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晨贵人的脸色因林妃的话越绷越紧,却没有说什么。
我知道她这个性,别人越想看她难堪,她便会越懂得压制自己。
虽然现在这晨贵人是很不高兴,可还算是很努力的压制着。
“不就是啊!看,就连贝亲王批人远远送来的贡品里那件名贵的雪披肩都赐给了德妃姐姐,可见现在的德妃娘娘位置好比皇后娘娘重要了。”妍妃盯着我肩膀上的披肩,耻笑了一声后,忽然笑得很狡猾。
不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倒想不通这跟皇后有什么关系。
这两天来,虽然邢津是已经临幸了我,可是皇后与我的关系还是好好的,每天请安的时候她对我都不错,可没有看出皇后有什么明显不高兴的。
只是随着她这说话,林妃的眼眸里笑意更浓。
虽不明白什么回来,可肯定这与我身上所披着的披肩有关。
“两位妹妹言重了,皇后娘娘才是皇上的元配,才是皇上真正的妻子,我们这些做妾的哪里能比。”微笑低语,我已经想退出这里。
这些女人都各具心计,更是一个比一个更恨不得我死,与她们在一起对我没有好处。
“咳咳咳......好了,几位妹妹能遇上就多聊聊天吧!本宫身体不是很好,还是该回月池宫好好的休息了。”说着,我伸手给洁儿扶着,转身便往回走。
原本想散步的心情在这一刻都已荡然无全了,想到这后宫中的各个女人,这几天能得平静的心又开始变得烦闷。
与邢津在一起,我一辈子都不能摆脱这种烦闷吧!
曾经不太理解邢江的皇后为什么那么阴险可怕,可是当你置身在其中的时候,就能明白那种高处不胜寒的感觉。
在沉长的压力跟心计之中,又有多少人能保持着最初的自己呢?
也难怪最后崔芷若宁愿死也不愿处于平淡。
“洁儿,你说说本宫身上这披肩是怎么来的。”低头又看了看身上的披肩,这时才发现这披肩的确有许多优秀之处。
首先,它真如雪般结白,而且毛丝很滑,手指抚过的触感是那么的好。
再说,我此时才发现这披肩很暖和,坐在月池宫内的时候依旧感觉到点点的冰冷。从月池宫到这里,一路上我都没有感觉到丝丝的寒意,可想这披肩有多暖和啊!
想来,这必是极品,而这极品跟皇后好像还有点关系。
“回娘娘,这是由贝亲王送进宫来的,说是只有两件,一件他留给了自己的王妃,一件就送给了皇上。当时皇后也正好在,听说对这披肩可是特别喜欢,言辞间都像想要这披肩。可是皇上当时并没有送给她,后来也就是昨天,皇上让人送来的礼品里有这披肩,当时洁儿也没有放在心上,后来记起这事的。”洁儿想了一下,乖乖的给我作答。
“这么说,皇后曾经很想要,可是皇上并没有送给她,可是昨天却又忽然送给了本宫?”这就是妍妃为何说我比皇后更显重要的原因了?
她这话并不能让我怎样,倒是可以轻易的粉碎我跟皇后之间的和谐。
看来,我今天真的不该带这披肩出来的,只怕这事很快会传到皇后的耳里,也断然会惹她不高兴吧!
“娘娘,这是不是有什么不妥了?”洁儿看懂我的脸色凝重,立即皱着眉问。
“你怎么不早说,那么本宫就不用这披肩好了。只怕不用一会儿,皇后就会知道她想要的,而皇上不想给的披肩最后给了本宫。”无奈的叹了口气,是不好怪责她,却又很苦恼。
现在后宫中对我充满恨意的人已经这么多了,就算皇后再怎么不喜欢我还能做做表面的功夫对我特别好,可是若与她的关系都闹得不开心,只怕以后活在这后宫中会更累。
“那现在我们怎么办?不如娘娘将这披肩转送给皇后娘娘,或者她会很感激娘娘的。”洁儿天真的出着坏主意。
无语的一笑,伸手轻敲她的头,只好继续快步的走。
“娘娘是不是不舍得了?”不明白我的意思,洁儿立即的跟上来。
“你笨啊!皇后再喜欢这披肩,也希望是皇上送给她的。现在若我亲自送过去,只怕皇后会觉得我是有意在荣耀皇上的宠爱而已。”我不能再做这些事了,那只会越做越错。
“那怎么办了?”
“那就算了,反正事情都发生了,不如先回去好好休息再说,本宫好累。”微笑弯唇,不想洁儿再担心,自己也担心不来。
罢了,再怎么说,我与皇后之间的关系也只是表面的好,就算不披肩送不送给我,她讨厌我是迟早的事。
只要我们共侍一夫,就改不了这敌对的局面......
站在月池宫的大树下,发现这里的枯枝都已经消失不见了,看来有主人与没有主人居住的地方就算是皇宫也始终有些出入。
轻靠在树边,忆起两天都没有见过面的邢津,心里怪怪的。
那天他是在我还熟睡的时候离去的,就好像一切都只是我的一场梦,若不是后宫中人人都知道我那晚曾侍寝的事实,我也不能肯定那是不是事实。
转身轻抚着这宽大的树干,开始想着这邢津的往事。
他是大皇子,却不是先帝立的太子,而这帝位还是靠他绪心积累的想方设法夺下来的,那么他的过去呢?
我只知道是他收买了我与崔芷若,将我们安排进宫里成为他的细作,好让他了解宫中的一切。可是想想,关于他的故事,我们谁都不知道。
包括为什么先帝要立邢江为太子而不是他呢?
又包括为什么他不安守王爷的本份却想要争夺这帝位呢?
这一切一切背后是不是又有什么故事?而这月池宫的清太妃真的是他的母妃?可这清太妃最后哪里去了?她是死了还是失踪了?为什么从来没有人提起过这个人?包括邢津登位后也没有给这太妃作任何的追封。
是她并没有死,还是其中有什么是我们外人所不知道的呢?
若说他对这个母妃早已没有记忆,那么他将我带进这里的时候,又可曾知道这里是他母妃当年被封在这里的地方?
抬头看向夜空,在这样的夜里,竟然有一种特别想见他的冲动。
现在才刚入夜,想来他该还在御书房里忙着,或者刚好从哪里宫殿里用完晚膳离开,又或者他今晚想在哪个妃子的宫里就寝,现在正要过去......
或者?竟然有这么多的或者。
转身缓步走,忍不住好奇着这月池宫里的一切。
可惜关于清太妃的事已经隔开了太久,她的事我想了解也无从入手,也根本没有多少人知道。
“娘娘,你要去哪里?”从不远处的房间里走出来的宫婢冲着我笑问。
虽只与她们相处没有多少天,倒是发现邢津给我安排的这批宫婢都是不错的人。
“见还没有睡意,本宫只是想随便的走走,你手里拿着的东西是什么?”看她手里有个袋子,忍不住好奇的问。
其实也不是好奇,只是无聊罢了。
“回娘娘,是这样的,奴婢发现那房间里有一个很旧的古琴,可是琴弦有很多都旧了断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老鼠咬破的。奴婢家里以前曾开过琴室的,所以对琴特别喜欢,便让出宫去的公公给奴婢带来新的琴弦,给那古琴换上新弦了。”将袋子打开,那里还有一些用剩的琴弦。
“那你换上新琴弦的琴呢?琴声如何?”看向她刚刚走出的那扇门,微笑浅问。
住进这月池宫的日子也有好多天了,可是开始那几天多是养病,后来也只是随便的走了一圈,发现这里很宽大,倒是没有真正的了解过这一间一间的房间里到底有什么。
不过我记得这宫殿都被清理得差不多什么也没有的,为什么还会有个旧古琴呢?
“回娘娘,奴婢身份卑微,可不敢随便抚琴,所以并没有试过琴声。”
“本宫想看看那琴,你带路吧!”轻点头,我是明白。
“好的,娘娘请走,奴婢去替你点灯。”宫婢一笑,伸手请我先走。
向前慢步,虽已入夜,可这月池宫仍旧被灯光照得亮亮的。
门轻轻的推开了,我看见里面还是什么也没有,空空如也的,就是有个古琴摆在那中间,像很久没有被移动的样子。
这里看来曾经是一个琴室,因为摆设比较空洞,也许前面的空位是给舞伎所做的呢!
这会是旧日清太妃娘娘在此练琴的地方?
随着我们的进入,那宫婢已经将这里所有灯蕊都点燃了起来,让这地方虽然空洞却不可怕。
转头环视了一下这里所有的摆设框,上面什么也没有,看来是被人存心的清理过。
也就是说,这里曾经有的物品早已被处理掉,只剩下这个琴了。
缓步而上,低头注视着这看似平实的古琴,发现这琴并没有什么珍贵之处,除了琴的本身是用上等的楠木所造,可是连简单的凋花都没有。
“娘娘会弹琴吗?”宫婢点燃所的灯火后来到我的身边,低声问。
面对她的询问,我先是一怔,然后摇头:“不会。”
凭我的出身又怎么懂得这些千金小姐才会懂的玩意呢?当年邢津给予我很多的培训,可是却独是没有让人教我抚琴,或者他觉得这不易学而且没有作用。
“哦!那娘娘有时间也可以学学,这个可以消磨时间,而且听说皇上喜欢听琴,之前经常去晨贵人那里听琴,今天晚上听说也去了林妃娘娘那里听琴了。”宫婢明白的笑,没有机心的事。
她没有想到这些话或者主子不会喜欢听。
原来,今晚他是去了林妃那里。
听说他在早前已经跟林妃同房一次了,想来林妃的身体已经可以跟他做那回事了。
不知道这次他会不会还是继续想让林妃先怀他的大皇子呢?
“罢了,本宫累了,想先休息。”转身往外走,这房间的一切本不属于我,也不必我去好奇。
“咳咳咳......”
伸手压着胸口,虽感这两天舒服了许多,可是这咳嗽却还是没有权治,只是次数比往日少了许多。
“娘娘,前面走来的人好像是福临公公。”跟随着我走的宫婢小声的开口。
我因她的说话抬高了头,也的确是看见了福临公公前来的身影。
因为是夜,始终是看不清楚人的模样,可是看他的高度跟身上宫服的颜色看来,的确是他没有错的。
不知他为何而来,只好上前迎接。
“奴婢参见德妃娘娘。”福临在快要走近我的面前时低身行了个礼。
他在宫中的位置向来高,所以就算是皇后他也只是以弯身为礼。
“福临公公怎么会在夜里而来呢?是不是皇上有什么吩咐?”微笑示意,我冲着他笑问。
与他共事快两年,我与他之间的相处还算不错,虽然没有多少的交杂,可是二人之间也并没有什么恩怨,他对我也会时常好言劝说的,所以我对他也自是尊重。
“是啊!老奴是奉皇上的旨意过来的。”欢喜的笑,他点头确认了我的想法,却不直接的道明。
疑惑的看着他,我耐心的等他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