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牵绊他,会频频被人利用陷害,或是如今天这般,成为打击他,和挑拨离间的工具!
她不能,她不能。
况且,如今她这样的情状,如果承认了就是杨芷蘅,又要她如何将来龙去脉说清楚,如何……为唐世言辩解?
可是,又要怎么才能让他相信,她不是杨芷蘅,杨芷蘅,早已死在了三年前!
她的手指剧痛得一动也不能动,奸人果然狡猾狠辣,生怕她写下只字片语,竟不忘伤了她的双手。
目光无助四顾,突地,凝在屏风边,一副描画精细的墨宝上。
画中女子一身素色长裙逶迤白玉宫阶,飘零而下的花雨纷纷跌在如墨长发上,黛眉轻颦,口若含朱,墨笔勾勒出纤细孱弱的腰肢,目光里却是深深的绝望……
那是……自己的画像!
是李昭南的手笔吗?
心内流淌的刻骨之爱一分分凌迟着她。
昭南,原谅我,原谅我此时此刻,决不能与你相认!
心中陡然一定,颤抖的红肿的手指,指向墙壁上高悬的墨画,李昭南随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再望她流光晶莹的双眼,芷蘅指着画像,然后……坚定的摇摇头。
犹如当头一棒赫然而来,李昭南身子一僵,精锐龙眸忽而冰冷的凝住。
他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又看看墙上高悬的芷蘅的画像,他颤颤开口,不能相信:“你……你是说……你……不是她?”
芷蘅听了,用力的狠狠点头,李昭南身子更加大振,不禁向后退步,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
不可能,绝不可能!
这世上,不会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不会!
“你说……你说你……不是芷蘅?”李昭南追问一句,一字一字咬住,他不能相信,这眉,这眼,这绝代容颜,不是芷蘅……她能是谁?
良久,他只是怔怔的望着她,烛影摇红,轻纱飞扬。
李昭南渐渐镇静下来:“芷蘅,你还在恨我,是不是?”
不错,芷蘅应该恨他,不应该原谅他!
芷蘅心痛如绞,望着他,天知道,她多么想伏在他的肩头,感受他的心跳与霸道的温柔,可是……她不能……不能!
她轻轻抽泣,仍旧摇头。
指一指墙壁上的墨画,坚决的、不容置疑的望着李昭南!
摇头……
李昭南赫然皱眉,嘶声吼道:“御医,传御医!”
不可能,不可能,他无论如何不能相信,如此相像的一张脸,会是不同的两个人,御医曾说,她后脑遭受过重击,他宁愿相信,她是失去了记忆,宁愿相信,她依然恨他,也不愿相信,她不是芷蘅,只是一个不相干的哑女!
栖霞殿杨妃归宫,原本令宫宇震动,各宫之中,议论纷纷,如今那栖霞殿的女子,竭力否认自己便是杨妃,御医言许是失忆,但那女子仍旧否认,只是指着悬挂墙壁的墨画,言自己不是杨妃!
李昭南召唐世言入宫,容嫣非极力跟随而来。
栖霞殿中,鎏金铄银、浮香缭绕,浮香之中,只见断肠草布满窗台,暖风微拂,草叶颤动如心。
唐世言怔忪,这座金煌殿宇中,李昭南竟以断肠草为饰,可见这三年来帝王的心境是怎样的不堪。
李昭南负手立在殿中央,唐世言望着他的背影,与容嫣非低身行礼:“参见陛下。”
李昭南不动,沉声开口:“你该知道,我为何找你前来?”
唐世言道:“关于芷蘅……”
“芷蘅?”李昭南豁然转身,龙袍乍然撩动,“你不该尊称她一声杨妃吗?”
唐世言目光一颤,渐渐沉下去:“是,关于杨妃,唐某想,她会将一切都告诉陛下,而唐某说什么……”
“她不能说!”李昭南打断他,龙眸犀利,“她不能说,你不知道吗?她哑了,双手更被人将筋骨重伤,御医说,不知可还能恢复!唐世言,朕如此信任你,可是你……却做出这样的事情……”
“我什么也没有做!”唐世言不可置信,朗眸忽而惊凝不已。
他说什么?说芷蘅哑了!说芷蘅的手……筋骨重伤?!
“我要见她!”
“你凭什么要见她?”李昭南直指唐世言,燃烧的怒火,几乎将唐世言烧成灰烬。
“我必须见她!”唐世言眸光笃定,两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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