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予取子求,至于酒么咳!山泉酿制,还算香列。”
海平候连连摇手推让道:“我看靳兄不必费神了!在下不惯晨饮,恐将不胜酒力”
靳思齐笑吟吟地插口道:“客气!客气!尊驾连夜赶路,备极辛劳,小饮有助于活血。”
海平候皱眉道:“盛情叨谢,只是在下同行之花氏姊妹下落未明,教在下如何能安心啖饮?”
靳思齐微微一楞,答道:“尊驾原来是为了同行女伴走失,才系忧于怀么?海公子!不是我兄弟说句大话,‘风月别庄’方圆百里地面以内,兄弟我还能说一不二。”
海平候笑道:“那就好了!烦靳兄费神代为一查”
靳思齐肩头一皱道:“不过,那几位姑娘万一”
海平候感觉话中有因,不待对方语尽,疾声追问道:“你是说”
靳思齐眉头皱得更紧,接道:“兄弟是说,万一那几位姑娘误入毒沼的话,不要说是找人,就是尸首恐怕也找不回来了!”
海平候霍然离座,挽袖一礼道:“在下告辞!”
靳思齐颇感意外,骇然张目道:“兄台这是何意?”
海平候沉声道:“幸蒙靳兄一语提醒,在下何能置同伴生死不顾,在此安心待食果腹?”
靳思齐笑道:“兄弟只是说万一,不过据兄弟猜测,她们恐将无法闯过兄弟所布的迷阵。”
海平候稍作思忖,颔首道:“不错!她们六人虽然武功机智均不弱,但她们却无能破得靳兄的迷阵,是以,她们葬身毒沼的成份并不大,除非”
靳思齐夹了夹眼睛,淡笑道:“尊驾何不畅所欲言?”
海平候目如电炬似地投在靳思齐面上,一字字如敲金击玉般道:“除非是有人引导她们突破迷阵,进入毒沼!”
“有人引导她们”
靳思齐喃喃重复一遍,忽然面现讶色地疾声道:“尊驾是在怀疑兄弟么?”
海平候两眼仍紧紧地盯在靳思齐面上,沉静地道:“令兄妹二人言行闪烁,暖味不明,不由得不使在下大感疑窦!”
靳思齐面上讶色一收,放声大笑道:“海公子!像你这样不存疑心中,坦诚直言的朋友,兄弟极为乐意一交,不过,兄弟还不至于如此卑贱毒辣,硬要将六个娇滴滴的佳人躯进毒沼!”
二人谈话之际,两名青衣小童已然退去吩咐厨下准备酒菜,此时,海平候正待进一步顺着话头往下探询,两名青衣小童已然扛抬着一只食盒出来。
盒盖揭开,里面是一只烤野兔,一只薰山雉,一只约有五六斤重的鹿腿,另外还有一大盘油炸斑鸠。
熏烤的香味直往海平候鼻孔里冲,整夜奔腾,早已饥肠辘辘,再一见这些山珍野味,真是个馋涎欲滴!
靳思齐笑道:“兄台来得突然,兄弟无暇整备佳馔美酿,一些粗肴淡酒,聊尽地主之谊,请兄台万勿推辞是幸!”
海平候虽已暗中料定花氏姊妹失踪之事,与这个靳思齐有关,但却又不便冒然发作。
因为,自己仗着一把紫金宝刀和新近练就的修罗刀法,或可将靳思齐制服,但制服以后,就不见得能教靳思齐说出花氏六姊妹的下落。
海平候略加权衡,觉得此时此境不宜激动,于是,笑答道:“在下确实早已饿极,再三见这些烧烤野味,靳兄就是用棍子赶,在下也不走了,不过,花氏六姊妹的下落,还请靳兄”
靳思齐拍着胸脯笑道:“这事包在兄弟身上,兄弟已然派人四处查寻,少时必有回报,来来来!先来用一点酒菜,垫垫饥!”
靳思齐这一拍胸脯,可就露出了破绽!
因为自从林中开始,靳思齐就未曾与海平候离开过半步。
海平候心里雪亮,口里却不说出来,目光朝桌上酒菜上一扫,挪椅落座,故作谦让之色道:“在下平空为靳兄增加许多麻烦,心中实感不安”
靳思齐已然举壶斟酒满杯,将酒杯一举,打断话头道:“海公子大可不必来此客套,来!自古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为这两句名语就应浮一大白!”
语罢,举杯就唇,一仰颈脖,尽饮杯中之酒。
海平候也待举杯之际,忽闻“咕咕”之声,一只灰色飞鸽自帘后展翅飞出,向桌面上扑来。
这一扑,恰好扑在海平候执杯的手上,满杯之酒全部洒泼。
飞鸽并未停留“咕咕”一声,复又展翅穿窗而出。
事出突然,海平候略有小惊,而靳思齐却脸色遽变。
海平候只是注意着那只飞鸽,感到有些怪异,可没有注意到靳思齐面色的变化。
靳思齐随即恢复平静,放声笑道:“这只飞鸽八成是闻着酒香,也想一尝醪醇,来!不要扫了雅兴,这一大白可得要补上。”
说着,举壶又将海平候面前的空杯斟满。
酒红如血,艳得刺目,方才被飞鸽扑翻的酒汁,醮染着白色的-布,原来还是鲜艳夺目,此时却已变成了褐黑色。
海平候悚然而惊,莫非这酒?
想到飞鸽的突如其来,海平候心中又是一动。
莫非?
接连几个问号,海平候心里已然有了底。
目光与靳思齐一接,微微一笑,端起桌上酒杯,一饮而尽。
海平候酒一入肚,靳思齐颇有大功告成之态,吁了一口长气,若非靳思齐有过份好客的天性,必然是因为这酒内大有文章。
海平候干杯之后,双唇连啧,一副余味犹甘之态,笑吟吟赞道:“好酒呀!好酒呀!”
靳思齐笑道:“尊驾且慢赞扬,我这自酿之酒,有个怪名儿,叫做‘三杯倒’!”
“三杯倒?”
这的确是怪到极点的一种酒名,海平候不由得讶声复诵。
靳思齐颇有得色地笑道:“诗人李白以善饮得名,未必能够经得住敝庄的‘三杯倒’,任你海量,三杯落肚,也要大醉不起。”
海平候虽然肚内好笑,面上却极为正经地道:“在下只觉得这酒醇而甘,劲道并不厉害啊!”靳思齐执壶又将海平候面前的空杯斟满,笑道:“如果兄台能够直饮三杯而不醉,这酒名可得要改了!”
海平候端起酒杯,毅然颔首道:“好!在下要试上一试,不过,在下若真不禁酒力,酣醉不醒的话,探询花氏六姊妹下落一事,靳兄可得要多费神了!”
靳思齐又是一拍胸脯道:“兄台尽可放心,包在兄弟身上。”
海平候轻说了声偏劳!杯接唇,一饮而尽。
靳思齐将酒壶凑上,又将空杯斟满。
海平候毫不考虑地又是一干而尽。
果真“三杯倒”的酒力甚是厉害,只见海平候双眼迷离,摇晃着上身,一个头颅宛如有千钧重量,慢慢地垂了下来。
靳思齐一直在注意海平候的反应,及见海平候昏醉不省后,拍手笑道:“倒也!倒也!这‘三杯倒’的酒力已然惊人,再加上本庄特制的‘化力散’,你今天可栽到家了!”
一语未尽,先前那位锦衣少女带领着几个健壮婢女掀帘而出。
锦衣少女一出堂前,即疾声问道:“怎么样?”
靳思齐傲然笑道:“论心机,论计谋,他还逃得过靳某人之手么?呶!你看!你就是将他大卸八块,他也莫可奈何了!”
锦衣少女冷哼道:“哼!我要将他寸磔寸剐,方消心头之恨!”
说着,用手面上一抹,容颜顿改,赫然是那“燕来阁”中比刀落败,负气出走的燕容容。
燕容容恢复本来面目后,缓步走到海平候面前,沉声道:“李平候!你以为你易姓为海,我就不认识你了么?你就是骨头烧成了灰,我也认得出你来。”
靳思齐连连挥手喝道:“好了!好了!你说气话有什么用,他又听不见,人已经放倒了,你大可以报仇雪恨了!”
燕容容恨声道:“我要将他与那六个贱货一起处理!”
靳思齐一个箭步纵将过来,神情迫切地道:“那怎么可以?事先我们已经讲好,我为你放倒李平候,但那六个女子要听我发落,怎么你又反悔了?”
燕容容横蛮地道:“不行!我不干!”
靳思齐面色一沉,寒声道:“容容!你可不能胡闹,‘风月别庄’的庄门是你自己踏进来的,可不是我靳某人将你强掳而来,当初也曾言明,风月之事乃我家传遗训,你可不能管!”
燕容容不服气地道:“可是你已承认我是你的妻子”
靳思齐脸上露出一丝冷笑,挪捡道:“那已是对你另眼看待,你不要得陇望蜀,妄图专宠!”
看神色,燕容容对靳思齐有几分畏惧,满面悻悻然,却未敢吭声,掉头向随行侍女叱道:“还不赶快将这小子抬到后面去!”
侍女闻声立即走到海平候的身边,拉手的拉手,扯脚的扯脚,虽然这几个使女都是体健力大,可是任你使出吃奶的气力,也无法将海平候挪动一分。
燕容容不禁看得生气,叱喝道:“无用的东西!几个人还抬不动一个人!”
侍女之一涨红脸回道:“这个人身体太重了!”
“退下!”
燕容容一声娇叱,小蛮靴一跺,箭步上前,右臂往海平候胁下一抄,左臂抄向腿弯,就要将海平候身躯抱起。
蓦然,靳思齐在一旁扬声呼道:“容容小心,恐怕有诈!”一语未了,蓦见海平候将头一别,一股腥红血箭夺口而出,直射燕容容眉宇之间。
由于靳思齐的惊告,燕容容已有惕意,遽见血箭射来,疾速无论地将螓首一偏,双手也同时夺力抽退。
血箭是避过去了,腿弯下的左手也抽了回来,可是右腕却被海平候的左手一把握住。
原来海平候早已知道酒中有诈,三杯落肚后,即用内力真-将酒逼于腹内一隅,是以酒力药力均未发生作用。
方才吐出那股腥红血箭,即是那三杯药酒。
海平候藉内力将酒射出,不难穿肤透肌,幸好燕容容闪躲得快,若“化力散”药性一入经血,燕容容的武功八成是毁了。
海平候一招得手,身形一跃而起,嘿嘿笑道:“燕姑娘,人生何处不相逢,咱们又相逢了!”
燕容容手腕被扣,内力涣散,面色铁青,气结地道:“落在你手里,还有什么话说!”
靳思齐被这突来的变化,怔得木立良久,半晌,方清醒过来,飞身前纵,口中厉吼道:“放手!你这把宝刀在我‘风月别庄’中还没有你撒泼的余地!”
话声中,单臂疾伸,五指箕张,抓向海平候右肩。
只闻“锵”地一响,金光弧耀,紫金宝刀斜划半弧,一道金光,向靳思齐腕部缠去。
势疾悉涌,矫若灵蛇。
但,靳思齐是有来头的人物,手臂迅抽,身形一挫,突又食中二指向海平候腰部电射而到。
海平候手中的紫金宝刀可谓变化无穷,翻腕沉刀,疾速下切,一道金光又向靳思齐腕部掠到。
变招之速,刀势之沉,无与伦比。
靳思齐一套“断魂抓”已算得上是变化诡谲,招式奥秘,自认出手之速,变招之快,犹如电光石火。
但与海平候那几招使人莫测高深的刀法一比,似乎相去甚远。
刀劲凌厉,靳思齐不敢贸进,右臂疾抽,身形横跨三尺,闪到海平候左边。
然后两手时时电出,手指如十支钢钩般向海平候胸肋之间抓到,指未到,-已临袭势极锐。
海平候左手扣着燕容容,无形中影响了步眼身法。
他本来可以轻易一带,以燕容容的血肉之躯来抵挡那凌厉无比的两抓,但他却不屑如此。
靳思齐两招厉逾迅雷,疾若闪电,不容犹豫,急切中,腾身而起,在半空中一个旋回,头上足下,反手一刀,向靳思齐两腕倒削而到。
靳思齐原以为这一袭必定奏功,想不到对方身法怪异,刀法凌厉,如不及时双臂抽退,将难逃断腕之危。
靳思齐方知江湖传誉,并非子虚,看来这柄宝刀确实有点份量。
一念之间,靳思齐已决定知难而退,双腕疾抽,飞身飘退三尺。
靳思齐飞身飘退之际,海平候也就沉身落地,双脚仍是踏在原来那块地方,被扣住腕脉的燕容容,也未被牵动分毫。
三招精绝的刀法已使靳思齐心生寒意,这一手旷世难觅的轻功,却使靳思齐咋舌不已。
海平候落地后,一语不发,双目直盯在靳思齐面上。
靳思齐心情已如汹涌波涛,面上却力持镇地淡淡一笑道:“人言宝刀李平候”
“住口!”
海平候喝断靳思齐的话头,接道:“在下入庄之时,已然通报过姓名,姓海字平候,你休要胡乱易姓!”
靳思齐眉尖一蹙道:“只听人说过有个宝刀李平候,可没有听说有个什么海平候!”
海平候明知自己易姓是近日之事,旁人未必尽知。但也不愿多费口舌来解释,于是搪塞着道:“那恐是旁人误传!”
靳思齐道:“不管是李平候也好,海平候也好,凭尊驾那柄紫金宝刀和几招精绝刀法,谅也不是假冒。”
海平候鼻中轻哼了一声,未予置答。
靳思齐故意一皱眉头,连连啧声道:“江湖盛传尊驾是一位行侠仗义的豪杰,但尊驾今日在敝庄弄奸扣人,而且对方为一弱女,传扬开去,岂不贻人笑柄!”
海平候冷笑道:“在下并未弄奸,只不过将计就计而已!”
靳思齐状甚泰然,放声笑道:“好一个将计就计,这一点靳某人事先似乎应该想到,只是”
海平候淡笑道:“阁下对贵庄的美酒‘三杯倒’太具信心了吧?”
靳思齐连连摇头道:“那倒不是靳某对那几杯药酒深具信心,只是太过相信了江湖上的传言,认为尊驾是一个坦荡君子,想不到尊驾心机并不弱于靳某,哈哈哈”一阵奚落的笑声,使海平候勃然动怒,沉声叱道:“在下自认与兄台从无瓜葛,又无宿怨,为何要设此圈套?”
靳思齐用手朝燕容容一指道:“靳某虽与你无仇无怨,但妻仇靳某可不能不管!”
海平候冷笑道:“你们也算夫妻,是凭媒妁之言,还是凭父母之命?”
靳思齐微微一怔,瞠目道:“我们两厢情愿,而且也行过大礼。”
海平候道:“燕容容大逆不孝,破坏祖训,擅逃离家,你不过是收容无家可归的逃女吧了!”
靳思齐冷笑道:“尊驾身伴六女,又当何讲?”
海平候猛然想起花氏六姊妹的安危,沉声道:“兄台不提起,我倒忘了,你如不立刻将花氏六姊妹交出,你妻子的一条命町就要毁在我的手里。”
靳思齐淡然道:“一命抵六命,看看谁划算?”
燕容容也叱道:“你不要虚声恫吓!谅你也不敢杀我!”
海平候怒不可遏,咬牙有声,厉喝道:“告诉我她们现在何处?不然你这只手腕难免一断!”
燕容容目射一股怨毒光芒,沉喝道:“杀了!杀了!”
海平候不由倒抽一口凉气!
但一瞬间,海平候豁然省悟,对方分明是讹诈之辞。
因为方才燕容容尚说过,要将自己与花氏六姊妹一并处理,显而易见,花氏六姊妹尚未遭遇不测。
海平候冷道:“燕姑娘,比刀是你之意,在下勉力相陪,姑娘虽因招式略逊一筹而落败,似也不必耿耿于怀,甚至忿而离家孤身飘落,万一所适非人,岂不让令尊悲恸欲绝!”
靳思齐挥口道:“尊驾说话可要客气一点,靳某有家有业,这‘非人’二字从何说起?”
海平候似乎胸有成竹,极为沉静地应道:“你以为我不知你的出生么?”
靳思齐微一怔神,冷笑道:“尊驾说说无妨!”
海平候星目一翻,扬声问道:“令尊何名?”
靳思齐又是一楞,双目炯炯地在海平候脸上扫了又扫,良久方淡淡一笑道:“子讳父号,而且先父过世已久,已无再提起的必要。”
海平候哈哈一笑道:“要不要我替你说出来?”
靳思齐颇有骇色,愕然张目道:“你?”
海平候道:“兄台若及时将花家六姊妹交出,在下口下积德,也不再抖露兄台的家史。”
靳思齐满面犹疑之色,良久,方一声冷笑道:“尊驾尽管直言,靳某不在乎。”
海平候冷冷地哼道:“想不到二十年前,你父丧心病狂已极,今天你这儿子却又寡廉鲜耻已极,连在下也为你可耻!”
靳思齐中像要冒火,咬牙切齿道:“尊驾宝刀虽利,靳某人可不含糊,你不要逼人太甚!”
海平候淡然道:“燕姑娘的父亲对在下甚是礼遇,我今天一定要说出你的家事,好让燕姑娘及早回头!”
靳思齐獠笑道:“可惜她已经无法回头了!”
海平候放声笑道:“河川壮丽大地辽阔,何处不能安身立命,难道一定要将终身托付在你这魔徒的身上?”
说着,又向燕容容道:“燕姑娘,只要你点一个头,海某力保你离开这‘风月别庄’。”
可惜海平候一番善意,徒自换来一顿抢白。
燕容容叱应道:“我生是靳家的人,死是靳家的鬼,你休想挑拨我们夫妇的感情!”
海平候似感意外,因为在他意料之中,燕容容最少也会问一问靳思齐究竟为那一个魔道巨擘之后。
是以,闻言之下,楞然道:“你!,你为何要这样固执?”
靳思齐嘿嘿冷笑道:“因为她腹内已经有了靳家的骨血!”
海平候蓦然一惊,眼光移向燕容容腹下,果见她腹部已微微隆起。
突然,窈娘述说的梦境又在耳边响起:“那悲惨的命运已经在昨夜注定了!我相信她已开始怀孕着第十一个怨女”
海平候顿时不寒而栗,不禁脱口喃喃道:“第十一个怨女!”
海平候的神色突变,和说出令人莫名其妙的话,使得燕容容颇感诧异,问道:“你说什么?”
海平候充耳未闻,两眼只是盯视在燕容容的面上,一不稍瞬,那窈娘的话又在耳边响起了:“你劝她把那个孩子一生下来就杀掉,让我们怨女的命运就此结束了吧!”
“难道你愿意雪峰神女的悲剧一直延续下去吗?”
当时,海平候还侃侃而辩道:孽由心造,祸因人生,又何必要去杀害一个新的生命,再说我根本不信这个荒诞不经的传说!
可是,事实胜于雄辩,若非冥冥中有一种不可思议的玄妙,那窈娘又何以知道一个素未蒙面的女郎,业已身怀六甲了呢?
海平候沉浸于玄想中,此刻若是靳思齐遽然发难,海平候是绝不会发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