贵无比,遗失之后晚辈可急坏了。”
“急固然急但是却因而救了你的一条小命。”
“这倒是事实,要不然,死在玉虚宫的不是范鹏举,而是晚辈了。但不你老人家是从何人手中得来?”
“是从你手中得来的。”
“老前辈是说从晚辈由剑王庄出发,来到玉虚宫的当中取去的?”
“嗯,老夫是在玉虚宫内,当玉虚宫召你上殿,玉面郎君坚欲缴你的械时下手取去的。”
“可是,那时候晚辈不但没有看到你老人家,而且也没有丝毫感觉呀。”
“哈哈,我老人家年已近百,苦修一个多甲子,要是被你这个后辈未学当场识破抓住,还有什么脸面再立足江湖。”
向文雄此刻已具备一流的身手,足可以与武林第一掌吕承,武林第一笔林如松等人分庭抗礼,可是,万不料,紫龙尺被人盗走,尚默然无知,无名老人的功力修为实在高得骇人听闻。
“老前辈,请恕晚辈好奇直言,你老人家的功力既然这样深厚,为什么不和武林第一人认真的拚一场,分个胜负高下出平,也好好何杀杀虚玉宫主的气焰。”
“我老人家此番现身主虚宫,一则是为了替你圆谎解厄,二则是想考较一下赵丽君的武学艺业,从而推究她的出身来历,并无拚命相搏之意。”
玉虚宫主武林第一人赵丽君一直为一个谜样的人物,
向文雄闻言精神大震,道:“玉虚宫主的功力如何,是什么路数?你老人家推究出来没有?”
无名老人见问,凝视着远方,肃容满面的说道:“赵丽君的功力,的确深厚无比,即使和我老人家不在伯仲之间,差也极为有限,至于她的来历呀,我老人家自信已经猜透君了十之七八。”
“晚辈愿洗耳恭听。”
“此非其地,一切尚嫌言之尚早。”
向文雄一怔,灵机闪动,妙计忽生,道:“我想您老人家一定是从玉虚宫主曾使用了一招‘龙凤掌’上面推断出人的。”
“哼,你这个鬼精灵,想拿话来套我。”
向文雄扮了一个鬼脸,道:“不说就算了,可虽栽诬来家,晚辈可担当不起。”
“哎,我真拿你这个小鬼头没有办法,干脆现在告诉人算啦,正是从龙凤掌上面推究来的。”
“那么,鼎鼎大名的玉虚宫武林第一人赵丽君,原来就是树魔妖姬毒阎婆的化身?”
“何以见得?”
“龙风掌独步天下,盖世无双,是记载在紫龙尺上的绝学,据先师告诉在下,普天下,只有他人家一人修炼成功,另外,树魔妖姬毒阎婆也许可能修炼成功!”
“你师父霍老弟只说对一半?”
“怎然奔只对一半?”
“龙凤掌共有五招,两招记载在‘紫龙尺’上,两招记载在‘金凤尺’上,最后一招则念须等‘紫龙’,‘金凤’一尺合璧之后,方可修炼,金凤尺现在树魔姬的手中,不是可能修炼成功,而是已经修炼成了。”
“这样说来,武林第一人根本就是树魔妖姬毒阎婆!”
“凭什么这样武断?”
“咦,天底下只有两个人练成风学,一个是先师,一个是树魔妖姬,这还有什么问题吗?”
“谁告诉你天底下只有两个人练成龙凤掌?”
“难道会有三个甚至四个人?”
“我老人家就是第三个,玉虚宫主也许就是第四个。”
“可是,紫龙尺在晚辈手中,金凤尺是树魔妖姬的杀人利器,你老人家和玉虚宫主是从那里学来的?”
无名老人闻言笑而不答。
“玉虚宫主既然不是树魔妖姬毒阎婆,那么此要究竟又是谁?”
无名老人迟疑一下,仍然笑而不答。
这一来弄得向文雄满头玄雾,讳莫如深,想再出现追究,但又目知无用,只好闷在心里。
“孩子,别难过,海枯终见底,迟早我老人家会全部告诉你有害无益,甚至会误尽天下苍生。”
“是,晚辈不再追问就是。”
“现在,我老人家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让你开心,令师血手阴魔杀人王霍仲还没有死。”
向文雄听得一呆,道:“老前辈,家师伤重将死前后,在下一直随侍在侧,最后还是向文雄亲自装棺,入殓,安葬的,后来群豪尸百丈峰,更确认无论,且已骨化飞灰,尸体化泥,玉虚宫主说家师借尸装尸,你老人家怎么也和她一样认定先师尚健在人间,实在令人轻惑不解。”
无名老人一本正经的说道:“我老人家所说的令师尚健在人间,和赵丽君所说的完全是两回事。”
“文雄愚蠢,不明白老前辈的意思。”
玉虚宫主之言,完全是杜撰之词,并无事实根据,可能另有限谋,我老人家所说的却是千真万确的事实,绝非信口开河。”
“老前辈,原谅文雄不能完全相信,因为先师是在下亲眼看着他老人家寿终旧殓的,您老人家可有什真凭实据,证明家师尚未离开人世?”
无名老人闻言指顺一笑,慈祥可亲的说道:“我老人家说出此事,并不一定要你相信的意思,你只要记住有一位无名老人曾经说过你师父血手阴魔霍老弟还没有死这一句话说够了,至于此事原委始末如何,日后一问令师便知。目下我老人家即使把嘴说烂,你也不会相信。”
向文雄听毕将信将疑,正欲继续追问,无名老人又道:“我老人家可忙,无暇久留,咱们闲话少说,言归正传,你我做了一场假师父,并无惊世绝学传你,教给你一套‘无影神拳’,留点纪念吧,不知你可愿意?”
向文雄蹙眉一眼,道:“承老前辈厚爱,多方赐助,感激良深,再蒙传授绝技神功,文雄实在担当不起。”
“小子别转弯摸角,听你的口气是不是不大愿意?”
“不是晚辈不愿意,实因先师声中赫赫,胸罗万有,在未徵得他老人家的同意之前,不敢涉及别派武功。”
“霍老弟然没有死,但在短时间之内,你却没有办法遇上他,怎么办?”
“看来只好辜负您老人家的感情了。”
“可是,事实上你早已违背了这个宗旨。”
“可否请老前辈说得详细一点?”
“我问我,你的生死玄关是否已通?”
“不错,在下的生互玄关的确已通。”
“是谁帮你打能的?”
“这个可也不知道?”
“哼,你好没有良心。”
向文雄霍然一惊,正容说道:“你老人家莫非就是紫龙帮总坛,当晚辈毒发身死之后,现身解救,并且打通晚辈的生死玄关,留下一朵白牧丹的恩人。”
“恩人倒不敢当,不过白牧丹到底确是我老人家顺手留下的。”
向文雄连忙再三称谢,道:“老前辈信手留下一朵白牡丹不打紧,害得晚辈有妤几次曾误认为我的救命恩人是武林第一人,因为赵丽君最喜欢白牡丹,玉虚宫内处处可见。”
“娃儿,别以话扯远了,言归正传,你是愿意学一套‘无影神’,还是情愿让我老人家再助你一掌力,塞死生死生关?”
向文雄一楞,立刻说道:“如果老前辈觉得晚辈不学无影神拳,有讨回打通玄关之恩的念头,就下手吧,不过,在下事先必须声明一点,当时文雄正当晕迷不醒之际,全然无知,并未违背不涉别派武功之旨。”
无名老人闻言心中暗喜,表面上却伴怒道:“哼,小子简直是狗咬吕洞——不识好人心,听你这样一说,我老人家像是在多管闲事,好好好,咱们怎么来,怎么去,老夫才把你的生死玄关塞死就是。”
说着,忽将真力蕴集右掌心上,搂住向文雄的“中府”穴。
向文雄心转意动,肃容端坐,任由老人摆布,一言不发。
半晌,无名老人忽将手掌撤回,说道:“在你师父霍仲那个老匹夫伤重将死的时候,可曾提起我老人家?”
“老前辈真会开玩笑,晚辈连你老人家究竟是谁都茫无所知,实在无法作答。”
“我是说他可曾提起一个以‘无影神拳’称绝天下的糟老头子?”
向文雄苦思良久,忽然雀跃道:“哦,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先师的确提到过老前辈。”
“霍仲怎么说?”
“他说老前辈是一个武功奇高,性情古怪,为人古道热肠,而又疾恶如仇,早在六十年前隐迹遁世,不知所踪,一套‘无影神拳’独步武林,七十年前初入江湖,便打遍天下无敌手,声名之健,宛如日正中天。”
“够啦够啦,七十年前的事还提它作甚,倒是除此之外你师父还说了些什么?”
“先师还说日后有缘遇到老前辈,应以晚辈之礼相见,并宣言听计从,恭聆教诲。”
“嗯,这还差不多,看来霍仲老弟真还有点良心。”
这话像是自言自语,又似对文雄而言,话完哈哈一笑,目注向文雄,又道:“孩子,现在你还愿不愿意学‘无影神拳’?”
向文雄肃穆郑重的说道:“先师既有遗言,叫晚辈对你老人家言听计从,恭聆教诲,求之犹恐不得,那有不愿之理!”
无名老人闻言畅声一笑,道:“好,咱们说干就干,你好好听着,我老人家现在就开始讲授‘无影神拳’的口诀。”
果然,说完之后立刻开始讲授。
向文雄聪明绝顶,悟性极峦,老人又广徵博引,逐字逐句详加诠解反复讲解五遍,不但口诀可以朗朗上口,而且玄奥的精义所在,亦已了然于胸。
老人见他如此,大为赞赏,霍然挺身站起,将入招“无影神拳”缓缓的从头至尾做了三遍。
无名老人一面做,一面讲解运用,变化的技巧与诀要,向文雄也跟在老人身后举手投足的模仿当老人慢做了三遍后,向文雄已初步架式学会。
慢练三遍,接着又快练三遍,突闻呼地一声,老人探左步,扬右臂,拳影如山,劲凤呼啸,一招“直捣黄龙”直把五尺以外的地块巨石震得四分五裂,尘砂滚滚,良久始歇,呼!又是一声,向文雄同样探左步,扬右拳,拳影如山,劲风呼啸,一招“直捣黄龙”直把另外一声巨石上。
一切,虽然由于初学乍练,难将“无影神拳”的威力全部发挥出来,但他生死玄关已通,内力极深,一拳打出,依然非同小可,一块千斤巨石,被震得石粉横飞,轰然雷鸣,骨碌碌的向山下滚去。
“孩子,能够在短短几个小时辰之内学会‘无影神拳’,这是我老人家七十年来所仅见的第一人,现在,无影神拳的口诀,架式你已全部学会,所差者唯功力火候而已,老夫去后,你可继续演练几遍,直至修炼纯熟,可以运用自如时,再离此径返剑王庄,和你父母团聚,然后再出而行道江湖。”
向文雄闻言顿生恋恋不舍之情,道:“老前辈,您老人家现在就要走?”
“嗯,我老人家和别人有一个重要约会,必须现在就走。”
“晚辈可否知道老人家的名讳,以及那约会之人是谁?”
无名老人哈哈一笑,道:“老夫赴约之人不是个别,正是你的授业恩师血手阴魔杀人王霍仲老弟。”
向文雄一怔,笑道:“老前辈真会开玩笑,先师仙逝已久,难道你老人家是去九幽府赴约?”
无名老人神秘的一笑,道:“哈哈,信不信由你。”
“晚辈也跟去好不好?”
“不可”
“为什么?”
“因为师父现在还不想见你。”
向文雄眼观看着师父气绝身死,自然不肯相信,正色道:“我看老前辈不让晚辈随行的原因,不是家师不想见将,而是怕晚辈揭穿你老人家的西洋镜?”
“哼,鬼精灵,你想用激将法?我老人家不上钩。”
向文雄大感气馁,道:“晚辈计拙服输,但不知可否我老前辈的名讳告诉在下?”
“不可!”
“为何不可?”
“嗯,为了天下武林和战安危,不能告诉你。”
“听您的口气,好像老前辈的名声一旦宣扬开去,就会起一场轩然大波似的。”
“你很聪明,事实正是如此。”
“老前辈好大的名头!”
“事实上也许比你所想的还要大上三分!”
“向文雄不明白您老人家意思。”
“以后自会明白的,不过,我倒愿意你永远不明白。”
“这样一说,晚辈更湖涂了。”
“聪明容易,糊涂难,孩子,你能够湖涂一辈子,未说不是天下武林之福。”
越说越玄,向文雄如置身五里去雾,莫测高深。
无名老人话一说完,忽的迈向山后奔去。
十几不恶丈,忽又扭回头说道;“善有善报,恶有拳报,得饶人处且饶人,毁减紫龙帮,鞭尸百丈峰的人一固可杀该死,但却绝对不可逞一时之意气,滥杀无辜,像飞么谷宗减派,赶尺杀绝的事你做得过分了。”
“是,晚辈一定遵命!”
向文雄一语未毕,无名老人三起三落,已消失不见。
无名老人到底是谁?
师父究竟死活如何?
这两个问题又在向文雄的脑海里盘旋不散,百思难得其解。
良久,他的情绪才逐渐平静下来,开始演练“无影神拳”
至修练纯熟,可以运用自如时,巳时几日后的入暮时分。
于是,向文雄怀着一颗沉重,迷忙,而又兴奋的心情,离开巫山天盖直向湘北剑王庄飞奔而去。
有话则长,无话则短,一天的上午时分,向文雄已回到剑王庄。
家人通报进去,总管林永年出来迎接,二人入室定后,向文雄首先说道:“林总管,家母和家父是否已经先后返回剑王庄。”
“回少庄主,女主人巫山迷娘半月前的确曾回来一次,但在家里住没多么便走了。”
“因为少爷西上玉虚宫,庄主也随后跟去,你娘放心不下,故而也随尾追去。”
“那么,家父老人家。”
“庄主昨天回到庄上,听说你娘西上玉虚宫找你们父子,便又匆匆离去。”
向文雄闻言大吃一惊,道:“糟,玉虚宫误以为家父是杀害武林第一剑‘向宏道’的凶手,曾扬言又杀死家父,为天下除害,这一去,实在是万分危险,同时,武林第一剑意收我为徒,我不答应,她已恼羞成怒,家母到玉虚宫找我,更是凶多吉少,这可如何是好?”
眉头一皱,忽有所决,又道:“林总管,庄里的事麻烦你来照顾吧,我现在就去玉虚宫。”
言犹未尽,房门外急急奔进一个守门丁,对仍然乔装成父亲向宏道模样的向文雄深施一礼,从怀中取出一方比铜略大的铜牌,和一张白纸,一并双手递给向文雄,恭恭敬敬的说道:“禀庄主,请快看看这是?”
向文雄见他神色惶张,甚感纳罕,接过一看,不禁大吃一惊,脸而徒变成铁青的颜色。
只见,那白纸上面写得是:“字谕武林第一剑三指神剑向宏道。”
铜牌正面铸着个骷髅,两根白骨,旁边有两行字,是:
生死之宴凭牌入席反面共有四行十四字,是:恭备菲酌欢宴群豪来者生拒者死
另外,日期是:“十一月初十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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