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还能收到岳父大人的信函,本王倒着实佩服!”
一句话,如这冬日冷冷霜雪压向孙如妍心头。
她一怔,李昭南却缓缓勾动唇角,拉出一条幽幽笑纹,他不再言语,而是转身向屋内走去。
屋中,传出孩子的啼哭声。
孙如妍久久立在当地,身子仿佛僵涩住。
李昭南非但不接受她的一番好意,竟如此出言讽刺,她紧紧攥住棉厚的衣袖,几乎将棉袖扯断。
王爷,你好无情!
她霍然转身而去。
雪冷,天地俱是白茫一片。
傲雪寒梅,悄然放满枝头,雪压梅花,打落片片脆弱的梅花瓣儿,一片一片,落在如泥雪地上,凄凉如泣……
夜晚,雪越发大了。
敲打在窗纸上,湿了一帘风月。
芷蘅已被关在这里整整半月,她几乎不分昼夜,终日在惊恐中惶惶不可终日。
漆黑阴冷的宫殿,只有她一个人。
暗淡的烛光,照映着桌上残冷的饭菜,每天,只有人送些必备品来,她一个人蜷缩在床上,瑟缩不住,她身子本便畏寒,如此寒冬,是她最难熬的季节。
雪夜,虽有人送来炭火盆子,芷蘅却仍忍不住周身寒冷的颤抖。
李稔将她关在这里,便不曾来过。
她清晰记得自己昏倒前,他对自己的轻薄行为,想起来便更不由得心中寒战。
而此时此刻,她多么想靠在李昭南温暖的胸膛上取暖,可……
忆起容嫣非娇柔的倒在他胸前的一幕,她的心,便抽搐不已。
总是忍不住泪水落下来。
她如此思念李昭南,可每每想起他,却又是一阵锥心刺骨的疼痛。
昭南,你不爱我了是吗?还是……你从来都没有爱过我?
早就知道,自己不会那般轻易的得到幸福……
早就知道,自己不会那般轻易的拥有一切……
从来,她都只有眼看着幸福却触手难及,又何况她如今爱的人,是那般高高在上的李昭南!
他的心,从来不属于谁,对不对?
所以,他可以亲手杀死发妻!
黑暗与寒冷,令她每日胡思乱想,她感觉身心的疲惫不堪,已令她濒临崩溃。
越是想到李昭南便越是心中疼痛,越是心中疼痛,便越是想他……
想到他,心里的暖与寒相遇,便是一阵激烈的碰撞。
必将是焚心噬骨的剧痛。
这样的折磨,已令她几乎不堪忍受。
她瑟缩在床角,雪影乱了窗外摇曳的梅枝,她望着,目光渐渐迷离……
突地,门声响起。
芷蘅身子一颤,惊恐的抬眼望去。
但见昏暗烛光被门外风雪打落,一瞬之间,脆弱的火光熄灭在冷冷寒气中。
高大的身影打进来,投影在地。
芷蘅双手环住身子,将自己抱得紧紧的,可无论怎样,也抵挡不了心中的恐惧。
“你是谁?这是哪里?”
这句话,她曾不止一次问过来送饭和必须品的人,可是没有人回答她,当她只是窗外一片无辜的雪花,落得无声无息。
房门被关闭,冷气被关掩在门外。
芷蘅向床的最里面躲去。
那人一步步踏近,硝石的声音响动,顷刻便有火光点燃一根残烛。
借着微弱烛光,芷蘅只见一人身披紫色裘袍,转眼望他,那目光在暗淡的烛火中,诡秘而森然……
她怵然一惊,那望着她的人……竟是李稔!
这样的雪夜,他身为大沅皇帝,竟只身来此,芷蘅不由得心中大骇,她吓得不敢动弹。
眼看着他一步步走近。
那天,在太安宫的一幕不断冲击着脑海。
他暧昧的笑、轻薄的举止,无不令她恐惧非常。
她身子忍不住颤抖,惊恐的望着李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