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着他说他好。”
丹儿不置可否的哼了声,转眼看到墨九衣衫上的一大块污迹,便提高了声音急问道“衣服怎么脏了?你干什么去了?怎么回事?”
墨九低头看了看,没敢如实以告:“哦我走的太急,所以就、就摔了一跤。”丹儿拉过她,边仔细检视着边狐疑道:“真的么?”墨九忙不迭的点头。“真的真的,是我不小心。
走的时候没有看路。”丹儿为她轻拍衣衫,嘴里低低说着:“这么大的人了,也不知道当心着自己摔疼了没有?”“不疼的。”
墨九的眼睛有点发酸,赶忙抓住在身上忙碌的手,摇了一摇,再软软的应道“有丹儿心疼我,我一点也不疼的。”丹儿看着她,眼里也有水光在闪,回握住那无骨小手,接着“扑哧”一笑。
毕竟是青梅竹马,这点默契还是有的。一场“吵架”就在这笑里带泪中无声的化解。
晚膳之后,丹儿先去洗漱,房里就只剩墨九一人,没一会,她就听得外室有些细微动静。还以为是丹儿去了又返,走出卧房一看,整个人便瞬间呆住。那是一个高大的男子,一身黑衣,散着一头乌发,从天而降似的,就这样笔直的站在房中央。
可这个人她是再熟悉不过,此时此刻,在这里见着他,她是又惊讶又突然,呆了许久,才慢慢的张了嘴:“岳哥哥?”来人微垂着脸注视着她,也是过了许久,他的双唇开合,一字字的说:“小九。”
墨九一震,接而猛的冲了过去。熟悉的一声唤,熟悉的味道,是岳哥哥是岳哥哥来了!扑进他怀里,脸颊贴在他的胸口,双臂环住他的腰身,一下便觉出了单薄。
岳哥哥怎么好似瘦了许多仰起头,入目是浅色的唇,高挺的鼻梁,深幽的眼睛,星子般得。他的轮廓,清俊依旧,只是,他的脸上多了一样东西。这块东西,密密实实掩住了他的左眼,却没能掩住横出的一小段伤疤。
心在止不住的发颤,墨九松脱了一只手,想要触摸去他面上,前行犹豫,还未及到就这么生生停在了半空。“岳哥哥你的眼睛”男子捉过她的小手:“小九,我无事的。”
“是吗是吗真的吗?”墨九用力咬着唇,语气不稳。“嗯。你呢?”男子在她手背印下轻轻一吻:“小九,你好么?”
想说“很好”想说她也无事的可是墨九没有开口回答,小手却挣脱开,似是下了决心,执意触上了近在咫尺的脸。
这一块东西,又厚又硬且冰冰凉凉,她知道,在它的后面,曾是血肉模糊,在它的后面,曾是伤口狰狞。那时,她亲眼所见,本抱有希望,兴许大夫看过之后兴许他会无损无缺兴许他会好的。
如今,他就站在了面前,可他的一只眼睛看不见了他说无事这样又怎是无事呢?“疼不疼?疼不疼?一定很疼很疼的,对不对?”她怎么那么笨,何须再问呢,失去了一只眼睛,疼痛必是入骨。
不止是眼睛,他的身上还有许多的伤,她都不能想象,那段日子那段医治,等待伤愈的日子他究竟是如何捱过乌岳任那小手在脸上摸索,仅剩的一只眼中充带了满满的温柔:“小九,我已说了,我无事的。”
“骗人你骗人”墨九含泪摇头。她没有勇气揭开手下的眼罩,他的伤,他的眼睛,是因她而受,因她而失。
浓浓的负罪感,还有内疚心疼,直压的她快要喘不过气“是我害的你受伤你的眼睛是我”乌岳出口打断:“小九,都已过去了。”
环住那纤细腰身,他低声再道“我是男子,这些算不得什么,况且是我心甘情愿,应允在先,之后种种,怪不得他人。”
“怎是的是我想走因为我所以你才会”乌岳抬手,抵住那两片翕动的唇:“对着我对着这样一张脸,小九,你可会害怕?”
“不会不会!”墨九紧紧抱住这一具似有紧绷的身体,埋头在他胸前,颤声说着“我怎么会怕呢岳哥哥,我一点也不怕的,我不会的永远不会的”
“那便够了。”乌岳缓缓吐出一口气,抚着手下滑顺的黑发,慢声道“那时应了你,我便做下了准备,承受行事的后果。”“即便重来一次,我的决定也不会改变。”“不怨不悔,永不。”
“岳哥哥岳哥哥”除了反复唤着这三个字,墨九说不出别的话。沁出的眼泪,在男子的衣襟处化开渗入。她累他害他至此地步,他居然反来安慰,说与她无关,说他无怨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