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上风。”
“除了皇帝之外,还有一个人能进出自如。邬尚煜是个磊落男子,我也看出他对你有着好感,所以”
墨九闭上眼,轻轻的打断:“所以你让怡妃来找我,让我去求王爷。所以那一晚你来了,你知道王爷会答应,王爷会帮我出宫。”“是。”乌少正没有否认“我本无完全的把握,所幸,他终是允了你。”
“我在马车里听到外面说有刺客,我还听到王爷在和你争执,山儿还说你、二少爷与他在府里打起来了,你对他做了什么?”
静默片刻,乌少正如实答道:“我命乌岳引来皇帝,我要邬尚煜离开这里,回去边界,短时不能返还。”边界吗她不舍得他走,不愿他走,他什么也没有做的,他只是救她于水火。
到头来,因为她,他仍是要走乌少正略有疲惫的阖了阖眼:“你已知晓了全部你是否觉得我面目可憎?是否觉得我险恶至极?”他将晦暗过去娓娓道来,在宫中,那人不止一次的暗示,现在她知道了,原来这便是所谓的“见不得光”的秘密。
那人口中的“疮疤”那人口中的“渊源”那人口中的“龌蹉”全是面前这人的伤,面前这人的痛。他在小时就已经历了这些,怀疑自己的身世,亲眼所见不堪一幕,爹遭陷害处死,娘跟着上吊自尽。
家破人亡,流离失所,受尽欺侮她不敢想象,想来只觉心疼,他面目可憎吗?不,一点也不,而她,似乎也经历了许多。被爹唤去角阁,见到了江夫人,经过言府最后的那个夜晚,她被送来了乌府。
陌生的地方,陌生的姝园,她受伤受苦,去了二少爷的书房,想与岳哥哥一同逃离,她认识了王爷,认识了皇上,后来丹儿与张妈来了,丹儿不告而别,她为她进宫,继而被囚禁。王爷帮她出来,她回到这里。有了孩子,失去了孩子种种片段在面前一一闪现。
她不用抱着疑问而活,曾经的无知,曾有的猜测,如今,她全明白了,只是心里空空的,迷雾拨开,她看到一片茫茫然。是谁造成了这一切?真的是命中注定吗?她突然有些相信了,注定她要走过曲折,注定要与他们相遇。
当在言家的大树上初见那一刻,当走入角阁的那一刻,当跨过乌府门槛的那一刻,懵懂,痛苦,挣紮,欢愉,心动事情的发展自有它的轨迹,失去了什么,得到了什么,人生百味,她似皆有尝过,她已不再是当初的言墨九。
这几天,二少爷问她,可在恨,可在怨,之前,大少爷问她,怪他么,恨他么。她在逃避。辨觉不清,直到眼下,依然是,但是她如何怨?如何怪?心底深处受了撞击,一下一下,撞出酸楚,撞出苦涩,撞得所有都变的模糊不清。
他的眼中映着一个小小的她。那么这一个“她”能否给她答案?楞了良久,她开口问:“你恨吗?你恨他吗?”他回答:“我不知。我只知,我要毁了他的江山。”她的是“他”非“他”抑或他的是“他”非“他”这一刻,谁也没有去深究。
“不过”戾气杀意盘旋着自他脸上升起“眼下,我想他死。”这个“他”指的是谁,墨九听懂了。
“你问我疼不疼,他碰了你,你有了身孕,这里”说着,他移动手掌,对着腰间狠狠按下“这里的疼,我一点也不觉得了。”
“不要!”墨九回神,赶忙去捉他的手,可她慢了一步,白色的纱布上,一点鲜红在缓缓的晕开。你”惊怔间,墨九只挤出了这一个字。
一点鲜红虽晕透得缓慢,但刺痛了她的眼。才上完药的,才包紮好的他在做什么?他为什么要这样?这个时候,她顾不上什么茫然也顾不上去辨觉什么滋味了。
迅速掀被下床,拾起之前放在桌上的瓶罐物件再迅速的转回。重新剪开了纱布,果然,伤处沾着药粉又渗着血,黏黏糊糊的一片。鼻间不争气的有了一酸,一边小心翼翼的清理,一边兀自嘟嘟囔囔,是恨恨,也是心疼:“都已经弄好了。
原本没有流血的伤口是不是裂开了?怎么办?还是唤大夫来看一看?这里哪能乱碰的!我都说了不要动了”听着,看着,有一种情绪在乌少正的眸里缓缓流淌。面前人埋头忙碌,再度上药包紮,一阵过后,在她正要走开之时,他将她拉住。
“我不想骗你,我也不会骗你。事分轻重缓急,我的心里也有着得失计较。”墨九停下动作,抬眼看他。“皇宫,不是不可以硬闯。只是时机未到,如此行事的后果除了损兵折将之外,若他借机发难,我便功亏一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