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玉兰道:“这样吧,我给你十两银子,我们要赶回家去,路上越快越好。”这趟路,路程虽远。
但普通三两银子就够了,赶车的看他们是两个少年公子,故意提高了二两,如今听说给他十两银子自然喜出望外,连连陪笑道:“成,成,小的这辆车还是新近才打造的,不但快,而且稳,坐在上面,保证一点也不颠簸。”
两人匆匆吃毕,付了账,赶车的早巳打开车帘,在边上伺候,等两人上了车,放下车帘,就挥挥长鞭,驾着车往大路上笔直驰去。这是第三天午牌时光,车子赶到婺源。严玉兰指点着要驾车的停到府前大街的荣华客栈前面。
两人跳下车,严玉兰取出一锭十两的银子,付了车资,拉着卓少华往里就走。一名店伙赶忙迎了出来,哈着腰道:“二位公子要住店?”
严玉兰也没理他,一路往里行去,穿过一重院落,依然没停,往里走去。店伙跟在二人后面叫道:“公子爷,快请留步,里面是住宅了。”严玉兰回头道:“我就是找你们掌柜来的。”
店伙急道:“那么公子爷请稍候,容小的进去通报”严玉兰道:“不必。”走到迥廊尽头,又是一个小天井,迎面紧闭着两扇黑漆木门,严玉兰也没叩门,伸手一推,木门里面上了闩,当然没有推开,回身朝店伙道:“你给我敲门。”
店伙瞪了两人一眼,也没作声,举手叩了五记铜环。两扇木门及时开启,走出一个短靠汉子,问道:“什么事?”店伙忙道:“是这两位公子,要见掌柜。”那短靠汉子还待再问,严玉兰道:“是我找丁掌柜。”举步跨入门去。
短靠汉子喝道:“你们还不站住。”严玉兰冷声道:“你吼什么?还不快叫丁掌柜出来?”短靠汉子哼道:“这是什么地方,由你乱闯得的?”严玉兰问道:“这是什么地方?”短靠汉子道:“原来你们是找碴来的。”
严玉兰笑道:“是啊,我从没找过碴,找找碴又何妨?”正说之间,只见从走廊上又闪出两个汉子,问道:“老王,是什么事?”短靠汉子道:“这两个小子,居然”
“啪。”严玉兰挥手就是一个耳光,掴了过去,叱道:“你敢开口骂人,瞎了你的狗眼。”她这一掌,出手极重,打得那个短靠汉子脚下踉跄,冲出去了两步。另两个汉子嚷道:“反了,反了,好小子,你们敢到这里来撒野?”
身形一闪,朝严玉兰欺了过来,左首一个右手五指箕张使了一记“大擒拿手”朝严玉兰抓到。
严玉兰哼了一声,随手一拔,把那汉子直摔出去。被掴了一记耳光的短靠汉子虎吼一声,一记“黑虎偷心”挥拳直向严玉兰当胸捣来。
严玉兰不禁大怒,喝道:“丁长泰手下,怎会有你们这几只疯狗的?”没待他拳头击到,左手一探,就抓住他脉门,朝石阶上抛去。右首一个汉子一步跨到卓少华面前,同样右手如钩,朝卓少华肩头抓来。
卓少华没动,右手一抬,那汉子还当他要出手反击,五指一紧,正好抓住他脉腕。他不知卓少华练的是“九阳神功”心意一动,神功随着贯注到手上,这下五指一紧,登时像抓在一根被火烧红了的铁棍上一般。
烫得痛澈心肺,大叫一声,往后连退了四五步。这原是一瞬间的事,只听阶上响起一个苍劲的声音哼道:“丁长泰手下又怎么了?”说话的是一个身穿湖绸长衫的老者,站在石阶上,面有愠色,炯炯目光,朝二人投来。
他身后跟着四名身穿灰色劲装的剽悍汉子,大有只要他一声令下,立可出手的模样。先前三个汉子看到掌柜现身,登时一齐躬着身道:“回掌柜,这两个小子”严玉兰没待他们说完,大声叫道:“丁长泰,你连我都不队识了?”
丁长泰听得一怔,定睛朝严玉兰仔细看了一眼,脸上立时为之大变,亦惊亦喜,急步趋下阶来,连连拱手道:“会是小公主,小老儿该死,不知小公主驾到,还望小公主多多恕罪,多多恕罪?
“一面回头叱道:“你们这些蠢东西,真是瞎了狗眼,还不快跟小公主陪罪?”那三个汉子听说来的竟是小公主,也都吓黄了脸,慌忙趴在地上,连连叩头。严玉兰看也没看他们一眼,轻哼下一声道:“丁掌柜现在认清楚了?”
“是,是。”丁长泰连声应是,一面连连拱手道:“小公主请到里面坐。”严玉兰朝卓少华笑了笑道:“王兄请。”
丁长泰先前还以为卓少华只是小公主的随从,如今听小公主说出“王兄请”三个字来,也赶忙陪笑道:“是,是,王公子是小公主的客人,理该先请,请,请,小公主请。”卓少华练成了“九阳神功”神志已经清楚了大半,但因神志迷失在先,故而仍然残存了一半,他听二人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