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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这孩子怎么了?
明夏有些奇怪,还以为是云柏被说的自卑了,便很哥们地拍了拍云柏的肩膀道:“大哥,您长的比那古天乐还帅呢,甭郁闷了,啊!”
这么痞气的话,竟然是从小娘子嘴里说出来的……云柏有些不信地看了明夏一眼,口中嗫嚅着应了一声,脸色却好了起来。
明夏见状便站起身,叫云柏抓紧时间再歇歇,她就向卢氏和妩媚走了过去。
这一路上,一向柔弱的卢氏倒是没出什么毛病,反而是妩媚,不是中暑就是晕车,一天下了阵暴雨之后,她受了凉竟然又发起了高烧来,可没把明夏折腾死,唉,真是遭罪呀,这到底是谁伺候谁来?
好在沿途碰上一个赤脚医生,碰上妩媚病重,便给她诊了脉,又开了药,还送了好些草药,药效奇好,妩媚一用,竟然就好了,明夏倒后悔没有好好打听那赤脚医生的行踪啊名号啊什么的,日后也好为杜礼求医……这时代,找个神医可真难呢……
为了照顾妩媚的体弱多病兼且水土不服,明夏再不敢让她做丁点的事情了,于是,这一路上,最忙的就是她……不仅要照顾卢氏和妩媚,还要负责做饭生火,采买结账,收拾器皿,时不时的还要跟云柏陈震探讨路径……丫的,她不仅是个全职侍女,还兼任了全能管家!
这都什么事儿啊……
明夏被这角色弄的很郁闷,可又不能不继续下去,好在没过几日,武邑城就胜利在望了,她终于解脱了……
当明夏看到武邑那古旧却整洁的城墙时,心潮澎湃啊!百感交集啊!差点就泪花滚滚了……
终于到了。
武邑是个老城,虽然前些年受了战火波及,城池受了很大的毁损,但现在早恢复了元气,城门处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城墙上干净整洁,虽然一块新一块旧的城砖像迷彩服一样,但,不得不说,这也挺好看的……
信都是冀州的州治,这武邑却只是个平常的城池,因此,武邑的繁荣并比不上信都,但落在明夏的眼里,却也好多了,毕竟,比起杜张庄,这武邑还是有大城池的气象的。
卢家是四姓之一,即便是个分支,在武邑也算是顶有名的。
世家大族就有这点好处,名气!
所以明夏一行,很快就在行人的指点下,驶进了卢家所处的那条大街。
卢府的外观,看起来并不壮阔,反而好似个小家小户的门楣一样,什么也看不出来,但一进门,便立刻感觉出了不同:森严。
来来往往的仆役,没有多说嘴的,管事的管家娘子们,也谨守本分,甚至,连花草的摆放都透着一丝不苟,连建筑的格局都散发着浓浓的桎梏。
一路行来,正屋、大堂、耳房、厢房、客室……应有尽有,宽大阔亮的,小巧别致的,也都一应俱全。而且这所有的建筑,全都按着最标准最合乎礼法的顺序建下来,让人觉得庄严又肃穆,甚至连走廊的纹饰,都跟明夏见惯的不同,是那种很气派又很大气的云纹。
迎客的仆人们也都少言,不问话的时候就三缄其口,而且,个个都是绝对忠仆的模样,不该说的话,一句也不会多说,该行的礼,却是一个都不会少……
压抑啊!郁闷啊!明夏在心中声嘶力竭地发泄了两声,便乖乖地跟在卢氏的身后,也谨守着礼节,该走便走,不该走时,一步也不动……
现在明夏就在练站功……腿肚子已隐隐开始有抽筋的征兆,明夏却暗咬银牙催眠自己:我不累我不累,我就是一棵松,我就是一棵柏,我就是一风雨不能摧、刀砍斧劈折不毁的大石像……我坚持的住坚持的住……
明夏催眠的同时,却有些佩服自己身前同样等待“接见”的卢氏,她为何就这般磐石一样纹丝不动呢?
嗯!肯定是被摧残的狠了,从小都练出来了……
明夏心疼了一回,对那外祖父母更没好感了,死板,保守,刻薄,还这么没眼光没水准没原则,甚至自家女儿来了,都要在门外等候宣见……这是什么大家族的鬼毛病!
痛恨啊痛恨……
但入乡随俗的想法又压住了明夏的暴躁,好吧,咱是来探亲的,不是来找不痛快的,忍一时又如何?忍一时还风平浪静呢,为了海阔天空,我忍我忍我忍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