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而且属下一再强调说张自新摔跤功夫了得,请萧使者特别当心,谁知萧使者仍是不小心着了人家的道儿”
强永猛厉声道:“你说实话,萧麟是死在谁的手上的”
白少夫在他峻厉的逼问下,显得很惶急。
强永猛又冷笑一声道:“你以为我是个糊涂蛋,可以随意欺骗的,如果我真是那么不明事理的话,岂能创下今天这份事业,爬到今天的地位,我认为萧麟是死在你手中的”
白长庚连忙道:“犬子怎敢如此大胆”
强永猛冷笑道:“白大人,你可能不知此子之美,令郎在工于心计方面,已经是青出于蓝了。
他说萧麟是被张自新活活摔死的,这就不太可能,萧麟的内家气功已稍具根底,即使摔脱了力,最多昏迷而已,绝不会丧命。”
公孙述忙替白少夫辩道:“教祖,张自新在闯关时曾与散花仙子较量一下,气功已具八成火候,萧使者自然不如,在摔跤手法与气功兼用下,焉有活命的可能!”
强永猛道:“张自新不是一个肯下毒手的人。”
哈回回为了替白少夫遮掩,居然也开口辩白道:“浊世三神龙与张自新情谊深厚,却有两位死在你们手中,所以张自新对齐天教的人不会客气”
强永猛哈哈大笑道:“你们与白长庚父子也是对头,居然会替他讲起话来了,这不是成了奇闻吗?”
哈回回笑道:“仇怨是仇怨,事实是事实,我们以侠义为衷,对这一点分得很清楚的。”
强永猛哈哈大笑道:“白少夫存的什么心,阁下与我一样明白,阁下替他辩饰,无非是想他作成本教的地位,以便将来借重他颠覆本教,这一点岂能瞒得了我?”
哈回回听强永猛如此一说,才觉得这个家伙果然精明,因此也就不再开口了。
强永猛沉声道:“白少夫,你跟我说句老实话,萧麟是不是你杀死的?”
白少夫不敢回答了。
公孙述道:“他不敢这么大胆吧!”
强永猛笑道:“公孙老弟,你在本教不得意,实在是委屈了你,这可怪不得我,因为你的人缘太坏了,我想借重你也没办法。
因此你想延揽人心之举,我还是不怪你,不过你要看清楚一点,像白少夫这种年轻人,你拉拢了并没有好处,他的野心比我还大呢,你也耍不过他的,将来给他卖了,你还被蒙在鼓里呢。”
公孙述为之一愕。
纯阳子笑道:“教祖法眼如电,明察秋毫,什么事能瞒得过教祖的,不过教祖说萧使者是死在白少夫手里,总得拿个确实的证据来,才能使他心服。”
强永猛笑道:“萧麟与人动手远在五百里外,至少也得一天一夜才能回到此地,如果他是当场被人杀死,尸体应该变硬了。
可是当我检查尸体的时候,居然还是软软地,这么看来他是到了山下才被人以利器杀死了的。”
白少夫语为之结,没话说了。
强永猛又问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白少夫顿了一顿,才横下了心,说道:“没有了,教祖明察秋毫,使属下无所遁形,属下只好认罪。”
公孙述的脸色大变,道:“这小子真的敢如此大胆,简直是不要命,一定要好好地处置他才行。”
强永猛笑道:“岂仅是萧麟死在他手下,连卞京的死也是他的杰作,他刚才偷偷告诉我一件事。
说这两个番僧在京中耀武扬威,却没有一点实学,我只要派出一个小辈来,就可以解决他们了。
他说自己也是足以应付的,只是顾全他父亲的关系,所以不便出手,剩下就只有一个卞京可以派了”
白少夫将头一昂道:“是的,属下久仰教祖神威盖世,但憾无由进身,只好想办法把障碍物间接除去。”
强永猛哈哈一笑道:“除去了他们,你就一定会有机会吗?本教能人很多,未必就会轮到你呀!”
白少夫道:“老一辈的属下不敢比,年轻一辈中,属下自信不在各位使者之下,他们不除去,属下永无机会,他们除去了,属下可能会有一点希望。”
公孙述愤然道:“教祖,此人如此狠心,幸亏教祖洞悉其奸,否则本教很可能会砸在他手里。”
强永猛笑道:“依老弟说该如何处置他呢?”
公孙述道:“凌迟处死,以儆效尤。”
强永猛摇头笑道:“错了,相反的我还要重重地嘉奖他,我喜欢有作为的年轻人,人不能不死,我也不能永享其寿。
可是齐天教是不能中断的,必须要有个有作为的年轻人来继承下去,这小子倒很中我的意思。”
公孙述愕然道:“教祖准备选他作为继承人?”
强永猛道:“目前还谈不到,但是他是个可造就之才,不择手段以求达到目的的人,才是最有出息的人。”
众人俱为强永猛的态度震得惊愕不止。
强永猛笑笑道:“白少夫,你以前的表现我很满意,关于你杀死萧麟的行为,我也不追究了,你好好的干下去,在齐天教中,总比跟令尊在官方求发展要有出息得多,你以为如何,可有意见?”
白少夫连忙道:“教祖栽培之恩,属下永铭不忘。”
强永猛笑道:“那你就该好好地表现一下。”
白少夫道:“教祖如有所命,属下杀身不辞。”
强永猛冷冷地笑道:“我如果要你拼命,那就是瞎了眼睛,你算算你自己的能耐,能够干什么的。”
白少夫惶恐地道:“教祖有何指示呢?”
强永猛冷冷笑道:“你自己不会想,如果要我告诉你才做,你依然是个庸才,距我的理想太远了。”
白少夫搔首苦思,就是不知道强永猛要他干什么。
燕青忽而笑道:“强教祖要问问刚才卞京是怎么掉下脑袋的。”
白少夫说道:“是用无形剑气。”
强永猛笑:“原来是这玩意儿,我怎么以前没有听说过呢,在我的想像中,这门功夫只是说说而已。”
白少夫道:“属下也是这么想,所以家父告诉了属下后,属下以为未必可能,所以未曾禀报。”
强永猛道:“令尊手下这些能人有什么拿手功夫,你好像都没有说过,难道你还想考考我吗?”
白少夫惶恐道:“属下怎么敢呢,自家父接任开始,这些高手都是刚从大内拨出来的,连家父都不清楚,何况是属下呢?至于两位神僧会无形剑气,是家父特别暗示的。”
强永猛笑道:“令尊特别告诉你这一点是为了什么的呢?”
白长庚笑笑道:“小犬得蒙教祖青睐,自是无上殊荣,可是因为上面的能人颇多,小犬无缘进身。”
强永猛笑笑道:“白大人以此为告,是想叫他利用来除去一些障碍的,大人倒是真肯为令郎打算。”
白长庚讪然笑道:“望教祖多予成全。”
强永猛看了白少夫一眼道:“令郎器度人品都不错,只是还不能符合我的理想,将来即使我不干了,令郎最多也只能坐上第二把交椅。”
白少夫连忙道:“属下只想能受到教祖的一点教诲,绝不敢妄想承受教祖的伟业。”
强永猛笑道:“这又不像你的真心话了,你能屈居人下吗?第二席的位置就能令你满足了吗?”
白少夫道:“人往上爬,水往低流,属下自然也想能力争上游但属下自知才具有限,不足与飞凤使者为匹。”
他想像中,强永猛的第一继承人必是东门灵风无疑,因为除了知道内情的某些人外,谁都以为东门灵凤是强永猛的女儿,连齐天教中诸人也莫不以为然。
强永猛笑道:“你们都是这样想吗?”
公孙述讨好地道:“当然了,飞凤使者禀教祖天纵之奇资,除教祖外,任何人也难及其项背。”
倒是东门灵凤笑笑道:“错了,教祖所说的人并不是我,教祖认为女子难成大器,从来就没有考虑到我。”
众人都为之一愕。
强永猛笑笑道:“灵凤,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的武功有些只适合于男子,倒不是我轻视你,那你说我中意的是谁呢?”
东门灵凤用手一指燕青道:“这个人。”
众人又是一怔。
只有强永猛哈哈大笑道:“你到底是我的女儿,居然一下子就猜中了我的心意。”
他特别加重女儿两个字,意在观测众人的反应,特别是李铁恨的反应,可是李铁恨先得燕青的暗示,居然毫无所动,倒是其他人都为之一震。
一来是为了他的话,二来也是为了强永猛第一次公开承认了东门灵凤是他的女儿。
在他身边的东门云娘第一次开口道:“你不是开玩笑吧?”
强永猛脸色激动道:“夫人怎么说我开玩笑,难道云凤不是我的女儿吗?”
东门云娘淡然一笑道:“灵凤是我生的,怎么会不是你的女儿呢?因为你不喜欢女孩子,所以才让她跟我姓,其实全教上下,谁不知道她是你的女儿”
强永猛道:“谁说我不喜欢女孩子?”
东门云娘道:“你从来也没有把她当做女儿。”
强永猛笑笑道:“那是因为我对她的期望太切,惟恐她恃宠而骄,不肯好好学功夫!所以才对她严一点。”
东门云娘道:“灵凤是个好孩子,天性极厚,你不当她是女儿,她可一直当你是父亲。”
李铁恨已从燕青口中得知原委,知道东门云娘这番话是说给他听的,心如刀绞,却不敢现之形色。
强永猛反问道:“夫人的开玩笑是指何而言?”
东门云娘道:“你准备把这姓燕的当做继承人”
强永猛笑道:“不错,我听说这年轻人很不错,今天闯关时,他露了几手都很漂亮,但我只是耳闻,恐怕别人有渲染过甚之处。”
苗天神立刻道:“教祖,洒家可不会说瞎话。”
强永猛笑道:“不错,可是我看人必须经过亲试。”
苗天神道:“教祖大可再试几次,燕公子必能让教祖满意,洒家很少服人,惟独是对燕公子衷心佩服。”
强永猛笑笑道:“不必试了,刚才他一口说出我心中所想,足证比白少夫高明多了,如果我要觅个传人,非此子莫属,各位以为如何?”
后一句话是问他身边的三仙二老。
铁笛仙乐和代表诸人答道:“教祖看中的人自然不会差,此子骨格不凡,英气溢于眉表,是块绝顶聪明的佳材,只是他与张自新是一伙的,未必能为教祖所用吧。”
强永猛哈哈大笑道:“乐兄请放心,论资质,张自新比谁都强,只是张自新得了他祖父的死心眼儿,不能入吾等之道。
这姓燕的如果跟张自新一样的死脑筋,再好也没有用,如果他真是绝顶聪明的家伙,一定会投到我门中的。”
燕青看了强永猛一眼,并未开口。
强永猛笑笑道:“难道我说错了?”
燕青淡淡地笑道:“是不是一伙的问题我是并不在乎的,但我与张自新结交,完全是为了倾慕他的天才。
那么教祖如果真要我投归,我是不至于反对的,但是至少也得拿几手让我看看,好叫我心服了才行。”
强永猛笑笑道:“那当然了。”
燕青道:“有把握令我心服?”
强永猛笑笑道:“绝不叫你失望的。”
燕青道:“我所要看的不仅是武功,器度、才华人品、心智、学识等等,才是真正的择师条件。
至于武功那仅仅是最后的一项,因为武功是完全在于机缘的,如果我有机会的话,未必不如教祖。”
他的话狂傲到了极点。
公孙述立刻大声地叫道:“教祖看得起你,已经是你天大的造化了,你居然还摆出那副样子,真不识好歹。”
铁笛仙乐和沉声道:“公孙护法,你少开口,教祖如果用你的方法去衡量人才,那只会得到一群奴才。”
公孙述碰了一鼻子的灰,默然不语了。
乐和笑笑道:“燕老弟,你的话倒是颇合我的胃口,你说说教祖要如何才能趁你的心,要拿点什么才能叫你心服?”
燕青淡淡地笑道:“说出来就没意思了,强教祖喜欢不动声色的来考验人,就该知道如何被考。”
强永猛哈哈大笑道:“妙,有意思,我一向以考验来取才,今天居然会因要用人而受到了被考。”
纯阳子笑道:“这倒不足为奇,非常人必须要用非常的作为,教祖以齐天为旨,自不能以常理而取才。”
强永猛大笑道:“纯阳兄之言深获吾心,我会表现两手来收收这个小子的心,你就等着瞧吧。”
说完脸色一沉,朝场中的赫达与巴鲁克道:“二位在本教杀了一个人,而且是本人的嫡传门人,该当何罪?”
赫达情知是无法善了,也怒气上肝,大声叫道:“阁下若有本事的话,也可以把佛爷杀来抵命。”
强永猛笑道:“杀你们不要我亲自出马,你们也太看得起自己了,本教的人,哪一个都可以要你们授首庭前。”
赫达怒道:“那阁下就派个人出来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