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惊心的长嘶。
卫天麟、林丽蓉顿时提高警觉,循着宝马目光,向着对岸远处搜寻望去。宝马骅骝的嘶声,尚在一望无边的江面飘荡。数声音量浑厚的长啸,由灰暗的天际响起。
啸声雄壮,内力充沛,划破夜空,由远而近,似是向着江边这面奔来。铁桨苍龙将船划抵岸边,急声说:“卫小侠,林姑娘,快些上岸,可能是贼船上的高手回来了。”
林丽蓉白衫一闪,已飘上江岸,骅骝、黄骠一声不响,紧跟纵上。卫天麟衣袖微拂,铁桨苍龙提桨微纵,两人同时掠上地面,这时,啸声更近了,江边画舫上,乐声嘎然停止,已有几个华服壮汉,立在舷边,向着啸声展望。
卫天麟立即低声说:“看情形,来人不像是贼船上的高手。”林丽蓉也望着画舫,轻声说:“这几声长啸,可能是向这些贼人示威,不然画舫内的乐声,不会停止。”
铁桨苍龙一捋银须,微颔皓首说:“姑娘说得极是。”蓦地,数声浑厚长啸,同时停止了,紧接着。
远处传来一阵极速的衣袂破风声。卫天麟几人,同时循声疾看,只见数道宽大黑影,疾逾飘风般,掠过一片宽约一里的卵石江滩,向着数艘大船,闪电飞去。
铁桨苍龙看后,虎目一亮,一横手中铁桨说:“卫小侠,林姑娘,两位可愿过去看看,如果来人是为渔民除害的侠义人士,我们也好助他们一臂之力。”天麟、丽蓉同时欣然说:“前辈说的正合我们心意。”
铁桨苍龙异常高兴,转首对船上的吴小绮,说:“丫头,呆在这里别动,爹与小侠过去看看,两匹宝马留在此地,由你看管,有变动,即发信号通知我。”
吴小绮静坐船上,微微颔首,轻声应是。卫天麟觉得留小绮一人看船,反多了一项顾虑,即对铁桨苍龙说:“老前辈,马不需人看,普通武林高手,三五人别想接近骅骝,我看还是让绮姑娘一起去吧。”
林丽蓉已看出吴小缔极愿跟着前去,知她不敢违背父命,于是,转首对铁桨苍龙,说:“我的黄骠更不好惹,老前辈,就让绮姑娘一起去吧,也好见识见识。”
铁桨苍龙一想也好,立即转首说:“丫头,还不上来。”铁桨苍龙的话声刚落,青影一闪,吴小绮已落在林丽蓉的身边。
卫天麟心头一惊,想不到吴小绮的轻功,居然如此惊人。铁桨苍龙的武功如何,也可想而知了,林丽蓉也觉有些惊异,忍不住一双凤目望着吴小绮的粉脸。吴小绮的粉脸红了。
尤其卫天麟,看得她芳心扑通扑通直跳。倏然,一声宏亮浑厚的“阿弥陀佛”由前面画舫处传来。
卫天麟四人循声望去,十数丈外,有一片矮树恰好将画舫前面岸边的情形给遮住了,这时,又传来一声粗暴怒喝:“哪里来的秃和尚,来此何事,快些说出来,如是迷途走错了路,禀明岛主格外开恩,饶你们不死,否则,嘿嘿”铁桨苍龙一听,急声说:“来了一批和尚,我们快去看看。”话声甫落,身形已在数丈以外。
卫天麟衣袖微拂,飘风般跟了过去。林丽蓉拉着吴小绮的纤手,紧跟天麟身后,并肩前驰,宛如一对金童玉女。吴小绮的手被丽蓉握着,虽然明知对方也是女儿身,但看了丽蓉儒巾束顶,长衫飘飘,粉面上仍有些赧然。四人来至矮树前沿,距离江边画舫,尚有十数丈。
画舫两侧,各停两艘艨艟大船,距离江边尚有四五丈远。五船灯火通明,照得江岸十丈以内,光明如同白昼,这时,岸上立着六个身披一式黄色袈裟的老和尚,俱都慈祥和善,寿眉如银,花白胡须,飘散胸前。
六个老和尚有持戒刀,有使金瓜禅杖,有握月牙方便铲,一个在前,五个横立身后,俱都双目神光闪闪,望着画舫上一群华装壮汉。再看画舫,高约五丈,窗有卷帘,舷铺红毡,宫殿式的高舱上,描龙画凤,富丽堂皇,虽皇宫龙船,也不过如此。
在百盏宫灯的照射下,耀眼生辉,明月无光。十数华服壮汉,立在船舷上,个个身躯魁梧,横眉立目,悬刀佩剑,无不神态狂傲,面带煞气。
只见中间一个面白无须的华服壮汉左手轻抚腰间佩剑,右手一指岸上六个老和尚,双目一瞪,怒声说:“秃和尚,你们不说,也知你们来意,既是前来送死,就快些把你们是什么山,什么庙报上来,也好让大爷们送你去西天,参拜你们的如来老佛去。”
白面华服壮汉,话声一落,左右十数壮汉,立即发出一阵哄然大笑,状甚轻蔑。岸上当前而立的老和尚,双手合什,低声宜了一声佛号,扬声说:“老衲六人,乃五台山敬佛寺的长老、执事、掌院,闻诸位施主停泊地此,尽将靠捕鱼为生的渔民驱逐,且不准在此附近驶船捕鱼,老枘等闻讯,为数百渔民生计,特来奉劝诸位施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