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抽烟。
街灯的光,打在你的面上,满脸于腮,神情落寞。我的心又乱跳一通,扑通扑通的跳,每一下是你在我心外叩门。拉上窗帘,透不过气。你好像给我用遥距控制器操纵着,把我的脚步拉出大门。在灯柱下呆呆站着的,果然是你。我垂下头,不敢看你。
你看着我,眼里闪亮着喜悦。用手捧起我的脸向上抬起,街灯昏黄的光投在我脸上。你轻轻吻我的眼,我的眉,我感觉你的手指插入我颈后的发际。我的眼皮感到你灼热的呼吸,我的脸因你的抚触而火烫。
“爸,你来这里干什么?”“想见你。就算见不到你的面,你的距离拉近一点,我就满足了。”“你想怎样?”“我的信收到了没有?”“今天收到了。”“我想你给我一个机会。”
“我恨你,你快走开!”“听我说。我只求你给我一个机会。判我死刑之前,请考虑我的苦衷,只要一个机会,让我证明我对你的爱,可以吗?明天早上七时,我在路口的加油站等你,希望你来。”
“我不会去的。你死心吧!”趁我未完全失去控制之前,转头直奔回家。我失魂落魄的跑回房子里,不敢再向窗外望。你这个勾魂使者,一看见你的影子,我的魂魄就给你摄了,不知何时,妈走进来我的房间,我一看见她,像做了亏心事一样吓了一跳。
“祖儿,看你的样子,失魂落魄的。你十七岁了,我把你当做成人一样,很多事我管不着你了,你回来以后,好像变了另外一个人,是不是发生什么事,告诉妈好吗?”
“没什么。”“从前你有什么心事,都会和我说,现在你长大了,不再是小孩子了,不要教妈担心。”
“真的没事了。”“不要骗我。刚才你出去见的人,是不是他?”“你看见了?”“看见了,你回来之后,一切都不对劲,我对你的举动都很留意。”“有什么不对劲?”我强忍着泪。“我感觉到,你们之间,是不是”
“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你瞒不过我的。我是过来人,你爸爸是什么人,我都清楚。他写给你的卡片和情信,我都看过了。”
“妈,你偷看我的信!你说什么情信?你别瞎猜,我们之间没什么。”“可能我比你更明白,你们之间的关系不正常。”“妈,你胡说。”“你和他,在k城,是不是那个了?”
“什么那个?你想到那里去?没有什么发生过,我们只是”“你有没有和你爸爸上过床?你们有没有发生性关系?”“妈,我们之间是纯洁的。你为什么会有这些肮脏的念头?”“你爸爸是不正常的,连女儿也想打主意。你给他催眠了。”
“没有,没有。为什么不相信我?我自己做的事,我自己很清楚。”“祖儿,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你的表现太失常了,他回来了,为什么在外面徘徊,不进来找你?妈妈不关心你,还有谁关心你?”“不要乱说,都不是。不想和你再说了,出去,让我安静一下好吗?”妈妈太不明白我了。
她愈多说话,愈是把我推向爸爸那边去。我的脑袋快要爆炸,我发了狂的把妈妈赶出睡房。我独自一人,陷入沉思。
再看看窗外,你不在,我如释重负,但又有一份失落感。闭上眼睛,你的影子又浮现脑海。我幻想过取代嘉露的位置,我以为嘉露做得到的,我也做得到。
但当你说,你要和我成为一对的时候,我何竟惊惶失措。梦里,我们做了情人。不知何时,我们已走在一起。我已接受了你的爱,你以吻和爱抚把我包围。
我靠在你的胸膛上,我们的心跳和呼吸和谐一致,忽然,嘉露和她的孩子出现在我们面前,那孩子哭着,嘉露向我咒骂。她对我说:“你为什么抢了我的丈夫?”那孩子说:“我要爸爸,把爸爸还我。”
我哭了,因为她曾经抢走了我的爸爸,我恨她,好像她现在恨我一样,只是个恶梦。还好,梦会醒,梦里都是虚幻,梦醒了,一切就过去了,但这不是个梦,他是多么真实地存在。
假如妈知道我们的事,她一定会气死了,天快亮了,你不在窗外,会在那里?你衣衫单薄,会着凉的。床头的闹钟“哒的哒的”让时间一分一秒的溜走,约定的时间过去了。
有一种可怕的能力,遥远地操控着我,驱动我起床,梳洗,出门。清晨的空气特别清新,我从一个梦醒来,走向另一个梦。这是礼拜天,交通疏落。我好像着了道儿,不由自主地向着约定的地方前行。
你仍在那里等,神情焦灼,像个痴情汉子,为了我。你看见我我,带着泪光闪出喜悦,说:“祖儿,我预感你会应约而来的。”“你回来了好几天,是吗?”
“我追踪你回来。”“这几天晚上守在门外的是你吗?”“是我,想见一见你的面。见不到面,看一看你的影子也好。你晚上都不关灯,一定没睡了。”“我睡不着,在思想,要不要来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