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心略微停顿,缓步走近唐世言,寒风令墨发翩然,她柔润的眼光望着他,意味深长:“唐世言,你以为你对陛下忠心耿耿,他便任何事都不瞒你吗?你以为当今陛下是何许人?你与他称兄道弟,便算真正了解他了吗?你错了,他瞒着你的事,恐怕不止一两件,而他的眼里,从无兄弟亲情,亦无挚爱情真,在他眼里,什么人都可以牺牲的,也包括……你和那个栖霞殿的皇后娘娘!”
说着,得意的扬扬眉,笑着说:“想必容尔丹看了那道圣谕定要斟酌一番,呵,若是加上我的几句话,你迎娶容嫣非公主必然成功。”
她话里有话,唐世言一怔,随即道:“姑娘好心,唐某心领,只是唐某无功不受禄!姑娘不需多费心了!”
“唐世言,何必如此骄傲?我自是有所交换,才与你提起!”沅心淡淡说,好似说起一件极平常的交易,唐世言看着她,这女子,为何让人自心底里反感而又有几分生畏?
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他看着她,沅心继续说:“我自可助你达成迎娶容嫣非,两国重修旧好的愿望,可你……亦要答允,带我一同返回大沅去!”
唐世言怔忪,上下打量此女,这女子的心思之深,全然不似她外貌般清美如水,她的一言一句,都彰显着她的不同寻常。
唐世言却向来不喜欢被人威胁,他笑道:“还是不劳姑娘费心了,唐某的事,唐某自会解决。”
说着再次转身而去,沅心平声道:“唐世言,可不要后悔。”
唐世言这一次,头也不回,冷声喝道:“姑娘,你所说的陛下,已是从前的陛下了,如今的陛下,只恐怕姑娘你并不了解!”
说完,身后沅心眉峰一动,暗自握紧双手,唐世言背影英毅,风裹寒霜,瀛水河滔滔如剧,长风令衣袂飞扬,卷起尘埃无数,皆落在了心头。
唐世言虽是从容而去,可心里的纠缠却更加繁复。
这个女子不简单,她的一席话,成功挑起了自己的好奇心、诋毁芷蘅、挑拨他与李昭南、又威胁利诱,欲达到自己的目的!
这样的女人,最显然的便是对芷蘅心怀敌意,莫非……又是那个曾经风流无度的帝王欠下的风流债不成?
若是若此,她一旦返回大沅,却只怕芷蘅绝非她的对手!
陛下啊陛下,你何时招惹了这般厉害的一个人物?
唐世言走回原处,那两名阿那勇士还在原地等他,带他返回营帐,唐世言挑帘而入,却见容嫣非已然坐在帐内,见他进来,眸光瞬时凝聚!
容嫣非喜欢穿胭红色的裙衫,愈发衬得她秀颜娇美,她目光凝着质询之色,唐世言倒是一笑:“怎么?不信我不识得她?”
容嫣非心知自己太过多心了,可是,那个沅心,在阿那三年,她对她完全没有好感,那女子生的清美高贵,可她的眼神心思令容嫣非反感。
不知是否因为,阿那除了她容嫣非,这三年,便是沅心最得人心?
唐世言笑着走近她,长指挑起她一丝发:“你好像对她很敌视?”
唐世言笑容愈发邪魅:“不会只是因为我吧?”
容嫣非面色绯红,甩开他的手:“谁因为你?那个沅心,一天到晚神神秘秘的,可惜父王就是信任她,三年前无意救起的一个女人,因为对大沅风土人情十分了解,又是名女子而已,父王便将她当女军师一般留在身边,对她的话总是考虑几分,可这女人,总一副高高在上、自命清高的样子,我不喜欢!”
容嫣非便是这样直接,爱恨分明,她若是爱一个人便如火,同样的,恨一个人亦如火。
“她是什么人?你可知道吗?”唐世言忽而郑重问。
容嫣非倒是一怔,随即挑挑细眉:“怎么?你对她也有兴趣?”
“也?”唐世言难得郑重一次,却被她这个字惹得一笑,“什么叫也?她很受欢迎吗?”
容嫣非走到毡毯边坐下,毡毯暖意融融,唐世言坐下来,亦感到那质感与中原之物果然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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