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乌少正的眼里升上阴霾,片刻之后,又似挣扎又似痛恨的挤出一句:“我知道。”说完猛的站起,大步跨到桌前,举起桌上的醒酒汤,泄愤似的一股脑灌了下去。话就说到这儿了。
乌风乔垂下眸,脸上平静无波。“风乔,皇帝一年一次的后宫充盈,转眼又是快到了。”乌少正伸指轻轻抹去嘴角的茶渍。乌风乔举起手里的茶盏,浅饮一口。“那一天希望不用我们兄弟俩,等上太久。”
乌少正阴沉的眼底,忽明忽暗,闪烁着嗜杀。“大哥,莫急。一杯好茶,要仔细品味,方能觉出个中滋味,不是么?”
乌风乔放下茶盏,迎上兄长的目光,嘴角逐渐勾勒出一抹冰冷至极的笑。姝园。墨九这一躺足足躺了个把月,身上的伤好的七七八八,被山儿仔细照料着,脸色也终于不再那么苍白。
墨九胃口不错,觉也睡的好。只是不知是不是错觉,每晚入睡之前,总是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香味,早上,非得要山儿叫了才醒。额上,手上结了痂,痒的实在受不了,山儿时时盯着,拦着墨九不准她去挠。
熬到痂脱落,伤口处的颜色除了比周围皮肤的稍淡些,倒是没留半个疤。山儿本来担心着,虽然额上可以用头发遮,但女儿家家,破了相总是心有介怀的,这下好了。
真是傻子有傻福,老天保佑。墨九好了没多久,某日的黄昏,她的住处来了个访客。看到花白头发,佝偻着背的乌伯,墨九一把丢下手里的吃的,激动的迎了上去:“老伯伯!”
乌伯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给吓到了,手捂着胸口,好一阵的咳嗽。墨九从山儿那里知道,当初自己情况危急,乌伯也是彻夜帮忙一起看护。
姝园里的人那么多,自己养伤期间,好吃好喝的,这里面也是少不了乌伯的照顾。墨九心里感动着,来到这里,这个老伯伯虽然和她没说上几句话,但他和山儿一样,都是她的救命恩人呐。
“老伯伯,山儿今天做了好多点心呢!来,你来这里坐。”墨九冲到乌伯身旁,为他顺了顺背,就要扶他坐下。
乌伯赶忙摆了摆手,满是褶子的脸都咳的有些红了:“不必不必。言小姐,看样子,你的身体是无碍了吧?”墨九见他不愿坐下。
也不好勉强,眼睛眨巴着,开口是又轻又软:“老伯伯,我没事了,山儿都告诉我了,要不是你和山儿老伯伯谢谢你”乌伯看着墨九泛着健康红润的脸,也是点了点:“职责所在而已,言小姐,严重了。”纵然乌伯言语推辞,隔着疏离。
但是墨九心里已没来由的对他生了几分亲近,她歪着头,脸上扬起甜甜的笑:“老伯伯,你今天是不是来看我的?”
乌伯听了墨九的话,忍不住又咳了几声,转头别开了脸,这个言小姐,该说她是不会看人脸色好呢,还是简单天真好呢
“言小姐,我今天来,是奉了二少爷之命。听园里的先生们说,言小姐平时勤奋用功,比起刚入园时,已是大有长进。”墨九疑惑的看着乌伯,很有些摸不着头脑。
“哦是吗?”“二少爷的书房正好缺个人,所以二少爷吩咐我,让言小姐明儿个开始,去书房帮忙。”二少爷?什么二少爷?什么帮忙?墨九虽然搞不清楚状况。
但是听到一个“爷”字,已经让她草木皆兵,第一反应,便是结结巴巴的推拒:“老老伯伯不我不行的我识得字还不多先生还说说我”
乌伯迅速的堵住了她的话:“言小姐,要说这帮忙呢,其实也简单,在二少爷算账做事的时候,磨个墨,端个茶,候着就行。这是二少爷的吩咐,我想言小姐,应该不会为难我这糟老头子吧?”
墨九的脸彻底垮了,老伯伯后面这话一出,她又怎能叫他难做去那什么书房端茶送水,敢情是叫自己去做丫鬟去的乌伯见墨九不甘不愿的嘟着嘴嘀咕,松弛垂下的嘴角不易察觉的向上提了提。
“言小姐,明早我会再来,带言小姐过去。”墨九悠悠的看着乌伯,眼里是可怜兮兮的哀怨。乌伯抖了抖,垂下脸颤巍巍的转身,再颤巍巍的跑了,待山儿回来的时候,墨九的脸还是垮的。
知道了乌伯来过以及要墨九去书房做事,山儿又是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了墨九一遍。墨九被看的发毛:“你你在看什么?”山儿脸上的表情,也是很费解很纠结:“你知不知道,你伤着那一晚,是二少爷抱你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