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空蒙着点点迷雾。
莫子城挣扎着伸出白玉的手指捂住昏痛的额头,浑身传出的痛楚,让他瞬间睁开了惺忪的睡眼。傲眉微皱坐起身,身上盖着的蚕丝喜被滑落到他半遮掩露出的腰间上,传入的丝丝温凉使他想起了昨夜的场景。
他狭长的凤眸瞬间放大,不顾身体的酸痛,掀开喜被,长驱垮下床榻,扯过两旁遮掩的纹帐,空尘的脸庞显出恼意。
他低下头看着衣衫不整的自己,急忙合拢衣衫,双眼喷火的看向床榻上一角突起的身影,恼怒道:“吟磬!你个卑鄙小人!”
“嗯?”
听闻有人叫自己的大名,吟磬迷糊的转过头,揉着略带困意的明眸,懒散的望着他,眼里带着一丝疑惑。
“吟磬!你这个卑鄙小人!”咬牙切齿。
这人,做了这等事,竟然还这样一脸茫然的问他!真是,不知廉耻!
看到他愤怒的脸庞,吟磬坐起身靠在一旁的木柱上,伸手扣好松垮的内衫。甩了一下墨黑亮丽的长发,温润的明眸锁着他,道:“我怎就卑鄙了?”
“吟磬!你……你……”颤抖着薄唇,莫子城更加愤怒,完全不顾及自己此时的样子。
“我怎么?”不解。
“你!你怎么可以趁人之危!“
趁人之危?吟磬微眯了下明眸,瞬间了然他指的是什么,原来他认为昨夜他中媚药,她和他……
“想起来了?”嘲讽的望着她,一把扯过外衫笼上身,丝毫未注意到吟磐眼中那一抹黯淡的神色。
“我没有……”趁你……,突然发现到口的话原来那么难脱口,她温润的眸子沉了下去。
自顾自地整理好自己,莫子城清冽的凤眸扫向她,道:“怎么?没有怎么?”
“没有……”
“扣扣,王爷到时辰了!”
门外传来管家——吟洪洪亮的话语,硬生生将吟磬要说的话打断噎了回去。
吟磬温润无波澜的扫了莫子城一眼,应道:“让人端来洗漱水吧。”
察觉外面的人走远,莫子城上前一步,他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她,沉吟的问:“说啊!没有什么?”
“没什么了!”看着他因恼怒而微红的脸,吟磬微摇头,笼上外衫。
莫子城看着她毫无反应的脸,压下去的怒火瞬间又被点燃,满含怒意讥讽:“你个卑鄙小人!”
“是!我卑鄙!你莫子城别忘了!我们昨夜已经成婚了!”听出他的讥讽,吟磬心里突生出痛苦,一改温润形象,满含恼意的话语脱口而出。
“吟磬,你……!”
“我,怎么?难道本王还不能令王君满意?那谁能令王君满意?萧驸马吗?”她嘲讽的话语像利剑一样刺向他。他单薄的身影打着颤,脸瞬间变的惨白。
看到他打颤的身子,她心里狠狠的揪起,终是不忍心,微恼的沉下眸子,一甩长袖,不再去看身后那单薄无依的身影,径直打开房门,唤来下人洗漱。
“红袖,将床上那些被子,床单全部给本王拿去烧掉!”吟磬温润满含恼意的话语传出,更加将莫子城淋的浑身冰冷。
“是!”红袖应道,眼睛偷偷的瞄向一脸惨白的莫子城。暗暗摇头叹息,王君真真的长的好倾城啊!可是,王爷怎么就不动心呢!昨夜才洞房,男子初夜的落红,妻主应当是小心翼翼当宝贝收起来的,那可是象征纯洁无瑕的真身啊!可是到了王爷这倒好,还要拿去烧掉,唉!王君得多伤心啊!难不成王君不是纯净身?一想到这里,红袖就整个人一激灵,急忙收起心思,整理着床铺,却在床榻上看不到那些落红,更加笃定自己心里所想,包着被子和床单对吟磬欠个身就走出门。
吟磬洗漱完,温润的明眸扫了一眼呆愣着的莫子城,冲一旁的红杏道:“给王君洗漱、穿衣。”说完,就走出大门,不忍再去看他一眼。
红杏看到吟磬越渐越远的身影,急忙放下端着的盆,将白帕在水里侵泡,低着头道:“王君不用难过,王爷人是极好的!”
“是吗?极好?”望着忙活着的红杏,莫子城略有些失神的问。
他连自己的名声都不在意了,又怎么会在意她怎么对待他呢?可是,那人就那么不待见他,为什么不给他一封休书让他自行离去?
单纯的红杏没看出莫子城的想法,将手中的帕子递给他擦脸,抚慰道:“嗯嗯!这府里的下人大多都是王爷收留的,就连我和红袖也是王爷救来的!”
看到红杏一脸的崇敬,莫子城暗笑了一下,狭长的眸子清冽而傲然。
“王君,王爷问您好了没?要进宫面圣了。”吟洪走进门,对着莫子城恭敬的欠欠身。
“麻烦管家出去稍等!”清冽不带温度的回应,转过身对着红杏道:“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