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法是用来杀人和自卫的,有人看得见,轻功却是用来逃命的,打得过时拚命,打不过时逃命,自然要保留几手,不叫人轻易看到!”
“那今天倒是可以领略一番了,郭兄,大漠上轻功的好手很多,不单是赛脚程和技艺,也要赛身法的美妙和轻灵,你心里最好先打个底子。”
“这个我恐怕要糟,我的轻巧是讲究实用的,不是为练着好看的,所以我只在速度和高低上要求自己,跑得快,跳得高,而却不会有什么身法。”
伊丝妲笑道:“那也就不简单了,我们一起出去,对手是什么人,虚实如何,我先给你一个底,你可以想法子取长补短,在心思上赢过对方。”
她已经表白了她的立场,失去公正了,但郭英却不领情,笑笑道:“公主,我喜欢有你这么一位美女作伴。却不希望你先把对方底子透给我,一则,那会失去了竞争的趣味与刺激。使我有胜之不武的感觉。二者,有了先入为主的观念,容易疏忽,万一你提供的资料不准确,反而会影响我的判断而招致失利!”
伊丝妲不服气地道:“笑话,大漠上的好手,我个个了如指掌,资料齐全,怎么会不正确!”
“公主!不是我浇你的冷水,你若是靠着一份资料才了解人。那绝对是不够的,每个人都有一两手压箱底的活儿,不肯轻易炫露,以作必要时济急之用!”
伊丝妲若是在平时,听见这话非跳起来不可。
她建立这份资料,费了无数的心血,用以作那些门客的个人档案,而郭英居然说这份资料不够精确
但此刻伊丝妲的心情特别好,她更欣赏浪子那种不卑不亢的态度。
所以她只笑迷迷的道:“多谢郭兄指教,过几天我倒是要把那些资料重新整理一下,把那些缺漏的地方补起来,现在我们出去吧。”
她抢到郭英的并排,走出了帐蓬,来到外面的广场,却看见石鹫在他的霹雳火上,身上、马颈上都挂满了花串和花环以及许多彩色的丝巾,那是看台上千百个热情的少女送的。
石鹫的脸上还沾满了胭脂唇印,也是那些女郎们赠吻的结果,再看他怀中鼓鼓的揣了一大堆,都是些锦绣荷包。
伊丝妲笑道:“石老大,刚才你可风光万分。”
石鹫只有笑笑道:“虽然有那么多的美丽少女送吻,但少了你小金铃儿的,总感到美中不足!”
伊丝妲很大方地跳上了他的马背,搂着他的头,在他脸上轻轻地一吻道:“这下子你可满足了吧。”
石鹫原是一句玩笑话,但伊丝妲却真的吻了他,倒使他有点意外,呆呆地瞪着她。
伊丝妲又笑道:“我这一吻给你的好处可大了,因为我父王身边的女人是归我管的,她们的私生活我不去干涉。在公开的场合中,她们是不许做的,所以刚才她们都不敢来亲你,现在她们可敢了,尤其那个最喜欢你的雅丽丝”
石鹫回头一看,果然有一大堆的女人涌了过来,而那个被他修理了一顿屁股的雅丽丝赫然也由两个人扶着过来了。
他不由苦着脸道:“小金铃儿,你怎么害我呢?”
“我可没害你,是你自己找的,再说向心目中最崇拜的英雄表示敬意是沙漠上最高的荣誉,你还不乐吗?”
石鹫虽然满脸愁苦的样子,却没敢溜。
他是沙漠上的人,知道这种规矩,勇士若是拒绝女人的敬意,那么是对她的父兄或丈夫族人最大的侮辱。
他们会尽一切的力量来杀死对方雪耻的,他可惹不起伊加拉汗。
石鹫被一大堆女人包围住的时候,伊丝妲含笑地拖着郭英来到看台上。
而且就在伊加拉汗不远的地方坐了下来,很亲昵地跟他坐成平排,指点着场子中间搭起的高台以及高插的旗杆,告诉他比赛的方法。
倒是伊加拉汗自己过来了,笑问道:“女儿,你的伤势不要紧吗?”
伊丝妲道:“不要紧,经过郭英诊疗后,现在已经不痛了,他的药真灵,比我们的那两个蒙古大夫好上十倍也不止,而且他还是内外兼修的医道好手呢。”
伊加拉汗笑道:“这我相信,郭英,你曾经在武林中公推第一圣手回春莫天心的门下两年。”
郭英心中一怔,暗惊伊加拉汗耳目之精博。
浪子的行踪已是很难捉摸的人,而在莫天心门中的一段更没对外公开过,远在大漠上的伊加拉汗居然会知道了,自己可要多加小心了。
幸好浪子向自己忏悔时未加丝毫隐瞒,因此他才可以毫无困难地道:“是的,只不过我不是拜在门下,而是在那儿当个缮写药方的文案助手而已。”
伊加拉汗笑道:“有两年工夫也够了,莫天心诊病处方的那点本事你该都学得差不多了吧。”
郭英轻轻一叹道:“我投身莫家的目的是为了学点医术,但是却没学到什么,莫天心在口授药名,我照着抄。虽可知道一些。只是莫天心在前面把脉看病,我在后面的药房里抄方子抓药,根本见不着病人,也不知道所抓的药治什么病,所以学的实在有限。”
“但是你却从他的女儿莫青青处学得不少。”
“是的,青青已有他父亲七分真传,她很欣赏我的好学,对她父亲的秘珍异技不肯传人十分不满,所以私下悄悄地传给了我,使我获益非浅。”
伊丝妲道:“她只是欣赏你,不是爱上你。”
郭英庄容道:“不是,青青是我唯一介于师友之间的女孩子,我们之间只有友情,最清白不过。两年之后,她嫁给了河东的金狮王家,我也离开了莫家,她是十岁时许婚王家的,守贞守义,是我最钦佩的一个人。”
“那恕我失言了,郭兄,我很抱歉对她的不敬!我以为你既是有名的浪子,那个女孩子都很难不受你的吸引!”
伊加拉汗道:“那位青青姑娘倒是真正可敬的,他们之间也是清白的,只是金狮王家不如此想。她嫁了过去后婆婆疑她不贞,新郎不跟她同房,她只有仰药自尽,让人来验尸,查出仍是完璧,金狮王家父子亲自到莫家叩头陪罪,才算是了结此事。”
伊丝妲愤然道:“这是什么意思,金狮王一家太混蛋,女孩子在未嫁之前,行动自由,谁也不能干涉。别说是没什么,就是有了什么,也不是罪名呀,只要嫁人后规规矩矩就行了。”
伊加拉汗答道:“女儿,这是我们大漠上的规矩,中原习俗却不是如此的。何况郭英在中原,太有名了。”
郭英的脸色也暗了下来,那位真正的浪子也是因为自己连累了莫青青,才因而自动入狱,忏悔一生。
所以,他也必须要有一点表示,但也只能苦涩地干笑而已。
伊丝妲道:“郭兄,你该去杀了金狮王家父子的。”
伊加拉汗道:“金狮王家父子跟莫天心的梁子倒是揭开了,但两家都恨上了他,他们发动全力;要捕杀浪子,不必要浪子去找他们,他们也不放过他。”
郭英咬咬牙道:“现在他们人多势众,我只有躲着他们,但等着好了,他们总有落单的时候,等我找上他们的时候,我会给他们好看的。”
伊丝妲道:“郭兄,你放心好了,我帮你,我们杀上中原去,给那些家伙一点颜色瞧瞧。”
这根本是与她无关的事,但她表示的很热心。
伊加拉汗看了女儿一眼,然后才点点头笑道:“郭英!如果你成了我的人,这雪恨的事太容易了”
郭英一昂头:“大汗,我可不要人帮忙,我的事我自己解决,何况我也不是怕那些人,只不过他们聚在一起人太多了。但是他们不会永远在一起的,只要他们一分开,叫我遇上了就是他们遭殃了。”
他充分流露出一个浪子的桀傲不驯。
伊加拉汗微一皱眉头,但伊丝妲却欣赏地笑着道:“对!大丈夫应该恩怨自了,钱要化自己的,血也要流自己的才有意思。”
伊加拉汗笑道:“我也崇拜英雄,但我不欣赏只会逞匹夫之勇的死英雄,人不可无傲骨,但不能有傲气。小伙子,我是真欣赏你,希望你能留在我这儿,成了我的人后,至少他们不敢再来动你了。虽然我可以给你很多名义留下,但我知道你不会接受的,你宁可凭自己的本事在这儿争取你的地位。所以,我也不多说了,马上就要比剑术,今天,我不打算派出最好的剑手来跟你较量的!”
郭英立刻道:“为什么,大汗,我可不要你放水!”
伊加拉汗笑道:“不是放水,是我深知你的剑法太凶,出手就会伤人,经不起损失,若是增加了你这个好手,牺牲了另一个好手,那可太不上算了!”
郭英这才满意,笑笑道:“我尽量不伤人就是了!”
伊丝妲忙道:“那倒不必,今天参与竞技的好手并不全是我们的人,还有几个外来的高手。郭兄,你可千万不能掉以轻心,因为竞技年年被我们夺魁,使得几位王公心里很不痛快的。今年他们重金礼聘了几位高手,要争取几项冠军回去的,父王原是准备排出最佳阵容的,我怕跟你冲突上了,才临时撤换了名单!”
郭英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伊丝妲道:“郭兄,这可不是瞧不起你而是对你深具信心,你千万别多心。”
听她这样说了,郭英才道:“我倒不敢说我是天下无敌,但我总尽力而为就是了。”
伊加拉汗笑着回到座上去,接着就宣布了今天比剑的人数与方法。
外来的剑手共有八位,故而第一场由主方派出八位剑手迎战,胜者晋级,败者淘汰,然后各组胜者再比。
晋级的四人却为前三名,按劳逸的情形由主办人安排对决次序,力求公平,胜者第一、二名,负者并列第三名。
就是说,要连胜四场,才能夺魁。
在以往,经常是到了前四名时,都已经是伊加拉汗的金衣剑士在自己打自己了,自然不会拚命,战来也不会很精彩。
而且,那些参与竞技的王公们也很没有面子。
今年,有三位王公是有备而来的,大家都迫不及待地等着要看这一场龙争虎斗,乍一宣布,就已欢声雷动。
大家振作起精神,各为自己的所属勇士助威。
八位客卿出场,一字排开,最引人注目和得到彩声最多的是石鹫。
他已连夺了两项锦标,看样子很有意思要问鼎第三度,立刻成了全场的风云人物。
其次就是那三位王公的代表高手了:一个是叫阿不都拉木花的天才剑手,一个是头缠白布的天竺人,叫乌里,黑肤、碧眼、黄髯,一脸怪异,他还是个术士。
还有一个则是西藏王公聘来的喇嘛桑木喜了。
这三人都是来自异域,没有任何资料可循,但看他们一个个精华内蕴的样子,显然都是绝顶高手。
郭英在这堆人中间显得很可怜,因为他既没有本身助阵的班底,也没有石鹫的光采,甚至于他的身材都要比人家矮上一截。
虽然他并不矮,而且也是六尺有余的伟丈夫了,但是在这一批长人堆中,只能排个第七而已。
比最后的一个中年人略高一点,那中年人叫乾坤鼠骆大年,是西川有名的独行大盗,这次是应几个朋友之邀来的。
八名主力的剑手出场了,一色金光闪闪的外氅以及背上背着的长剑柄上垂着金线的流苏,威风凛凛。
郭英看的微微一震,这八个人他能认出六个,都是中原武林中知名之士,可以被列为第一流的高手。
只是,名声都不太好,有四个人是各省行文通缉的罪犯。
这些人投到伊加拉汗这儿来不算希奇,他们在中原本也难以立脚,但他们还不能被列为顶尖人物。
伊加拉汗的门下人才济济,的确不好相争,自己此行的目的,恐怕是很难达到。
第一场交手是分两组进行,一次同时进行四对,由伊加拉汗派了四个人下来监场。
石鹫轮到第一组,一声令下,四组人就展开了对搏,打的十分的热闹,但是却结束的很快。
因为大家都知道,要想夺魁必须要经过四场苦战,不能浪费太多的体力,都朝着速战速决的方子上走,出手就是精招,所以结束的很快。
约摸是一顿饭时刻,最后的一对也分出了胜负。
这半局的初赛,伊加拉汗很没面子,他派出的四名剑士全军皆没,都被客卿击败下去,而且还死了两个。
这倒不是那些剑士们太差,实在是对手太强,尤其是那名藏僧桑木喜,一身气功无敌,又兼力大无穷。
他身上挨了对方两剑,连皮都没破,而他却一剑将对手劈成了两片。
伊加拉汗看了女儿一眼,微微有些谴责之意,因为是她请求派出第二流的代表,才会这么难看的。
自伊加拉汗成为大漠王之后,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伊丝妲也有些紧张,眼睛紧盯在郭英身上。
郭英却是一派不在乎的样子,对场中的胜负没有任何表情,那使伊丝妲略为放心了一点。因为郭英的脸上还是充满了信心。
轮到郭英出场了,跟他对垒的是个很有名的剑手,也是以心狠手辣而著称的黑道煞星。
在出场八名剑手中是技艺最高的。
想不到偏叫郭英抽到为对手,使得伊丝妲又放心不下了。
而这后半局开始时,很可能因为前半局主方输得太难看,伊加拉汗的脸色很不妙,使得这四名剑手也都心头沉重,提高了斗志,决心要扳回一点面子。
伊加拉汗对有本事的人十分优待,对成败得失看得也不严重,只要真的技不如人,他会体谅的。
唯独在竞技时,伊加拉汗却一定要争取到最高的荣誉,因为那关系到他大漠之王的威信的。
草原是个尚武的地方,最受人崇敬的人就是勇士,而勇士是不接受失败的,第一勇士若非大漠之王门下,那是很难堪的事。
今天在竞技之前,伊加拉汗虽然宣布过,第一剑手可以不由本门中独得。
但那只是指第一名而言,第二第三不是不能放弃的。
如果这下半局又是全军皆没的话,则根本失去了晋级的资格,那也太难看了。
因此,后半局的搏杀比前半局更为激烈。
那些代表的剑士们所用的已不是精招而是险招了,他们只想一剑把对方解决,好争取更高的名次。
所有的搏斗比上半局结束的更快,没有一对是拖过二十招的。
郭英的对手最强,但他胜得最轻松,起手第三招上,他就一剑穿进了对力的胁下而获胜的。
对方并没有故意让他,出剑极其凶险,只是郭英的反应奇速,反击比对方更凶险而已。
他的对手不至于丧命,那是他手下留情,否则这一剑可以穿透心窝的。
乾坤鼠骆大年也胜了,他倒是凭技艺将对手的长剑震落脱手而获胜,对方的手臂上被他用剑叶平拍了一下,只留下一条红印,算是最和平的一组。
但其它两组则是伊加拉汗的门下金衣剑士获胜,二个腰斩对方,一个砍落了对方的一条胳臂。
八人出战,总算胜了两组,便加拉汗的脸色略缓。
最高兴的是伊丝妲,因为她支持的两个人,石鹫与郭英都获得了晋级的资格。
第二轮比试则是由伊加拉汗与几位王公的商议决定。
伊加拉汗很公平,他自己的两名代表分别迎战桑木喜与乌里。
石鹫与郭英还不算是他的人,但很可能被自己所网罗,分别与桑木喜与骆大年对手。
这八个人是分两组进行,每组两对,郭英第一组就对上了桑木喜,站起来比起对方矮了一个头,但是对方打的很热闹。
桑木喜剑沉力猛,身上刀剑不入,郭英几乎每一招都可以刺中他也都伤不了他。
而桑木喜长剑乱砍乱劈,也都被郭英以巧妙的身法闪开了。
两个人的兵刃从没接触过,却战的嘶吼连连,尘土飞扬。
另一组的乌里已经把一名金衣剑士刺伤获胜,这边仍在纠缠不清,变成了全场注意的焦点!
石鹫看得大为着急;喊道:“小郭,你是怎么了,那个喇嘛僧一身精练气功很着实,你刺他身上有什么用,戮他的眼睛,剁他的耳朵,这是气功练不到的地方。”
郭英何尝不想取此两处,只是桑木喜也很惊觉,另一只空手叉开蒲扇般的巴掌,一直横在胸前,就是防备着。
郭英的剑招几次眼看可以得手了,却以径寸之差,被他的巴掌挡住了,没能伤到桑木喜,但他精湛的剑艺以及灵巧的身手,已博得在场的行家一致赞赏。
在桑木喜长剑的猛攻下,能维持不受伤已是不易了,而郭英却能在令人无法想象的情形下扭转身躯,以极少的差距避开过去。
适时攻进一剑,有时险到连身上的衣服都被剑锋割裂了,但他却能维持个皮肉不伤。
伊加拉汗目泛异采道:“好!好!这小子真不错,难怪会被人称为冷面杀手。他的剑法专走险招,硬是从人家的剑式中抢进去。但最后也都能捏住分寸而闪开,遇上这么一个对手是很可怕的事,但愿我不会跟他拚命,否则我只有躲得他远远的。”
伊丝妲笑道:“父王的功力已超神入化,难道还会怕他不成。”
伊加拉汗道:“我是真怕,跟他交手,任何高超的武功都没用,因为他的攻势太邪、太凌厉,不顾生命、不合常轨。我也许不难杀死他,但也难逃过他的剑,拚个同归于尽,这可不太上算了。”
“他有这么厉害吗?”
伊加拉汗道:“在武功上,我的眼光不会错,他的确是个可怕的杀手,他想要杀一个人时,绝对可以成功。”
“父王,那你一定要设法把他留下来,否则被人家拉了去,叫他来对付父王,那可是很讨厌,父王在大漠上的仇家不少,想要您脑袋的人也大有人在。”
伊加拉汗笑道:“这倒是,我是想留下他,不过这小子心高气傲,恐怕还要你多出力才行。不过他杀别人是万无一失,杀我还没这么容易,你看那个藏僧,挨了他这么多剑,仍然无所感觉,可见剑法凌厉还是不够的。”
才说到这儿,他的脸色一变,啊的一声惊呼。那是战局中起了变化,郭英跟桑木喜斗到紧要关头,双方都因为久战无功有了火,渐渐不顾性命起来。
桑木喜仗着是全身气功为敌,忽地将身子撞过去,而且也丢开了手中的长剑,-开双手,将郭英拦腰,一把抱住。
郭英连砍了他几剑都没用,最后一刺,因为用力过巨,使剑也折断了。
身子被桑木喜抱在怀中,手舞脚蹈,十分狼狈,活活的箍死郭英,用力收紧双臂,挣得脖子上青筋都起来。
郭英也在拚命使劲,既要抗拒他臂上的压力,又要设法脱开他的束缚,颠得很狼狈,谁都看得出他是死定了。
因为对方比他粗壮一倍有余,蛮力也比对方差得多,这种近身肉搏下,他是毫无一丝胜望。
伊丝妲立刻叫道:“这不公平,他们是在比剑又不是比力气,怎么可以用这种战法呢?父王快制止他们!”
伊加拉汗轻叹道:“方法虽然不对我却不能禁止,因为他们开始是双方先以剑器比斗的,至于后来演变如此,那是无可奈何的,尤其是郭英的剑还在手中。”
“可是已经被对方的气功震断了。”
伊加拉汗摇摇头:“女儿,话不能这么说的,剑手的剑是万能的,只要一剑在手、就可以阻止任何强敌。那个喇嘛僧虽是气功厉害,却并非无坚不能摧,不信我可以刺一剑给你看看,任何气功都无法挡得住。”
“那当然,父王的内力精纯,又加上手中是吹毛可断的利剑,自然是无坚不摧了,可是郭英却拿着一柄凡铁。”
“一个真正的高手是不需要利剑的,我手中即使执着一根枯枝,照样也能刺穿那个番僧,啊!”他又发出了一声惊呼,这次是为了战斗已经结束。
郭英终于挣脱了桑木喜的怀抱,屈身弹跳出来。
而桑木喜却倒在地上,痛苦地扭动着,口中鼻中,汩汩地涌出鲜血。
可见受伤很重,而郭英也在大口地呼吸喘气,脸上喘得通红,可见他也是吃了不少的苦头。
但比起桑木喜来,他总是好得多了。
至于郭英如何脱困,倒是每个人都看得清楚的,他在无可奈何之际,只有一只空手握拳,一只手却以剑柄同时猛扣桑木喜左右太阳穴。
这两击也是无可如何之击,想不到却产生了奇效。
桑木喜就是这样被击倒下来的,而且看情形也是凶多吉少,因为他倒地后就没有再站起来过。
胜负谁属已经很清楚了,郭英向伊加拉汗微微一躬身,表示战斗结束。
伊加拉汗居然站了起来,接受了那一礼,笑道:“好身手,了不起,藏僧的天龙禅功出自布达拉宫。而且跟天山密勒池心功同出一脉,除非是击中罩门的,否则绝难伤得了他们,你击中的地方显非罩门所在,居然也能使他受伤,可见很了不起!”
郭英淡淡地道:“血肉之躯或许可以练得坚如铁石,到底不是真的铁石,只要用对了方法,一样很容易对付的。”
伊加拉汗笑道:“回答很妙,你这个小伙子很有意思,现在你已经晋级稳居第四名之列了,是否还要赛下去!”
郭英道:“当然要了,我要一直打上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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