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尺远。
“穿云箭”顾名思义,指力要像射出去的箭一般,能够穿入云层,至少也要射到远及三丈,方合标准。心知他内功尚嫌不够,暗想:“若待他“九阳神功”练到七八成火候,这要等到何时?自己何不助他一臂之力?也好早些下山去了。”
心念一转,这就招招手道:“小兄弟,你随我来。”卓少华应了声“是”随着他走到内室,飞跛子要他在石榻上盘膝坐定,自己也在他背后盘膝坐好,一面说道:“小兄弟,你依照老哥哥传给你的练功心法,运气行功,不论如何燠热难耐,都要忍耐,不可出声。”卓少华点头道:“小弟知道。”
飞跛子道:“好,咱们这就开始吧。”说完,缓缓伸出手去,按在卓少华背后“灵台穴”上。
卓少华陡觉一股炽热的气流,从他掌心传入体内,这种情形,在两个月前,自己第一次面对初升的太阳练习“九阳神功”之时,也曾有过。
但那时是飞跛子怕他耐不住山顶寒气,助他运气,只有一会工夫,待得卓少华气机流转,便自收回手去。现在的情形可不同了,他掌心滚滚热流,源源不绝的输了过来,卓少华先前还能把输入的热流,循着经络,运气引导。
后来输入的热流愈来愈多,愈多愈积,全身经脉,被源源而来的气流充塞得粗胀欲裂,五胀内腑,也被这股滚烫的热流,煎熬得翻滚欲沸,这种灸热的感受,好像一个人被放在蒸笼里,釜底在不断的添薪一般。
卓少华头上,身上,汗珠像淋着雨水一般滚滚而下,但他心里一直牢记着老哥哥的话,咬紧牙关,依着运功心法,只自运气行功,不敢稍懈。
这样足足持续了一顿饭的工夫,飞跛子才缓缓吸气,把手掌收了回去,说道:“小兄弟,此刻不可开口,你仍须继续运气行功,不可间断,必须把老哥哥输入你体内的真气,完全化尽为止。”说完,跨下石榻自顾自往室外行去。
卓少华并不知道飞跛子这番度入体内的热源,乃是老哥哥九十多年来性命交修的“九阳神功”至少也输给了他快有二十年的功力。他只是依照老哥哥说的话,澄心净虑,默默的做着吐纳功夫,把体内聚积的真气,缓缓运转全身,引气归窍。
这一天,他从早至晚,连饭也没吃,一直坐在石榻上练功,不敢稍懈,直到第二天清晨,才算把体内真气,悉数化尽,当真有如水到渠成,四肢百骸,有着说不出的舒泰,才举足跨下石榻。飞跛子已经走了进来,呵呵大笑道:“小兄弟,你现在感觉如何?”
卓少华只觉自己身子好像轻了许多,眼睛也有着特别明亮的感觉,这就说道:“小弟觉得身子有些轻飘飘的,眼睛也明亮得多了。”飞跛子点点头道:“老哥哥送了你二十年功力,你自己苦练只怕三十年也练不到如此境界呢。”
卓少华感激的道:“小弟能有今天的成就,都是老哥哥所赐。”“咱们不谈这些。”飞跛子接着道:“目前你“九阳神功”已有八成火候了,再好好的练习几天,老哥哥的一身本领,你都学全了,咱们就可以下山去了。”
从这天起,卓少华因功力大进,其他的武功,也水到渠成,跟着猛进,飞跛子又把自己最得意的“天龙驭风身法”也一起传给了他。
一晃眼又过了半个月,在这两个半月时间之中,卓少华虽然服了穆七娘的“无忧散”心智被药物迷失,记不起从前的事情。
但经飞跛子慢慢的教导,也学会了许多处世之道。飞跛子已经决定带着他下山,去找穆七娘,因此又教了他一套说词,如果遇上穆七娘的时候,应该如何如何,卓少华一一牢记在心。
第二天两人吃过早餐,飞跛子收起金笛,也要卓少华把那册“长风子杂录”交出,不可带在身上,然后一同走出石窟。飞跛子含笑道:“小兄弟,你先下去,老哥哥要考考你的“天龙驭风身法”你先走吧,可在半山腰等我。”卓少华问道:“老哥哥呢?”
飞跛子笑了笑道:“你只管先走,老哥哥随后就来。”卓少华答应了一声,就举步往山下行去。这百丈峰,叠嶂层峦,四壁陡峭,几无落足之处,是以亘古以远,人迹不至,卓少华虽然学成了绝艺,但面临如此险峻的山势,也不禁目忧心惊,循着峭壁石隙,提吸真气,连点带跃,一路攀援而下。
差不多足足走了一刻工夫之久,到得山腰,山势才稍微好走了些,虽然还是相当陡峭,但已有盘曲的鸟径可循。刚转过一处大石壁,只见前面一方崖石之上,负手站着一个身穿天蓝长衫,腰束玉带的中年文士,听到自己的脚步声,不觉回过头来,含笑道:“小兄弟,你才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