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那多没意思,我还想和你比比……”
夏夏不经意的朝轩辕煌的方向扫了眼,顿时收回目光,心里有些发怵,识趣的闭上了嘴。她记得刚回京那会子,她去王府缠着凌姿涵,结果不小心惹毛了这位爷,被他直接领在手里,甩出院子。若不是当时有那谁北燕的世子爷在,估计她不摔成肉饼,也要成残废了!
“去了行宫有的是机会的。”淡淡的答了句,凌姿涵合上手中的书,没等她在说话,就听外头传来疾步声、马蹄声,还有豪迈号角声。
等候在宫门外的众人纷纷下车,行大礼,恭迎皇帝、太后,及众钦点随行的宫妃、公主,还有未成年的皇长孙。
接着众人登车,在钦天监选定的吉时到来后,大队人马开拔,留守京都监国的相爷率百官于神武门跪送。
五色仪仗浩浩荡荡的出神武门,经过西华、凯旋、紫玄门通向街道。整条大街已早早封街,沿街门户皆用明黄色绸绢遮掩,两旁立有禁军保驾护航,打头阵的是六名校尉,随后是金玉仪仗,伞顶、绣旗。仪仗队两侧又轻骑兵护驾,之后更随着两路禁军,围绕明黄色的龙驾左右。之后是太后玉辇,再是皇后的红顶金辇,皇贵妃的红辇,及诸位嫔妃的驾辇。然后是随行的王爷及其妃妾,诸国世子、使臣的车驾,还有随行官员,文官轿,武官马,按照身份品级高低依次排列。最后尾随的是步兵护卫,在每个车驾左右,还有许多宫女太监步行左右。队伍之长犹如长龙,队伍之慢堪比乌龟……
若在城楼上看过去,绝对是规矩整齐,只是在凌姿涵看来,按照这个摇摇晃晃的速度,抵达避暑行宫,至少也要走上十天!
十天啊!
好在这十天是坐车,若让她骑马,她非吐血不可。
可坐车也不好过,这才半天下来,凌姿涵就已经看完了一本书,外加小睡了半个时辰,等醒来时,她迷茫的睁着眼睛,看着车顶,低声问了句:“到哪儿了?”
靠在榻上看书的轩辕煌早已察觉她醒了,放下书伸手揽过她道:“刚出了京城没多远,往后的行程会加快的!”
凌姿涵窝在他怀里眯着眼睛,似乎还没醒一样,发出低吟声,像是只不满的小猫。其实,她是在怀念现代发达的交通工具,别说飞机高铁了,就是随便来辆绿皮车,也比这个的速度快吧。
“我后悔了。”
“什么?”
“我们应该留在京城……这样子过十天,我会吐!”凌姿涵说的绝对是实话,以前坐马车从来没觉得如此摇晃,现在,她有种头晕目眩的感觉。
“嗤”,轻笑出声,轩辕煌转过脸,邪魅的眼神中透着点不怀好意的错觉,半眯着眼睛看着她说:“那正好,我们可以提前大婚了。”
凌姿涵微微仰着脸,看着眼前面若白玉,邪魅俊朗的男人,从她的角度望上去,只觉他的眉眼更为俊逸,剑眉入鬓,凤眼生威,在马车中橘红色的光影笼罩下,异常招摇,令她不觉呆了呆,却因他的话而猛然回神,双颊绯红的伸手拧了他一把,“做梦!”
“你若想,我现在就可以帮你……”轩辕煌凑近她的耳畔,轻吐两字……做人。
凌姿涵哼了声,直接翻了个身,从榻上下来,掀起马车上的窗帘,就见一旁那脸生的宫女贴了上来,“准王妃可有什么吩咐?”
“没。”放下帘子,她俨然没了看风景的心情,这外头里三层外三层围着人,弄得好似在监视他们一样。
又行了许久,队伍忽然停了下来,稍作休息。
而这时,本与完颜斐扬同行的夏夏下了马,却没休息而是跑到了凌姿涵的马车前,高呼“涵涵”。
只觉头重脚轻的凌姿涵扔开都快看不清字的书本,走到车帘边,挑开帘子看向夏夏:“不好好休息,又跑我这里。若是让你哥哥找不到,岂不要怪在我头上了?”
“他敢!”夏夏猴儿似的窜上车橼,赶车的阿靖与严修远已经退到一旁去了。“涵涵,你在这方盒子里坐着不闷啊!”
闷,快闷死了!
凌姿涵摇了摇头,“还好,看看书,打发打发就过去了。”
“唔,可我瞧你这脸色……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夏夏看着她唇色苍白,担忧的问道。
这声音刚落,哒哒马蹄声传来,依旧是一身雪白,不染纤尘的轩辕谦骑着枣红色的骏马来到车前,翻身下马站稳之际,就从手中递出一个木制的盒子给凌姿涵。“你这丫头想必也没有准备,我那边有不少,就给你送来了。快用用吧!”
凌姿涵早闻到那盒子中传来的幽幽暗香,抬眼看着轩辕谦温柔的笑脸,浅浅一笑,“谢过师兄了,还是你最……了解我!”
宠她,疼她……这些词汇可能都会造成误会,凌姿涵小心的选了“了解”二字,就算落入有心人耳中,那也是师兄、师妹的关系,极为纯洁、正当!
说着,凌姿涵打开方盒,取出一支瓷瓶,打开塞子放在鼻端闻了闻,深吸口气,顿时神清气爽,那晕眩的感觉也消散了许多。
“哇,这东西挺好闻的,尧王,我能不能也向你讨一份?”夏夏看着那小瓶子,余光不以为意的划过那群眼神有些古怪的宫女太监,嘴角一翘,转向轩辕谦,不客气的讨要。
轩辕谦还是那么的有礼有节,但却不同于对凌姿涵的般,看上去温儒,但从骨子里,心里透出的那股寒气就足够让人想要退避三舍。他客气,却客气的极为疏离:“七郡主若是喜欢,本王让人给郡主拿一盒送去。”
“呵呵,谢谢了!”夏夏抱拳一礼,极为豪迈。
轩辕谦笑了笑,眼光有落在了凌姿涵面上,略带怜惜:“涵儿,这一路让你照顾九弟恐怕为难。不如,我派两个人过来照料他,你也好……”
“还是我来吧,太医嘱咐过,若是推拿,病人习惯了一个人的方式,就不易换。”顿了下,凌姿涵又补了句,“等晚上安营,涵儿想请师兄帮忙照料王爷,毕竟涵儿与王爷尚未过礼,留夜实在是……”
“好,为兄应下了。”
轩辕谦明白,凌姿涵是给他们制造一个机会,确保轩辕煌的治疗进程。原先,也就定在这几天,要开始给轩辕煌的腿进行疏通经脉的治疗了。而经过这一番谈话,轩辕谦就名正言顺的与轩辕煌同住一营,自然也就能单独给他针灸疗伤了。
而凌姿涵的这番话,落在旁人耳中,在揣测一番禀报给他们各自的主子,就成了轩辕煌的腿不能行,等同废人,连夜里都需要人照顾。
这不,等大队人马再次开拔,凌姿涵拿着醒神香与流云送来的食盒进入马车时,轩辕煌刚好方向挑起的一丝帘子,淡淡道:“跟了一路的那几个人,去前头讨赏了。”
“给皇贵妃送信的,可能讨到的是罚。”摆好小桌,凌姿涵从食盒中拿出各色食物,盛了碗荷叶糯米粥递给轩辕煌,“给,趁热吃!”
等他接住,凌姿涵低头不语,从食盒中翻出一张折起的字条,打开后入眼的是流云行云流水的一手好字。但不等她细看,身后的人忽然唤她,声音醇厚性感,却让凌姿涵微微感到有些怪。
回头,她扑闪着漂亮的眼睛,还没来及说话,他已倾身向前,四唇相贴了。下一秒他就含住了她的唇瓣,吮允,辗转,蹂躏……火热滑腻的勾缠,让她无法呼吸,却本能的闭上了眼睛,甚至好像突然间着了火,拼尽全力的想要跟上他的节奏。
炙热的呼吸包围住了她,神魂颠倒间,一个声音传来,“卿卿,告诉我,怎么才能最了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