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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尔虞我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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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道:“你这样做,如何对得起别人!”

    罗继春叫道:“我还有什么人可关心的!”

    谢文龙道:“自然有了,龙琦君还没有死,你知道吗,她心里始终是爱着你的,只怪你太不争气”

    罗继春冷笑道:“算了,别提她,我知道她没有死!”

    谢文龙一怔道:“你知道她没有死?”

    罗继春道:“是的,是我娘告诉我的,只可惜她临终前才告诉我,否则我绝不饶她!”

    谢文龙道:“她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

    罗继春道:“太多了,从始至终,她都没有真心跟我好过,她跟我在一起,只为了骗取我的拳经!”

    谢文龙道:“胡说,她的拳经是得自秦守经”

    罗继春道:“拳经应该分为三册,秦守经只得到上下两册,中册在我这里被她骗去了!”

    谢文龙不信道:“你怎么会有拳经的?”

    罗继春道:“是我的父亲留给我的,这件事谁都不知道,秦守经得去了拳经的上下两册,那只是练功的方法与招式,而练功的诀窍全在中册里,没有中间这一部分,整个拳经便如同废物”

    高人凤忙问道:“你所说的父亲是指谁?”

    罗继春道:“自然是罗上春,以前他不知道我不是他的儿子,我也不知道他不是我的父亲!”

    高人凤怔然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罗继春道:“整个拳经是分用三种文字书录的,上册用汉文,中册用天竺梵文,下册用回文”

    凌寒梅不禁动容道:“不对,我家中的藏书没有一卷是梵文的!”

    罗继春道:“是的,你家中只藏有上下两册,中册是在丁兆民家中,罗上春避难太极丁家,不是没道理的,他主要的目的便是取得那中卷”

    说着对王仲远冷笑道:“你们想算计他的拳经,却没想到会被他算计去了!”

    王仲远愕然道:“太极丁家确实藏有不少梵文经卷,因为没有人看得懂,遂不去注意它,没想到其中有此关键!”

    罗继春冷笑道:“太极门的武功应该是天下无敌的,可是太极门的创始人就因为后代子孙太过不肖,才把秘技分用三种文字抄录,而最精华的部分都在中册里”

    王仲远道:“这是为什么呢?”

    罗继春道:“因为他不愿后人扶技横行,贻害武林,才作了这等措施,那中册梵文部分,有一大半是修身养性的真诀,如果想把这些弄通,必须身心休养到全无杀机,以和平怡淡的胸怀,才能从事下册的武功修为而有所成!”

    众人都默然静聆,听他说下去:“秦守经得到上下两册后,以为是全卷了,因为他不解回文,才远至大漠,学习回文,结果仍然事倍功半,一场徒劳”

    谢文龙道:“罗上春怎么把拳经交给你的呢?”

    罗继春道:“他把中册带到藏边一个土司家中,那土司是他的朋友,深谙梵文,他融会贯通后,名心冷淡,刚好我为了找他们,也到了塞外,他把我送到那个土司家中,托付给那个土司,自己就只身离去了!”

    王仲远问道:“他为什么要离去呢?”

    罗继春道:“他自己心空神澄,连武功都不肯再练了,可是拳经的上下两册他都不在手头,无法交给我,而且更不愿用杀抗的手段去取得另两册拳经,所以寄希望于我,他相信我母亲迟早会把另两册拳经给我的,因此留下一封信,叫我长成后再去寻访母亲”

    王仲远道:“你的武功是跟谁学的?”

    罗继春道:“一部分是盛九如教的,大部分是我从拳经的中册里领悟的!”

    晏四道:“如果那拳经的中册能变化气质,你好象没有受多大的影响!”

    罗继春道:“是的,罗上春怕我受其中的影响失去了奋发的雄心,只把练功部分勾了出来,我也后悔没有好好地用功,否则我不会做出那些糊涂事!”

    晏四一叹道:“我在大漠中替罗上春送终时,只见他神容焦悻,还以为他是为情所致,想不到他不但洗却尘心,连生趣都付之淡然了!”

    罗继春道:“他,我的父亲是个可敬的人,所以我说什么也不肯自讳身世,情愿做个盗贼的儿子!”

    晏四道:“这么说你是只认罗上春做父亲了!”

    罗继春庄然道:“是的,丁兆民只给我生命,此外他没有一点配做我的父亲,我把生命还给他,就一无所欠了,因为我活在世上这段日子,都是罗上春的儿子!”

    大家又默然一阵,高人凤又问道:“你怎么把拳经给了龙琦君?”

    罗继春道:“龙琦君在秦守经手中得到了拳经的上下册,虽然也能有点好处,却无以大成,我的母亲林上燕想叫她把拳经给我,才设法使我们认识,龙琦君起初并不想理我,直到她得知我有着拳经缺漏的部分,才跟我亲近,把我的拳经拿去了!”

    王仲远道:“你怎么肯给她的?”

    罗继春道:“我喜欢她,为了她,我连命都可以不要,何况是一卷拳经呢,可是我一腔热情,却换来虚情假意”

    谢玉茜忍不住道:“你错怪了她,她对你是有真情的,只怪你太令她伤心了!”

    罗继春冷笑道:“她如果对我有真情,为什么骗去了我的拳经,而不把她的那一部分给我!”

    谢王茜顿了一顿才道:“这个我不知道,不过我相信她对你确是真心诚意的!”

    罗继春刚要开口,黑暗中闪出一条人影道:“我来告诉他好了!”

    那人走了出来,却是龙琦君,她已经换去了贵族妇女的装束,穿了一身劲装,手执长剑,神容惨淡。

    罗继春见了她,反而说不出话了,呐呐地道:“你”龙琦君目闪泪光道:“我并不想骗你,确实有委身相许的诚意,所以我才跟你接近,至于我为什么不把拳经的上下册给你,那是我还不能相信你!”

    罗继春道:“你什么地方不相信我?”

    龙琦君道:“因为你出身草泽,虽然你开设有一片大牧场,可是你身边的人没有一个是正经的!”

    罗继春叫道:“我从没有偷盗抢劫”

    龙琦君道:“不错,可是你与那些人为伍,染了一身的下流习气,我很难相信你将来会变成怎么样,所以我不把拳经全部给你,怕你练成一身超凡的武功后,横行作恶,连个治你的人都没有了,我曾经劝你图个正经出身,你可曾听我的话?”

    罗继春叫道:“怎么没听,我到京师,不知花了多少钱,可是全无效果”

    龙琦君毅然道:“你只知道走偏途,用银子买来的出身算是正经吗,我是要你仗着自己的本事去求前途!”

    罗继春也叫道:“靠能力?我的能力可以干什么?”

    龙琦君道:“你已经有一身武功,年轻力壮,什么不好干,象谢大人”

    罗继春冷笑道:“我没有他这么好的运气,他有你老子提拔他!”

    龙琦君沉声道:“你错了,我父亲只是请他帮忙,他也只是为了报恩,才屈就这个职位,以他的才华,可以图更好的出身,我父亲多次想为他保荐军职成为正式的武官,他都拒绝了,这才是不图官贵的好男子”

    罗继春忍不住叫道:“可是我连这种机会都没有!”

    龙琦君道:“你试过没有?你从正途试过没有?我曾经借父亲的名义,给你一封介绍信,叫你去找一个同寅,你去了没有?”

    罗继春道:“去过了,他只给我安插一个把总,难道你要我去干这种低职?”

    龙琦君神色一凛道:“你嫌小,一个把总管带百人,有人干了一辈子行伍还混不到这个职位呢!”

    罗继春道:“可是一个小小的把总能配得上你这位将军千金吗?”

    龙琦君冷冷地道:“朝廷的官职不是轻易给人的,你以一个平民的身份,能一跃而登百夫之长,已经是很大的异数了,可是你心高于天,居然嫌官卑而不取,妄想以金钱的力量而一步登天,你叫我怎不失望!”

    罗继春道:“我当了把总,你就肯下嫁吗?你父亲肯把你嫁给一个小把总吗?”

    龙琦君道:“那自然不行的,我父亲官居将军,至少要个总兵才能做他的女婿!”

    罗继春冷笑道:“由把总而升到总兵,即使有机会,也得等上十几二十年,你能等那么久?”

    龙琦君道:“我并不要你等那么久,这只是对你的一个考验,只要你能规规矩矩干上一年,我宁可弃家跟你私奔,我要你图个出身,并不是要你身居显位,只是考验你的诚意”

    罗继春一怔道:“你怎么不早说?”

    龙琦君冷笑道:“早说了还算什么考验,不过我的确给你暗示过,我要求你不要嫌出身低,无论如何先图个正经的出身,你不但辜负了我的一片苦心,反而干出那些不可原谅的事!”

    罗继春叫道:“这都是你逼出来的!”

    龙琦君冷笑道:“我逼你?只为了你对我一个人的私怨,你免去破坏京师多少女孩子的名节,这算是正当的理由吗?你是这样的一个人,我还会看得起你吗?”

    罗继春低头不语,龙琦君正颜疾色道:“如果你有一份爱我之心,如果你能体谅到我的处境而为我尽一点心,哪怕你在天涯海角,我也会找到你,跟你长相厮守”

    罗继春忙问道:“你要我如何尽心?”

    龙琦君道:“你在京师活动无功,抱着舍己成人的心,即使你回到塞外牧马,我仍然会爱你的,想想你的父亲罗上春,他虽是一个盗贼,他最后的作为仍是值得尊敬的,你记得他在拳经上题的那句话吗?”

    罗继春张口结舌,默默无语,谢玉茜忍不住问道:“罗上春题的是什么话?”

    龙琦君轻轻地念道:“使吾所爱者得遂其所爱,则所得远胜其所失!”

    谢玉茜道:“这是什么意思呢?”

    龙琦君湛然道:“这是他对爱情的看法,他先爱的是凌寒梅,成婚之夕,他才发现她的两个义兄比他更爱她,过悄然远走,把心爱的人让给更爱她的人;后来他把热情转到林上燕身上,可是秦守经把林上燕拐走之后,他知道林上燕对秦守经的爱更深于对他,又悄然而退;他是一个深深懂得爱的人,虽然他连受两次挫折,失去了两个心爱的人,可是他所得到的比失去的更多!”

    第二十七章自食恶果

    这次连凌寒梅也泫然欲泣,默不作声了。良久后,龙琦君才庄容对罗继春道:“你虽然自称是罗上春的儿子,但是你的行为,哪一点比得上他?”

    罗继春惨然一笑道:“琦君,你说得对,我不但比不上我父亲,更配不上你,你能在这时候来见我一面,我已经很满足了。最后我还想问你一件事,秦守经的下落,你知道吗?”

    龙琦君道:“我不知道,你问他干吗?”

    罗继春道:“我母亲临死前想跟他并穴埋骨,这虽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但是我无法完成她的遗愿了!”

    王仲远道:“秦守经一直秘密地藏在丁师兄家里,两个人很投机,秦守经把他以往的经过都告诉了我们,晏大侠来找了师兄后,他跟着也来了,可是被”

    说着用眼望向凌寒梅,凌寒梅冷冷地道:“现在一切都不必隐瞒了,你说出来好了。”

    王仲远呐呐不语,凌寒梅沉声道:“秦守经被我杀死了。”

    众人都是一惊。凌寒梅转向晏四道:“你记得那天晚上,你二度来此探听时,看见我们在酒坛中藏了一具尸骨,你们追问是谁,却始终没有结果,现在我告诉你,那就是秦守经。”

    晏四愕然道:“你们为什么要杀他?”

    凌寒梅道:“是丁兆民出的主意,他先偷偷地来找我说拳经有一半在林上燕手中,另一半在秦守经身上,如果秦守经找到了林上燕,必然能把拳经会合,叫我设法先除去秦守经。”

    晏四道:“你就真杀了他?”

    凌寒梅道:“是的,我用一杯毒酒药死了他,结果在他身上并没有找到那一半拳经,只得将他埋了起来。谁知又被你们发现了,我怕事机泄露出去,才把你们骗开,将尸体挖了出来,用蚀形水化去皮肉。”

    晏四道:“秦守经的拳经不是被龙小姐取走了吗?哪儿还有一半呢?”

    凌寒梅道:“是丁兆民说的,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王仲远道:“这只有我明白,当时谁都不知道拳经会分三部,秦守经从林上燕那儿取走了上下两册,发觉仍然少了一部分,以为那一部分是留在林上燕身边。”

    高人凤笑道:“我明白了,林上燕伴随龙小姐多年,对上下两册拳经,必然已偷偷过目了!”

    龙琦君道:“不错,我知道她追随我的目的就是为了那两册拳经,因为缺少中间一部分,看了也没关系,所以我让她偷看了几次。”

    高人凤道:“她也看出拳经有所缺漏,以为缺少的部分还在秦守经那儿,所以才急急地要找秦守经,不知这一部分是罗上春藏了起来,留给了罗兄,而罗兄又给了龙小姐,大家都白忙了一场。”

    王仲远叹道:“秦守经对上下两册拳经都很熟悉了,所缺就是中间那一部分,正因为他说那一部分在林上燕那儿,丁师兄才想假手凌师姊杀死了他,而且密隐其事。”

    谢文龙道:“所以丁兆民最后还是要冒充秦守经的样子,想骗取那二部分拳经。”

    王仲远道:“丁师兄知道这冒充是骗不了林上燕的,所以要把林上燕杀成重伤,才令他们母子见面,以为林上燕在临死前一定会把缺漏的部分告诉她的儿子,同时也会叫他去找秦守经使拳经凑齐。”

    罗继春道:“所以他要等我母亲死后才现身。”

    王仲远道:“是的,你没有见过秦守经,他冒充秦守经,你不会认出来的。”

    凌寒梅怒声道:“他连我都骗了,如果他不说秦守经身边有半部拳经,我又何必杀死秦守经呢?”

    王仲远道:“丁师兄是太极掌门,这部拳经又是太极门的武功,他想把本门功夫发扬光大,即使用点心机,也不能怪他的。”

    凌寒梅冷笑道:“居心险恶,死有余辜,所以他才会死在自己儿子的手中,这是活该!”

    王仲远叹道:“这一切只能算是天意,如果早知道那缺漏的部分不在林上燕身边,丁师兄也不会想出这个方法,更不会冤枉送命了。”

    罗继春问道:“秦守经的遗骨在哪里?”

    凌寒梅往不远处的水池一指道:“都散在那池子里,这池里有着蚀形的药水,恐怕现在连骨头都不存在了!”

    罗继春将地上林上燕,盛九如与丁兆民的尸体都叠在一起,用盛九如裹尸的白布包成一团,吃力地举了起来,走到池边,噗通一声,丢了下去。

    大家都跟着他,不置一词,等尸体沉下去后,龙琦君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罗继春一叹道:“这中间曲折是非,我也弄不清楚,更不知道我母亲最后选谁并葬,所以我把这些人都叠在一起,由她自己去挑选了!”

    说完又惨痛地笑了一声道:“可惜他们都死得太早,没有听见最后的谈话,不明内情,在地下还会闹得不可开交,因此我要去解释一下。”说完将胸前匕首握紧,往下一划,顿时腹破血流,才把匕首拔出抛向龙琦君道:“琦君,这是你家的东西,我还是还给你,我什么都没有带走你的,你可以忘记我这个人了!”身子朝后一仰,噗通一声,也堕进了池里。

    大家都默然无语,只有龙琦君上前拾起匕首,在衣襟上擦去血迹,送给谢玉茜,淡漠地道:“谢姊姊,送给你留个纪念吧。”

    谢玉茜愕然地道:“做什么?莫非你”龙琦君苦笑道:“谢大姐,我不会自杀的,你放心好了。为这么一个人,我殉情太不值得了。我回家后,还是安安分分地做我的小姐,把过去都忘掉了,所以我不想这柄匕首留在我家,时时唤起回忆。”

    谢玉茜接过匕首道:“你真忍心,他死了,你一点都不伤心!”

    龙琦君道:“在我心中,这个人早已死了。当我用凤钗射出那只毒针时,虽然不是他本人,我认为他已经被我杀死了!”

    谢玉茜道:“可是他明明是死在你面前的,你怎能一点眼泪都没有?”

    龙琦君道:“我的眼泪早已流干了,当我把感情托付给他,希望他上进时,他却做出那些下流的事,我半夜背人哭泣,日间还在父母前面强作欢容,你知道那是什么滋味吗?今天这种结局固然是环境造成,但也是他最好的收场了,我实在挤不出一点眼泪来。”

    谢玉茜不再说话,凌寒梅却迫前一步道:“龙琦君,别的事不管,你把拳经交出来!”

    龙琦君冷冷地道:“对不起,我已经烧掉了,这部拳经只能给人带来灾祸,对人并无好处。”

    凌寒梅厉叫道:“我不信。”

    龙琦君仍然淡漠地道:“信不信由你,反正我的确是烧毁了。”

    凌寒梅叫道:“你凭什么敢如此做?”

    龙琦君道:“它在我的手里,我就有权如此做。”

    王仲远劝解道:“凌师姊,其实烧了也好,为了这一部拳经,已经死了那么多的人,凡是跟它有关系的人,差不多都死了!”

    龙琦君沉声道:“不错,凡是看过这部拳经的人全都死了,你侥幸活着,就是因为你没有看过它!”

    凌寒梅道:“你看得最多,你为什么没死?”

    龙琦君漠然道:“我虽然看过拳经的全册,可是对我却毫无用处,因为我不会出来闯江湖,不会利用它来行凶杀人,或者是在武林中争强斗胜。所以我看过,也等于没看过一样。”

    凌寒梅冷笑道:“你别说得那么轻松,如果你没烧,趁早交出来;如果已经烧了,就你所知,给我写一份出来,否则我绝不会放过你!”

    龙琦君道:“拳经的确烧了,我也不会抄一份给你,你想胡闹的话,我可不能饶你。记得前几天在这里,你们几个人围住了谢大人想杀死他吗,最后有个蒙面人杀退了你们,那就是我,那天我是不想杀人,否则你们谁也别想活着!”

    凌寒梅想起那天晚上的情形,身子不禁一震,那蒙面人的武功实在高不可测,剑招尤其凌历无匹!

    可是要她相信那人就是这看来弱不禁风的女孩子,也有点不太可能,因此她沉思片刻,才抽剑道:“你如怕我找麻烦,最好现在把我杀了。”

    剑随声出,攻了过去,龙琦君信手挥开,接着剑花急闪,她还没有看清对方的剑势变化,龙琦君的剑尖已经比在她的咽喉上,凉意沁肌,使她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龙琦君徐徐抽回剑道:“现在你该相信了吧,如果我要杀你,不费吹灰之力,你还是打消取得拳经的念头吧。”

    凌寒梅最近迭遭挫败,却从没有象这次惊心过,别的人即使胜过她,也不过技高一着而已,可是这女孩子简直不知高出她多少倍,由此她虽然相信龙琦君是那天的蒙面人了,得到拳经之心却更为迫切。

    因为龙琦君的技业完全是得自拳经,所以她沉吟了片刻才冷笑一声道:“鬼丫头,你别以为技高于我就可以把我吓住了,告诉你,如果你不把拳经交出来,有你后悔的日子呢!”

    龙琦君的脸色变了一变道:“你想怎么样?”

    凌寒梅沉声道:“我不想怎么样,反正我什么都完了,此刻一无所有。俗语说得好,光脚还怕穿鞋的?我总有办法叫你不舒服。”

    龙琦君全身一颤,用剑指着她道:“你又是想用我的家来威胁我?”

    凌寒梅冷笑道:“说不上威胁,龙锦涛有你这样一个女儿,应该感到骄傲才对,我是准备替你宣扬威名!”

    龙琦君寒着脸叫道:“凌寒梅,我告诉你,我就是怕这一点,所以才借上次的机会托言已死,我父亲对外也如此承认了。你想用这一手来吓唬我,已经没用了。”

    凌寒梅冷冷地道:“你真正死了没有,你的父母很清楚,对你过去的故事,他们一定很感兴趣的。”

    龙琦君变色道:“凌寒梅,我并不想杀人,你别逼我杀死你。”

    晏四也觉得大不以为然,正言斥责道:“凌寒梅,你太卑鄙了,怎么可以用这种手段威胁人?”

    凌寒梅叫道:“为了太极门,我不惜任何手段,也要把拳经取回,这不是掠夺,也不是勒索,因为这册拳经本来就是属于太极门的。”

    晏四冷笑道:“你什么时候又重返太极门的?”

    凌寒梅道:“丁兆民来找我时,就跟我商量定了,他认为太极门可以在武林中独居首位的,论技业,我们比任何一个门派都精湛,化是分支太多,各自为政,才落得一蹶不振,他希望我能捐弃前嫌,共同为发扬门户而合作,我当然义不容辞,必须要取回拳经。”

    晏四道:“我不相信你有这么好的心!”

    凌寒梅道:“你问王仲远好了。”

    王仲远点点头道:“凌师姊本来还在考虑,自从她的两个义兄身故之后,她已经答应重入门户,所以我才称她为师姊。现在了师兄身故,她是当然的掌门人了。”

    晏四对这个答案例是颇出意外,沉吟片刻才道:“太极门散而复聚因为好事,但是你们想光大门户,就应该在行为上表现得光明磊落。”

    凌寒梅沉声道:“我们是收回失物,道理上站得稳就够了,诉之天下谁也不能说我做得不对!”

    高人凤却冷笑道:“我就敢说你存心不正,你是因为两个义兄死在我们手中,想找我们报仇,而又能力不足,才想利用太极门的力量来对付我们,凭着这一点,我也不能让你达到目的。”

    凌寒梅冷冷地道:“你有本事尽管使出来好了!”

    高人凤道:“即使龙小姐不杀你,我也不放过你。”

    凌寒梅嘿嘿冷笑道:“我早就安排好了,如果我和王仲远都无法活着生离此地,三天以后,分布在天下的太极门弟子都会得到一封密柬,原原本本的一册细帐,不出十天就可以播扬天下。”

    高人凤道:“我不相信,你们来的时候,并不知道丁兆民已死,绝对不会想到作这种安排。”

    凌寒梅手指贺世杰道:“事情是他安排的,你们不信的状,尽管问他好了。”

    高人凤忽地一用手腕,那只凤钗已亮在手中,比着贺世杰道:“姓贺的,这玩意儿你是知道历害的,把老实话说出来,否则你就有得好看了!”

    贺世杰面无人色地道:“我在昨天替凌夫人送了几封信出去,信里面的内容我不知道。”

    高人凤厉声追问道:“信送给谁?”

    贺世杰道:“好几个人,分好几个地方,高大侠,你杀了我也没有用,反正信是来不及追回来了。”

    高人凤不禁为之一怔,放下了手道:“龙小姐,他们这一手倒是相当厉害,我看你还是”

    龙琦君脸色一沉道:“不行,拳经绝不能给他们,我虽然没闯过江湖,但我学过拳经,也算是武林一份子,对武林安危有责任,这些人如果得到了拳经,天下还能太平吗?”

    高人凤道:“可是令尊那儿”

    龙琦君脸色铁青道:“没关系,由他们去说好了,不过我也有一句话首先说在前面,如果我的家里受到什么伤害,那是他们逼出来的,到时候也别怪我心狠手辣!”

    凌寒梅冷笑道:“你又能怎么样,你一支剑,难道能堵住天下悠悠众人之口?”

    龙琦君道:“那倒不必,可是太极门的弟子就别想有一个活口了。我会寻遍天涯海角,见一个杀一个,杀到你们灭门绝户为止,这一点我相信绝对没问题。”说完脸色凝重,将全体的人都看了一眼,然后道:“我走了,要死,要活,全在你们自己。”身形如一只急箭,闪入黑暗中,随即失去了踪影。

    这儿的人面面相觑,默不作声,良久后,王仲远才低叹道:“凌师姊,我看算了吧,她说得出做得到的,凭她这身功夫,我们实在斗不过她。”

    凌寒梅怒声道:“不行,我非要跟她斗到底!”

    王仲远急了,道:“凌师姊,你不能因个人的意气,置门户的安危于不顾!”

    凌寒梅怒声道:“难道你这么怕死,就被一个小丫头吓倒了?”

    王仲远道:“我本人的安危无所谓,可是我不能拿整个的门户来作孤注一掷。”

    凌寒梅冷笑道:“她只是说说而已,未必真做得到,而且还有谢文龙在这里,她不敢乱来的。”

    谢文龙一怔道:“我怎么管得了你们的事?”

    凌寒梅沉声道:“姓谢的,你以侠义自居,罗继春在世之日,要想把龙琦君的事翻出来,你为了报恩,把他压住了,我尊重你的心胸,也替你隐瞒至今。可是现在龙锦涛的女儿自己要抖出来,你可不能怨我了吧?”

    谢文龙道:“她并没有这个意思。”

    凌寒梅道:“她夺去我们的拳经不还,我只有用这一着手段才能对她有所威胁,我是收回失物,你凭良心说我应不应该?”

    谢文龙一时无法回答。凌寒梅又厉声道:“如果你认为她把持住拳经不还,我用任何手段去取回来都不能算错,可是因此而惹起她的反感,对太极门的弟子滥杀无辜,你身为提督衙门的总巡捕,是否有责任该阻止她行凶?”谢文龙张大了嘴巴。凌寒梅叫道:“说呀,你是否有责任缉拿杀人的凶手,是否有责任阻止凶案的发生?”

    谢文龙只得道:“任何人都有这个责任的。”

    凌寒梅冷笑道:“那就好了,你想个办法阻止龙琦君杀人吧!”

    谢文龙再也没想到凌寒梅会把责任套到自己头上,可是又提不出适当的理由去反驳她,连晏四等几个老江湖也被凌寒梅塞住了嘴。最后还是高人凤道:“这件事无法以常情来衡断。龙琦君不把拳经交给你,也有她的道理,拳经到了你的手里,后果的确是不堪想象。”

    凌寒梅冷笑道:“那是她把持拳经的藉口。”

    高人凤庄容道:“龙琦君不是这种人,她对拳经的把持并不是想独占,如果太极门的后人中真有心胸磊落的正人君子,她会把拳经上的功夫交出来的。”

    凌寒梅道:“鬼才相信!”

    高人凤道:“我可以提出证明,谢大哥就得了她的指点,才能在武台上力克边僧,可见她对拳经的态度是严正而公平的。如果你想为太极门取回拳经,最好是从清理门户,教育弟子上努力,等到适当的时机,自会如愿以偿。”

    晏四点头道:“对,真到那个时候,我们也会督促她这样做。你现在去刺激她,我们就不管了。”

    凌寒梅叫道:“你们管不管是你们的事,现在我非取回拳经不可。”

    王仲远道:“凌师姊,你不能这样!”

    凌寒梅怒道:“王仲远,别忘了我现在是太极门的掌门人,门户的事,应该由我做主。”

    王仲远顿了一顿才道:“凌师姊,我承认你是掌门人,只因为太极门现有的人中,你辈份最高,可是你”他的话才说到这里,凌寒梅脸色一沉,手按剑柄,高人凤也适时扬手,铮的一声,凤钗中的银针电射而出。

    凌寒梅已经发现不对了,可是凤钗追魂毒外乃夭下第一利器,针出追魂,从无人能躲过。凌寒梅已经算不错的,偏过剑,躲开了第一针,然而凤钗中的银针是成对的,第二针悄无声息地钉在她的咽喉上。她的身子一纵丈余,在半空中已把手中的剑丢掉了,接着身子堕地,只滚了两滚,就寂然不动了。

    王仲远骇然变色,高人凤摆摆手道:“王前辈,我相信你能谅解,这是不得而已之举。”

    王仲远叹了一声,默默无语,高人凤道:“晏四叔的保证仍然有效,前辈回去整顿门户,精选子弟,尤以心性为主要的选人条件,我相信拳经迟早会归回到贵派的。”

    王仲远黯然道:“高大侠金玉良言,在下一定遵从。为了这部拳经,太极门已损失惨重,丁师兄传下的技艺已然无多,师姊又遽尔身故,要想发扬光大,恐怕很难了!”

    高人凤道:“龙琦君的技业得自拳经,也算得上是太极门一脉,我想她不会坐视门户凋零的!”

    王仲远仍是连连叹息,高人凤道:“目前当务之急,就是尽速追回凌寒梅发出的那些密件,损人损己的事,行之无益。”

    王仲远点头道:“这是当然的,在下一定负责将密件追回,那些过去的事,就当跟着这些死去的人一起埋葬了。”

    高人凤道:“这是最好了,反正龙琦君的剑技武功,前辈是亲目所睹,一定把她逼急了,我们就是想帮忙,也无能为力,”

    王仲远神色黯然拱拱手道:“那在下就告辞了。”

    谢文龙拱手道:“只要前辈不食言,再晚一定劝告龙小姐将贵派的秘技交回。”

    王仲远带了贺世杰黯然离去,几个人才吁了一口气。周菊人叹道:“是是非非,恩恩怨怨,总算都有了个交代,我们也该喘口气了!”

    高人凤将凌寒梅喉头的银针拔了出来,把她的尸体也推进了池塘道:“人间暂时太平了,这所园子却不得安宁,月明风清之夜,这满地的幽灵,将始终为生前的一番恩怨波折而争个喋喋不休了!”

    虽是一句笑话,却引起各人的无穷感慨,大家正待离去时,忽然树林里连窜出两条黑影,老远就低声招呼道:“各位别误会,兄弟史云程。”来人果然是大内供奉天马行空史云程,后面跟着的却是现在大内侍卫的平西侯世子冯国栋。

    谢文龙愕然道:“史前辈夤夜前来有何见教?”

    史云程急急地道:“谢大人,各位赶快离开吧,再迟恐怕来不及了!”

    谢文龙惊问道:“什么事?”

    史云程叹道:“昨天比武的真正用意,谢大人明白吗?”

    谢夫龙道:“和亲王不是说过了吗,那几个边僧在庙中过分的跋扈,才要想法子挫折他们一下。”

    史云程道:“那只是表面上的理由,实际还别有内情。”

    谢文龙忙问道:“什么内情?”

    史云程道:“边僧势大,因为朝廷所忌,可是朝中更忌讳的是各位!”

    谢文龙一愣道:“这话从何说起?”

    史云程道:“方今朝廷以异族人主,对民心始终没能把握住,尤其是一般前朝遗民志士,在几次举义失败后,将反抗的方式由明而暗,深入江湖”

    高人凤道:“我明白了,朝廷方面一定以为我们也是那批遗民的一分子!”

    史云程道:“事实上除了满州人外,谁不是遗民一分子?”

    高人凤笑道:“史老也会有这种想法?”

    史云程红着脸道:“我身为大汉子民,总不会连祖宗也忘了!”

    高人凤有点讪然道:“小侄一时失言,老前辈千万别生气。只是史老既以遗民自居,为什么又要入宫做供奉呢?”

    史云程叹了一声道:“我是大汉子民,可不是替那一个姓氏争一天下,我虽然心存故国,也只想替百姓争一份安宁,所以才担任这个差使。不但是我,凡是在大内任职的汉人,都是一样的心思。”

    晏四忍不住问道:“这与你们任职有什么关系呢?”

    史云程道:“那般遗老昧于时势,不求正路举义勤工,却妄图刺杀一二人,以为复国的手段,所刺的对象自然是以皇帝为主,殊不知道满人的天下并不是靠皇帝一人取得的,刺杀一个皇帝,何尝能使天下易主。象以前的江南八侠,屡入宫廷,结果吕四娘行刺成功,满人的势力毫无影响,徒然引起大索天下,结果还是无辜的百姓遭殃!”

    晏四道:“各位捍卫宫延,就是为了这点理由吗?”

    史云程点头道:“是的,雍王被刺后,现在的皇帝接位,还算仁慈,经我们一再苦求后,没有把事态扩大。如果换了个皇帝,大肆报复,将不知要造成多大杀劫。所以我们任职大内,正是为了替中华保留点元气!”

    晏四想想道:“这种做法也对,我们对那些遗老复国的手段并不太赞成,所以尽管有人来游说,我们并没有接受,否则哪会这么安分呢。”

    史云程道:“晏兄的言行我们都很了解,以前也曾竭力为晏兄等人担保过。”

    晏四道:“难道朝廷对我们你已有怀疑吗?”

    史云程道:“怀疑是难免的,连我们也没有获得信任,而且朝廷耳目密布,差不多有点名气的江湖人,都在临视之中。当然晏兄本身的行为也无越轨之处,否则即使兄弟等人担保,也没有多大作用。”

    晏四微笑道:“朝廷把血滴子变成了专事刺探消息的密使,我很清楚,也知道他们的厉害,不过他们既然对晏某的行动了如指掌,为什么还对我们不放心呢?”

    史云程一叹道:“问题出在这次比武,那个李七正是日月会的首脑,却帮谢大人出头比武!”

    高人凤道:“李七的身份我很清楚,可是我们跟他只是江湖上道义交情,此外别无关联。”

    史云程道:“这种事我们清楚,当朝者又岂能放心?”

    晏四怒道:“这么说来,朝廷是准备对付我们了?”

    史云程道:“那还不敢公开如此,这次比武,朝廷想借边僧的武功,削减一下江湖人的实力,同时也是利用我们,削减边僧的势力,我们与过僧都是朝廷的大忌,这是一石二鸟之计。”

    高人凤冷笑道:“我早就知道了!”

    史云程愣了一愣道:“那是世兄的消息比我们灵通。我们是接到九格格的通知才知道的。”

    谢文龙忙道:“九格格给史老通了什么消息?”

    史云程道:“九格格虽是满族贵胄,对谢大人倒是特别具有好感,她在大内听见了风声,立刻派了个心腹使女去找谢大人,却一直没找到,才间接通知老朽转告。”

    谢文龙道:“她怎么说?”

    史云程道:“她说谢大人今天力克边僧,巳经引起了朝内疑惧,可是又不敢公然对付谢大人,暗设下一条驱虎吞狼之计。”

    谢文龙一怔道:“驱虎吞狼,朝廷还准备动用那批人?”

    史云程道:“以武功而言,朝中那些侍卫不堪言敌,自然还是这批边僧了!”

    谢文龙道:“宗喀巴与赫连一死一伤,还有什么人可以用?”

    史云程摇头道:“那两个人只是其中主脑,他们有许多手下,个个都武功不凡,可能比那两个家伙更难缠。因为这两人自恃气功无敌,不屑用兵器,尚有可乘之隙,其余的人气功较差,不得不利用兵器为辅,人数又多,已经够头痛了,何况还有两个高手!”

    谢文龙骇然问道:“还有两个高手?”

    史云程道:“是的,黄教当权后,顾忌红衣一派在朝中势力太盛,密遣两名中手入京,私匿于和亲王府,原是为对付红教而来,却被和亲王用上了。”

    高人凤怒道:“这个老家伙如此可恶!”

    谢文龙却问道:“这两个是什么人?”

    史云程道:“名宇不知道,只晓得他们是黄教的一流好手,除了武功好之外,还会飞剑伤人!”

    高人凤笑道:“飞剑是传说中的玩意儿,我就不相信世上真有剑仙一流的人物。”

    史云程庄重地道:“话不能这么说,九格格亲眼见过他们演技,口中吐出一道白光,杀人于十丈之外,否则她也不会如此紧张了。”

    高人凤沉吟片刻道:“九格格一向把大哥当作心目中的英雄偶象,如果她传出的消息,一定不会假。可是我怀疑飞剑的真实性,边僧最会装神弄鬼,那一定是什么暗器,要不就是一种厉害的气功!”

    史云程道:“不管是不是飞剑,能伤人于十丈之外,总不是儿戏的,即使此二人不足惧,那批边僧的武功也不可轻视!”

    高人凤道:“京中的边僧是红教的,那两人是黄教的,本身就是水火不能相容,如何能合在一起呢?”

    史云程道:“他们总是同一宗派的,打着为死者复仇的旗号,自然就合成一气了。再说红教的首脑人物都死了,那些人为了今后立足,也可能投向黄教。”

    晏四摇摇手道:“别的不谈了,他们是否已经出动了?”

    史云程道:“已经出动了,侍卫营接获手谕是暂时不参加行动,坐山观虎斗,然后坐享其成,无论哪一方得利,都不免元气大伤,正好一举而歼之。”

    晏四微笑道:“我们即使能躲过边僧的围攻,难免又要跟史兄对阵了!”

    史云程连忙道:“这道手谕连我们都不知道。”

    冯国栋道:“是的,大内对史老等人也有了疑忌,这消息是兄弟得知的。顾念高兄与谢大人的一番交相,特地来送个信,在半路上碰到了史老。”

    谢文龙拱手道:“小侯盛情,兄弟十分感激,他们知道我们在这儿吗?”

    冯国栋道:“宫廷内对各位的行踪了如指掌,岂有不知之理,因为各位都在这里,唯恐人手不足,忙于调集高手包围,才迟迟未动,不过兄弟想也快来了。”

    晏四道:“我们在这儿半天了,他们的行动也太慢了。”

    冯国栋道:“行动倒不慢,只因为决策的人距此太远,来回请示,耽误了一些时间,现在各位走还来得及。”

    谢文龙道:“走?”

    史云程道:“京师已成虎狼之地,各位留此还有什么意思,倒不知远走高飞,逍遥江湖自在多了。”

    周菊人道:“反正事情都结束了,走了也好。”

    高人凤耳朵尖,已经听见远处有了人声,悄声道:“现在走已经来不及了,那批边僧已经来了。”

    史云程也有点警觉道:“兄弟与小侯必须先走一步,各位请恕兄弟不能留此为助。”

    冯国栋也道:“史老有家小,我也有父母,不能公开在此露面,请各位原谅。”

    谢文龙道:“二位请吧!”

    史云程道:“九格格还有一句话,请谢大人接受,她说和亲王虽是主谋,但出于上命,尚祈予以曲谅。”

    谢文龙苦笑一下道:“请她放心好了,我是个守本分的人,无论如何也不会去伤害和亲王的。”

    史云程道:“这就是了,各位此刻离去,朝廷欲加以罪,很难令天下人平服,如果刺杀了亲王,那反而是授人以口实了!”

    冯国栋临走道:“各位如果能脱过边僧的围攻,最好是从西北角上离开,那里是我负责的,各位脱身方便一点。”

    高人凤道:“我们要走,哪个方向就不在乎。”

    冯国栋诚恳地道:“高兄技业武功,脱身自然不成问题,可是伤了侍卫营的人,为日后惹来一身麻烦,总是不上算的事!在兄弟负责的这一边,至少可以不费手脚,又何乐而不为呢?”

    史云程见远处已有人影移近,连忙拖了冯国栋走了。

    晏四见他们走后,沉声道:“大家准备一下,回头动手时,可顾不得客气了,尽量先下手为强!”

    黄秋枫道:“幸亏先有人来通知一声,否则我们毫无提防,一下子陷入重围,连动手都来不及。”

    晏四道:“二哥也太小心了,这些边僧不见得个个都是钢筋铁骨吧?”

    黄秋枫微笑道:“老四还是这份傲气,人家是有备而来攻我们无备,而且是藏在暗中出手!”

    晏四刚要开口,黄秋枫笑道:“你别急,瞧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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