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陈康,还是邢捕头等人,都还是不愿相信娄知县乃幕后作恶之人。
因为普安县上下皆知娄知县为人,不仅仅是一名清官,还是大好人,常常拿出自己的俸银资助一些穷困人家,甚至有时候还变卖家当,书院中的不少孩子都得过资助。
再者,他们也算是娄知县一手提拔起来的,众多同僚品德这方面都没得说。
如此,他们怎么也不相信娄知县会是坏人。
邢捕头摇了摇头,几番欲言又止,最后道:“再等等......”
随着时间的推移,众人想法各异。
玄净在衙门之外,通过神识发现了堂中等候的众人,他身子微微一动,就消失在这条黑胡同中。
等到再次出现,已经是在衙门内灯火通明的房中,四周摆满了书架,有一名身穿红色官袍的男子正在一张桌案上,刷刷刷地写着什么。
桌案上的男子没有抬头,却说道:“你来了。”
语气很平静,一点都没有慌张。
玄净不敢大意,已经锁定这名普安县县令,现在只要他想要出手,对面之人无论如何也逃不了。
娄子安娄知县依旧低头写字,“有没有兴趣听一个故事?”
玄净微微皱眉,这娄知县表现得实在太过平静。
平静得让人诧异。
“你放心,普安县现在暂时已无阴鬼。”娄知县似乎察觉出来人的担忧,如是说道。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抬头。
并不是说小瞧对方,而是要书写重要的东西。
今日福鞍山之事失败,陈康第一时间就赶了回来,他得知后便在这书房里写着东西,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停下。
玄净神识外放,确认方圆百丈内无任何威胁后,才道:“说来听听。”
正在奋笔疾书的娄知县,听到来者说话的声音似乎很年轻,手中的动作稍稍一滞,很快又恢复过来。
他道:“三年前,有一名赴某个县镇上任的官员,带着妻女,出了城,吃着火锅唱着歌,突然就被阴鬼截杀残害......那阴鬼阴险歹毒,以妻女魂魄相要挟,要这官员替其卖命,如若不从,将让其妻女魂飞魄散......”
随着他手中的毛笔蘸了蘸墨,便停顿下来,蘸完后接着又道:“你说,这官员该如何做?是从还是不从?他只是想要有一家团聚罢了,只是一家团聚,他就错了吗?”
说着说着,这名温文尔雅的娄知县,突然无声哭泣起来,泪如雨下。
几个呼吸后,他抹了把脸,自嘲一笑,说道:“他就是想要一家团聚,他有什么错?错的是那可恶的阴鬼,错的是当初他书信给镇魂殿求救而被草草结案的错!”
说到最后,娄子安整个身体颤抖了起来。
玄净已经大概知道真相,他无声叹息了一声。
“他上任之后,一直为百姓做好事,想要弥补将来一天可能会出现的过错,在这期间,他没救过百人,也有五十人。你觉得他是好人还是坏人?”
娄子安说完这句话后,手上书写的动作也停止了,他慢慢抬头,想要看看到底是何人屡次破坏鬼王的阴谋以及阻拦自己救妻女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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