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忙拱手愉快的说:“好,那在下这就回去交代一下老仆和小厮,备好马就来”
“飞蝶三姊妹”已走到了蓝子瑜的身前左有,同时含笑愉快的说:“急什么,咱们一块儿走,你回拉马,我们在门口等你”三个美人就站在他面前,近在咫尺,幽香扑鼻,吐气如兰,令他马上有飘飘之感,自然不愿意再离开她们,是以,忙不迭的连声道:“好好,我们一块儿走!”说话之间,迳向院外走去。
店伙在前引导,小丫头在身后恭送,出了院门,直向前店走去。
穿过两座独院和几排房舍,即见前面的店门下,三匹备好鞍垫的健马,正拉在两个店伙的手里。
引导的店伙一看,立即加快了步子,当先走至店门口,卸下杠杆,拉开了大门。
大门一开“飞蝶三姊妹”的目光倏的一亮,立即互递一个眼神,同时抿着小嘴笑了。
蓝子瑜傲然走在前面,心中既得意又神气。这时大门一开,立时发现对街的客栈本门下,赫然也站着三个手拉骏马的青年人。
三人均着劲衣,一式背插宝剑,俱都神情冰冷,目光炯炯的注视着这面。
只见中间一人年约三十二三岁,浓眉大眼,蓄着两撇小胡子,看来气宇不凡。
左边的青年着黄缎劲衣,身材较瘦,右边的一个年龄最轻,身穿紫红,前者修眉细目,似乎大病初痊。后者面如冠玉,唇红齿白,英挺俊美,实不输他蓝子瑜。
这三人正是一直向“飞蝶三姊妹”纠缠不休,希望联手对付马玉龙的“武当三剑客”
可惜,龙泉岛的表少爷蓝子瑜,根本不认识他们三人。
“飞蝶三姊妹”的三妹丽珍,早已想好了脱身之计,那就是利用蓝子瑜来羁住“武当三剑客”原本希望在路上施展,没想到一出店门就遇上了。
只见三妹丽珍,精神一振,急上两步,望着傲然大步走向店外的蓝子瑜,兴奋的欢声道:
“哎呀!今天可真是巧,正好遇上了苦恋‘飞鞭玉女’郝丽珍姑娘的方大侠”
蓝子瑜一听苦恋他表妹的人,一股炉火,倏的起自心头,立即止步望着刘丽珍,怒声问:
“谁?是苦恋我表妹的人?”
三妹刘丽珍却答非所问的说:“还会有准?当然是你最瞧不起的‘武当三剑客’呀?!”
蓝子瑜一听“武当三剑客”脑际不由“轰”的一声,惊得举手一指对面,急声问:
“你?你说他们三人就是‘武当三剑客’?”
三妹丽珍立即正色道:“是呀!你不是说‘武当三剑客’算什么高手,马玉龙能脱出他们的剑阵,你也能打败他们吗?”
蓝子瑜一听刘丽珍这么说,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已上了她们三姊妹的大当,再懊悔方才没有坚持飞身越房而去,业已太迟了。
二姐艳珍也喜孜孜的上前两步,愉快的-指“武当三剑客”含笑道:“来,让我来指给你看,中间的是‘天灵剑’方晋山,左边穿黄衣的是‘地智剑’焦自雄,右边比你还年轻还英俊的是‘人慧剑’鲁竹先”蓝子瑜一听刘艳珍说“人慧剑”比他还年轻英俊,顿时气得浑身颤抖,火冒三丈,恨不得反手一掌拍向刘艳珍。
但是,知道,他已进入了圈套,落入了陷阱,如果再和“飞蝶三姊妹”反脸,不啻又多了三个强敌。如果忍下这口气,说不定在不利的时候,她们还会伸一下援手。
他心里想的如意,却不知大姐刘美珍已悄悄的叮嘱了店伙几句,三匹马又拉进了客店里。
“三位大剑客可听着,这位蓝少侠比起马玉龙来可强多了,他不但家学渊搏,而且是龙泉岛的骄客“湘江女侠”的娘家侄儿。”
“天灵剑”方晋山,一直痴恋郝丽珠,这时经过刘艳珍的介绍,自然明白了蓝子瑜在龙泉岛的身分和地位。看看蓝子瑜,既比他年轻,又比他俊美,不管哪一方面,蓝子瑜比他方晋山占优势,因而心中更加恼恨。
是以,未待刘艳珍话完,已冷冷的一笑道:“原来是大名鼎鼎的蓝少侠,我们兄弟三人久仰了,今夜能在这儿幸会,当然不会错过向阁下讨教的机会!”
说话之间,顺手将马缰丢在鞍头上,大步向街心走去。
“地智剑”焦自雄和“人慧剑”鲁竹先也分别在左右跟进。
蓝子瑜看得大吃一惊,暗自焦急,只得硬着头皮说:“三位乃武当后起之秀,三代弟子中的精英”
二姐艳珍一听,心知不妙,赶紧沉声道:“是呀,就算你们是武当后起之秀,三代弟子中的精英,我们蓝少侠也没将你们看在眼里!”
说此一顿,特又正色道:“蓝少侠今夜飞马离开了龙泉岛率领着老仆小厮,就是出来马玉龙一决雌雄的,如果他连你们三个都打不过,还找什么找马玉龙?”
“武当三剑客”业已走到街心,一听刘艳珍二口一个马玉龙,早已怒恨满胸。因为,他们把马玉龙和他们三人交手的事视为毕生的奇耻大辱。
尤其“天灵剑”方晋山,对当前的蓝子瑜是又妒又恨又羡,如果连蓝子瑜都胜不了,还谈什么入赘龙泉岛,娶郝丽珠做老婆?
是以,再度冷冷一笑:“好,如果他也像马玉龙一样,侥幸脱粗了我们三人的‘三才阵’,我们兄弟三人马上转回武当山,永远不再历身江湖!”湖字出口,倏翻右腕“呛呛”
连声击中,三人已同时撤出了长剑。蓝子瑜虽然看得暗自焦急,手心渗汗,但自知势成骑虎,只有硬着头皮和他们拚了。
正待说什么,身侧的二姐艳珍已望着“武当三剑客”佯装叱声道:“你们拔出剑来吓唬谁?你们先拔剑就把我们蓝少侠吓住啦?”
话未说完,三妹丽珍已将玉手向着蓝子瑜的肩背上一推,道:“去!使出你的看家本领来,给他们一个下马威看看!”
蓝子瑜被推的一连向前冲出三四步,顿时大怒,不由回头瞪着“飞蝶三姊妹”怒吼道:
“你们推什么?在下这就证实给你们看!”
看字出口,倏的回身,趁势“呛”的一声将剑撤出来,怒目瞪着“武当三剑客”怒声问:“哪一个是单恋我表妹的人?”
“天灵剑”听得顿时大怒,同时满面通红,立即沉声道:“窕窕淑女,君子好逑,贤德的女子,人人有权追求”
蓝子瑜沉哼怒声道:“告诉你们,你们永远没有希望了,我表妹早已许配给了我”
“人慧剑”立即道:“今天把你杀了,我们大哥就有希望了”
大姐刘美珍听得大吃一惊,急忙警告道:“杀了丈母娘的娘家侄儿,哪里还有希望娶到老婆?”
如此一说“武当三剑客”同时一呆,这才想起“湘江女侠”是蓝子瑜姑母的问题。
但是,已经撤剑在手的蓝子瑜,却趁对方三人一呆之际,一声怒叱,飞身前扑,手中剑一挺,迳向“天灵剑”方晋山刺去。
“武当三剑客”一见蓝子瑜飞身扑来,立即旋身走位,三柄剑齐向蓝子瑜攻去。
蓝子瑜本想抢先出手,先刺伤了方晋山,然后再应付“地智剑”和“人慧剑”两人。
岂知,就在他飞身挺刺的同时,前面人影一闪,已换了“人慧剑”鲁竹先。
只见鲁竹先长剑斜挥,一闪已到了他的剑身前,而“天”“地”两人,也分别刺到了他的肩头和腰间。
蓝子瑜心中一惊,疾演“脱袍让位”身形斜走,企图由“人”“地”两剑之间脱困。
岂知,就在他斜走的同时“人慧剑”鲁竹先的长剑,如电打闪,咻的一声划了个弧形,幻起一道耀眼匹练已截在了他的身前。
蓝子瑜心头一震,疾刹向势,点足后退,竟忘了后面还有“天”“地”两剑。
他的退身方位正是“地灵剑”焦自雄。焦自雄此时如想杀蓝子瑜,只是举手之间的事,但他听了刘美珍的警告,业已有了顾忌,知道这个蓝子瑜杀不得。
为了大师兄方晋山的婚姻,他不得不改变主意。是以,大喝一声,手中剑挥扫而出“沙”的一声轻响,寒光过处,一片粉红色的英雄衫下摆,应声飘落下来。
蓝子瑜大吃一惊,同时也令他又羞又怒,厉嗥一声,手中剑闪电疾舞,立时将自己的周身护住,并厉吼道:“少爷和你们拚了!”
厉吼声中,真力直透剑身,顿时光华闪射,剑影如林。
“武当三剑客”见蓝子瑜展开了“八方风雨”剑术,知道他真的拚了,因而也不敢大意。
是以,各踏方位,快步疾走,三人手中剑依然趁隙点刺,伺飙攻击,绝不能让蓝子瑜冲出剑阵去。
蓝子瑜见一切希望落空,凶性大发,神情如狂,将手中剑飞舞的密不透风,因而也将“武当三剑客”趁隙点进的剑尖,撞击得发出了“叮叮”交鸣声。
他为了冲出剑阵,旋身疾走,因而翻翻滚滚的耀眼剑光,直照一个方向攻击。
他虽然奋不顾身,完全拚命,但在他面前轮番阻挡的却是“武当三剑客”三人。
这时,他才恍然大悟,他该一个一个的向他们三人挑战,不该贸然就进入他们的“三才剑阵”
“八方风雨”这一招剑式,虽然威势极大,但也极耗真力,内功不深厚的人,大都不敢的尝试。
蓝子瑜原本功力并不深厚,加之他性好渔色,又经常将龙泉岛上的丫头女警卫们诱至他的阁楼上奸淫,因而更加挞戕了他的身体。
是以,这时情急拼命,全力施展,一阵左冲右突,额头上立时现了汗珠!
“武当三剑客”一见,精神大振,一声轻啸,剑势倏的加快起来。
蓝子瑜暗吃一惊,也跟着增加了劲力,但已力不从心,欲振乏力,鼻中也发出了沉重的呼吸声。
由于内心的慌急,手中剑也开始迟滞缓慢下来。
到了这般时候,他只有气求“飞蝶三姊妹”出手支援了。
但是,趁机觑目一看,着实吃了一惊,惊得他险些脱口惊呼!因为,刚刚还站在店门口的“飞蝶三姊妹”这时竟然一个也不见了,就连店伙也不知去了哪里。
蓝子瑜大惊绝望之下,立时想到了“龙泉叟”虽然他不愿意“龙泉叟”知道这件事,但总比丢了性命重要。
他没有办法呼喊,只希望“龙泉叟”听到他的连声呼喝前来察看。
是以,心念一定,奋力舞剑,口中并连喝不断。
“武当三剑客”一听,立时联想到“飞蝶三姊妹”曾说蓝子瑜带了小厮老仆连夜出来追赶马玉龙的事。
这时见蓝子瑜连声暴喝,显然在通知他带来的小厮老仆前来支援。
“地智剑”和“人慧剑”心中一惊,两人顿时想起了师门的严格规定设非围捕元凶巨恶,或为保全性命“三才剑阵”绝不可轻易施展。
如遇超强高手,为保师门荣誉,不得不以“三才剑阵”取胜时,如阵中人已露败象,应立即停止剑阵,放其离去,或向其致歉。
因为,以赫赫武当派三名精英弟子对付一人,虽对方为著名高手,胜之不武,仍有以多为胜之嫌。
如有违背师门规律,有损师门清誉者,一经调查属实,轻者禁锢山上,重者追回武功,逐出门墙。
“地智剑”和“人慧剑”发现天色已经朦胧,景物已隐约可见,深怕有人见看,报回武当山,立即机警的悄悄道:“大师兄”
兄字方自出口“天灵剑”方晋山已一声沉喝,手中剑一式“举火烧天”猛的向上一拨“当”的一声金铁交鸣,一道寒光,直射夜空。
只见蓝子瑜惊嗥一声,手中剑已应声而飞,神情一呆,本能的举目去看飞处。
但是,成心羞辱他的“天灵剑”方晋山,一个箭步向前,飞起一腿踏在蓝子瑜的右股上。
蓝子瑜惊叫一声,站立不稳,一连几个翻身滚向了“人慧剑”
“人慧剑”鲁竹先年轻气盛,想到蓝子瑜不把他们“武当三剑客”视为高手的话,也哼了一声,飞起一腿,蓬的一声又将蓝子瑜踢向了“地智剑”
“地智剑”虽然有意手,但蓝子瑜嗥叫声中,挺身而起,双掌一挥,猛向“地智剑”焦自雄抓去。
蓝子瑜这时形如狂兽,头发蓬散,眼布血丝,一旦被他十指抓住,很可能被他抓进血肉里去。
在自保的情形下“地智剑”只得左掌一拨,右腿趁势踢出。
“蓬”的一声,蓝子瑜在闷哼嗥叫声中,身形踉跄,拿桩不稳,再向“天灵剑”方晋山身前退去。
“天灵剑”方晋山冷冷一笑,正待挥掌击向蓝子瑜的后背“地智剑”焦自雄已焦急警告道:“大师兄,还不快走?”
抱着羞辱蓝子瑜心情的“天灵剑”方晋山,虽然已警觉到违背了师门的严格规律,但没有让蓝子瑜的小厮老仆们亲眼看到,总是有些意犹未尽。
他本想一掌将蓝子瑜击伤呕血,但听了“地智剑”的警告,只得飞起一腿“蓬”的一声将蓝子瑜踢飞起来。
蓝子瑜厉嗥一声“咚”的一声跌在地上。
到了这般时候,蓝子瑜已顾不得颜面,立即向着客栈方向,厉吼道:“爷爷爷爷”
“人慧剑”见蓝子瑜跌在地上喊“爷爷”不由冷冷一笑道:“喊祖宗也没有人来救你”蓝子瑜理也不理,继续向着街中间的客栈方向厉吼道:“郝爷爷,郝爷爷”
“武当三剑客”一听“郝爷爷”顿时想起了郝丽珠的爷爷“龙泉叟”!
一想到“龙泉叟”三人大吃一惊,顿时惊得魂飞天外,果真“龙泉叟”就在这座大镇上,如果看到蓝子瑜被打成这副模样,他们三人哪里还有命在?
三人一想通了这一点,哪里还敢停留,飞身纵至座马前,飞身上马,疾抖马缰,连剑都没有入鞘就仓惶驰向了镇外。
现在,他们三人才知道闯下了滔天大祸,一旦“龙泉叟”找上了武当山,他们即使不被逐出门,也要永远被禁锢在山上。
闯了这样的祸事,生命都将不保,哪里还有心情去想娶老婆?
在这一刹那,他们真是恨透了“飞蝶三姊妹”心想这么刁钻的老婆还是不要的好,就是侥幸娶了她们三人,只怕也驾御不了。
蓝子瑜见“武当三剑客”走了,自然宽心了不少,当然也不再喊了。
他先机警的看了一眼左右两街,发现街上冷冷清清,似乎没有被人看到。
于是,急忙由地上爬起来,一跛一拐的先找回了宝剑,接着捡起了两旆英雄衫下摆,忍着浑身的疼痛,匆匆向客栈前走去。
蓝子瑜这时既怨恨又懊恼,当真是恨透了“飞蝶三姊妹”当然也恨透了“龙泉叟”那个老东西。
因为,他在几十丈外的街中心与人打斗,连声呼喝,拼命厮喊,他不相信“龙泉叟”听不到?就算他自己不想动,也该派小厮郝忠出来瞧瞧?
好不容易走到店门前,刚刚倚在墙上喘息一下,还没有想到见了“龙泉叟”如何法,店门竟“呀”的一声开了一道缝,一个店伙同时探出了头。
蓝子瑜神色一惊,为了颜面和自尊,赶紧离开了墙壁,沉声问:“你怎的知道我正好回来?”
店伙被问得一愣,问:“客官是?”
蓝子瑜立即怒声道:“我就是你们店里的客人?”
店伙仔细的看了看蓝子瑜一眼,这才恍然道:“噢!原来是刚才半个时辰前出去办事的那位爷,快请进!快请进!”
说话之间,连连后退,并拉开了一扇大门。大门一开,才发现还有好几个店伙站在账房的门口前,俱都以惊异的目光望着他。
蓝子瑜一看这情莆,立时明白了这些店伙早已闻声惊起来,躲在门后偷看他和“武当三剑客”打斗。
由于他被人家打的东倒西歪,鼻青脸肿,这些店伙聪明当然都不敢说出偷看的事情。
蓝子瑜虽然羞愤恼火,却也不便发作,立即沉声问:“我们的院子是哪一座?”
开门的店伙赶紧哈腰恭身道:“爷您还选院子,请随小的来”
蓝子瑜一听,顿时大怒,不由怒声道:“胡说,方才不是有一位小老爷子和一个小厮先进来吗?”
店伙恍然“噢?”了一声道:“爷说的是跟您一块来的老管家呀?”
蓝子瑜听得一愣,接着脑际“轰”的一声,不由浑身一战,问:“他们呢?”
店伙急忙道:“贵管家说您交办的事已有了眉目,他带着另一位当家的已走了”
蓝子瑜一听,顿时呆了,他断定刚才进入那客客栈与“飞蝶三姊妹”对话时“龙泉叟”
也跟去了,就隐身在暗处,他说的话当然都听到了。
在这一刹那,他很清楚自己的处境,他不但永远没有希望娶到郝丽珠,而且再也不能踏上龙泉岛一步,除非“龙泉叟”死了。
心念及此,立即沉声道:“快去备我的马来!”
岂知,店伙竟哈腰躬身道:“爷的马已经备好了!”
蓝子瑜听得再度一愣,道:“你说什么?”
话声甫落,店内暗荫下,一个店伙已将他的座马拉了过来。
蓝子瑜一看,知道这一切都是“龙泉叟”的安排,心中怨毒的冷冷一笑,道:“哼,终有一天要你老东西知道我蓝子瑜的厉害!”
心念间,座马已拉至面前,飞身上马,纵马驰出店外,沿着镇街,直奔正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