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真是难为你了!你放心,无论你做什么,容妈总会站在你身边支持你、帮助你。”大周的女子,出嫁向来要晚,更何况姚存慧说的也有道理,容妈便也没有过多坚持。
姚老爷虽然疼宠姚诗赞,可是马氏就不一样了,姚诗赞还那么小,长于后宅,若无人一旁紧盯照看着,无疑掉入狼窝里的羊,马氏容忍他平平安安长大才怪!
“谢谢容妈。”姚存慧真心感激。
容妈轻叹一声,眉头紧蹙,幽幽道:“二小姐,你的月例银子本就不多,每月还被有所克扣,咱们可得想个法子解决才好!二小姐啊,在这深宅大院中生存,咱们主仆两三个便是再小心谨慎也难周全,须得手上有银子才好办事!”
姚存慧猛然大悟,容妈说的很对,没有银子时不时给府中各等奴仆们尝点儿甜头,怎么同她们打好关系呢?不能与各层奴仆打好关系,且不说不能及时获知各种消息,且也少了许多方便,相当于将所有的人都推到了马氏的阵营。
试想,你没有一丝半点儿好处给人家,向人家寻方便的时候人家何必冒着得罪马氏的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人家得到了什么消息何必要告知于你?
有了银子,才会有人情,有了人情,才会有方便。深宅大院的奴仆们无人不喜欢八卦,自有一套得到、传播消息的途径,没准什么时候,这些看似磕牙打闲的消息还能起到关键的作用。
红蓼太老实,红枝不可用,姚存慧自己去同仆人们打交道太过显眼,如今有容妈在,简直太合适不过。凭容妈的手腕,只要有足够的活动资金,她肯定能很快的闯出一片天地!
问题的,这活动资金,要从哪儿来?总不能将母亲留下来的首饰当卖了吧?
“此事也不急在一时,咱们慢慢儿再想法子,二小姐也别太忧心。”容妈见姚存慧呆呆的出神,苦苦思索的模样不由得心疼。
姚存慧收回神思,抬眼轻睨含笑道:“我知道了,容妈放心便是。我会有办法的!”
主仆两人没说多大一会儿话,便听到院子里头红蓼笑着和红枝招呼的声音,便住了口,摆上饭来不提。
姚存慧没想到,第一笔的活动资金是姚存嘉悄悄送来的。一共二十两,一张十两的银票,另十两很贴心的换成了散碎的银子和铜板,以方便她们使用。
拿着沉甸甸的银子,姚存慧心中也沉甸甸的,大姐默默无闻,却一直在不余遗力的支持她,而她呢,连她究竟要面对的危险是什么都还不知道!眼看着婚期越来越近,姚存慧的心里也越来越不安。
转眼到了七夕,这一晚整个京城是所有未婚男女欢乐的海洋,女孩子们无不穿上最美丽的衣裳、戴上最精致的首饰,描眉上妆,点染脂粉,打扮得漂漂亮亮成群结伴出门游玩。
届时城中会专门劈出大片的活动场所,称为乞巧市,设有专卖各种乞巧物品的市场,当然了,少不了还有零食小吃、胭脂水粉、簪花钗环、新鲜花卉、各色玩具等各种女孩子喜欢的玩意儿售卖。
在宽阔的广场上,处处悬挂彩旗彩灯,还有有官方和商家搭建的穿针楼、乞巧楼供人们前往“斗巧”,众商家争奇斗艳,彩楼造型各异,铺陈鲜艳,引得无数众人流连忘返,笑声不断。
广场的正中央,摆着一个巨型的大香炉,炉中焚着名香,青烟袅袅,香味弥漫,炉下设着锦绣跪垫,一拨拨虔诚的女子来此请香跪拜,谓之“拜巧”。众女相互打趣着,相互逗问着对方许下的心愿,笑闹之声传出老远。
这一晚,姚府中几位小姐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个热闹,就连七岁的姚存芸也在毛氏的带领下前往乞巧市游玩。
姚存嘉是婚期将近的待嫁女子,自是不去。这是在京城中所过最后一次乞巧节,姚存嘉便笑准了绿荷、绿叶与姚存慧同去热闹一番,绿荷、绿叶喜之不尽,早早的便穿戴整齐,来到落梅院等候。
天色刚黑,姚存嘉便带着红蓼、红枝和绿荷、绿叶一同出门,在马氏那里告了别,与姚存美、马群芳及其主仆,并毛氏、姚存芸等一同乘了马车,前往乞巧市。
到了市中,暗夜的空气中随风传来阵阵的脂粉香气,望过去一片人山人海,鬓影衣香,喧哗如潮,女子们银铃似的娇笑声肆意而张扬,充满着青春的活力,令人见了忍不住迫不及待想要加入其中。
“二婶,我和表姐先去南市那边买花儿,二婶你呢?”姚存美眼角也不扫姚存慧一下,只向着毛氏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