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白鸽飞入南宫府,落在屋顶琉璃瓦上。
咕咕。
打扫庭院的丫鬟听见,抬头望见那在瓦上走动的白鸽,大叫:“呀!小姐又飞书回来了,快来人呀!”忙不迭丢下手上的扫把,快步奔去给总管通报。
南宫竹正为丞相府上门提亲一事犯愁,两道浓眉纠作一团。说来,丞相府与他南宫府也是门当户对,再者他本来就颇为欣赏吴丞相为人。
这横看竖看也合该是一桩好事,只不过……
唉!
自家养的女儿又怎么不知道她的脾性。明珠娇惯任性,吴丞相平易近人,这婚事一旦凑成了,只怕是明珠欺负人家居多。
明眼人都看得出的问题,丞相府又怎会没想到?
虽然带着媒婆过来提亲,但却不见吴丞相本人,他丞相府若真有心谈这桩婚事,吴丞相又何不亲自跑一趟?
怪哉,怪哉!
长叹一息,忽闻一阵脚步声,南宫竹抬头,见到府里总管捧着一只白鸽走着过来。
“老爷,这次也是白鸽。”总管脸上泛着笑意,恭恭敬敬地呈上手中白鸽。
南宫竹接过,解下绑在白鸽脚上的字条,慢慢摊开来看——连环计。
“小姐今次出门带了几人?”
“禀老爷,原先奴才为小姐准备了十几个武师,可随小姐出门后没多久,他们就全部被遣了回来。小姐……小姐……”
见总管吞吞吐吐说不出下文来,南宫竹便料得答案。
才刚有了几分喜色的脸当即又沉下,“胡闹,简直就是胡闹!”
三人驾马车走走停停,终于又回到了海王城。
说来这海王城与他们倒还真有几分缘,当日心急赶路,他们被连日雨水困在城中,才正巧遇上了从家里偷溜出来的颜篍,以及那显然是不放心颜篍独自在外面闯荡的商路。
马蹄踩着青石小路蹬蹬地绕城走着,海王城安静依然,不闻吆喝声,偶尔吹来一阵海风卷起垂帘,但见街上有人在交头接耳。
念及海王城民风淳朴,苏梅不禁会心一笑。
纤白葱指轻轻撩起垂帘,她探头笑看着街上那正以物易物的人们,看见一个汉子从背后竹篓里掏出粗布包裹着的一把柴刀,与那猪肉档的老板换了好大一块里脊肉。
瞧那汉子笑得满脸横肉,模样不好看,又见他掏出好大一把柴刀冲猪肉档的老板晃了晃,青天白日之下竟然抓起一大块猪肉转身就走。
“打劫呀!”马车上的宫儿放声大喊,“喂,你别走呀你!”见那汉子头也不回地朝马车后方走去,宫儿急忙跳下马车,追了上去。
她双手揪住那大汉粗壮结实的手臂,劈头便骂道:“你你你你,这么大个男人,手脚齐全有气有力的,竟然跑到这大街上来做个小毛贼,你羞愧不羞愧啊?!”
那汉子被骂得一脸莫名其妙,愣了愣神,发现周边围过来了不少看热闹的人,顿时羞红了脸,又急又慌的推着宫儿的手,“姑娘……姑娘……我……”
“我什么我?甭想随便编派个借口,就算你真有天大的苦衷,今日被我逮住了也别想轻易脱身!”那大汉越是使劲推,宫儿越是拼尽吃奶的力气死抓住他不放。
料想不到宫儿竟然有如此撒泼的一面,苏梅瞠目结舌。
君飞扬携同苏梅一道下了马车,走近宫儿。见那大汉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结结巴巴说不上一句解释的话来。
见此,苏梅拉了拉宫儿的手,但她手劲很大,她根本拉不开,无奈道:“宫儿,你误会这位大哥了,快些放手。”
“不放不放!”宫儿头也不回,两眼直瞪着那大汉,“小姐,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了!他拿一把柴刀吓唬那猪肉档的老板,打劫了一大块猪肉,那猪肉都放进他那竹篓里了,又怎可能是误会?难道……就因为打劫的不是银两,就不算违法没人管了吗?”
噗嗤一声,原本看热闹的人,纷纷大声笑了出来。
众人这么一笑,宫儿犯糊涂了,嘀咕道:“难不成这里还真没王法了?”光天化日之下,满大街的人,竟然……“这里该不会是疯子城吧?”
宫儿晃了晃神,苏梅趁机将她的手与那大汉分开,好笑道:“宫儿,你真是误会这位大哥了!这里当然不是什么疯子城,这里是海王城……”大概的跟宫儿解说了一下海王城的与众不同。
苏梅话音落,看热闹的人又是禁不住一阵轰然大笑,异口同声道:“是呀,是呀,我们这里是海王城!”
“……以物易物?”宫儿霍然羞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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