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里,掏出那块写着契约的衣服碎片。
这红山镇,离这江寒城有些距离的,中间还隔着一片山脉,最近的路途只能选择走寒江那水路过去。
不过在前往红山镇之前,陈皓然还有一个地方要去。
放下了那装着骨灰坛的行囊,带了点银锭就出门。
“那不是陈郎中府上的少爷嘛!”路过的两个穿着粗布麻衣的男子满脸嫌弃地避开陈皓然。
“回来!别靠近那不详少爷!”一个中年妇人呵斥着自己的孩子,那小孩则是好奇地盯着陈皓然。
“听闻就是他克死了陈郎中全府上下……”这时,几个手拿木桶从江边回来的妇女也在低声议论。
陈皓然走在青石路上,没有理会别人的议论。
自己的父亲陈广义,乃是朝廷礼部郎中,官居五品。
作为其子地位自然甚高,然而这些过去都在两年前那场大火消失殆尽了。
拐进那条熟悉的小巷里。
陈皓然来的地方就是这“灵药斋”。
踏入灵药斋,这内部十分狭小,桌子和药柜都磨损得掉了不少木漆,但却被打扫得一尘不染。
一个慵懒的中年男子倚靠在柜台前一张躺椅上,手里捧着一本泛黄的书。
这正是灵药斋的掌柜薛澜。
他也是陈皓然在城中唯一没有对其恶语相向的人。
“来了?”薛澜视线还是停留在手中那本书上。
这灵药斋开在这个角落,平日里除了陈皓然之外也没什么人会来。
“薛掌柜!”陈皓然上前取出那几个银锭放在薛澜身前桌上。
薛澜只是撇了一眼,并没有伸手去拿。
“薛掌柜的救命之恩在下一直没有忘记!”见对方不收,陈皓然又低头行礼。
薛澜放下手中的书,起身伸手将那些银锭往陈皓然这边一推。
“我救人不图钱财。”只是这么澹澹的回应道。
陈皓然见对方坚持,只得收回,不过心中对薛澜更是多了几分敬重。
自己当初从陈府出来后,身无分文,风寒发作倒在街头,路过的人纷纷避让,唯有薛澜将其带回这灵药斋救治。
而且每次陈皓然来此买药总是会少收些银两。
“看你的样子,似乎风寒是根治了。”薛澜突然眉头一挑,打量了一番陈皓然。
“是有些机缘……”陈皓然心下一惊,对方竟然能看出自己体质增强了,这薛掌柜其实一直给他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薛澜随后开口。
“我打算加入皇城卫。”陈皓然对其没有隐瞒。
“是因为陈府?”薛澜起身倒了一杯茶。
“也有这个缘由。”提及陈府,陈皓然有些落寞。
薛澜将一杯茶端到陈皓然面前,随后从柜子里拿出一本书放到他面前。
陈皓然接过一看,是一本《玄清经》。
这是玄清观的入门经法,算不得多罕见,以前在陈府中时,就有玄清观的仙师曾经拿过给陈皓然阅过。
这里面的经文不多,但是却是能籍此断定一个人是否有入道的潜质。
很明显,陈皓然并没有,不然他早就被玄清观带回去收做弟子了。
“薛掌柜,你这是何意?”陈皓然有些不明所以。
“我问你,这入道的第一步是谓何?”薛澜却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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