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尸体?”墨承已然不悦。
“这个……”黑衣人额头也开始出汗,硬着头皮道,“属下不曾留意。”
“废物!”墨承一掌拍在桌面上,激得桌上茶盏茶壶砰砰乱跳,“没有看到她出来你就能肯定她被烧死了?就算当时不方便行事,今日我派你去查看是为了什么?连个尸体都没确认,你也敢回来!”
黑衣人低着头,“属下知错。”
墨承冷哼一声,想起最近的不顺,心里更加烦躁。
“我养着你们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们却没有一件事能让我满意的,我还要你们这些人做什么!”他一时难以消气,随手拿起一个茶盏就砸在地上。
“主子息怒。”黑衣人不敢辩解,低声提醒道,“以后主子怎样处罚属下们都行,但眼下最要紧的是那名女子还活着,主子打算怎样处置她?”
“这人留不得,否则会坏我大事。”墨承紧盯着那抹纤细的身影,大步出门,“你带人去前面各个路口堵住她的去路,我在后面跟着她,到人少的地方就动手。记住,我要活口,在她死之前,有些事还得问清楚。”
当宁天歌慢悠悠地从药店里出来之时,便觉出了身后的不对劲。
在一个卖首饰的小摊前停下,她装作无意地转头,眼角余光中,一人远远站在相距十来丈的地方,如鹰雕的眼睛紧紧地将她钩住。
墨承!
难怪他没有象一般跟踪之人那样注意隐蔽,而是不掩也不躲,明目张胆地跟着她,想必以他那样位置的人从来未将他人放在眼里,或者,他对她势在必得,自认能将她控制?
首先跃入脑海的便是昨晚那场屠杀。
听说郁瑾风所住的那座宅子那场火烧得极猛,尽管左右邻里都出来救火,然而那宅子依旧烧得只剩下残壁断垣,所有人都烧死在里面,没有一人逃出来。
这是场蓄意放的大火,又怎能容许他人救下?
她听到这个消息只有讥屑,这绝对符合墨承的手段。
然而下一刻,她就改变了想法。
她想起以她目前的这种身份,并非初次与墨承接触,早在年内,她便与墨承在宫中交过手,事后她安然出宫,这事定让他颜面尽失,此次遇到她,又岂会轻易放过。
当即加快了步子,朝人多的地方挤去,她不想在此时与墨承产生任何正面冲突,不管是何种原因,只要摆脱他就好。
身后的墨承早已看穿她的意图,一撩袍摆,眼眸一沉,竟不顾往来如潮般的行人,飞身跃起施展轻功朝她追来。
街上人群纷纷惊呼朝两边避让,拥挤的街道顿时空出一大片,宁天歌的身形显露无遗。
眸子一冷,她再不拖延,身形骤然拔高,连点街边蓬帘往前疾行,一身雪白的衣裙如莲花般盛开在五彩纷呈的街面上,引起更大的惊呼声,而这种声音里包含更多的则是惊叹。
纵然都是此中高手,然后高下立分。
若论武功,墨承本就未必能在宁天歌手下讨得好去,而眼下较量的,却是连墨离手下的阿雪都要稍逊一筹的轻功。
宁天歌足不点地,如凌云的仙子般在半空中轻松腾挪,行云流水的姿态令下面的人看得目瞪口呆。
墨承面色阴沉,紧追不舍,纵然不及她那般悠然,但这爆发出来的功力也不容小觑。
她抽空回头望了一眼,见他虽未被她摆脱,但两人之间的距离还是在渐渐扩大,唇弧便轻轻扬起。
不过是时间问题。
追了两条街,前面便是交叉路口,宁天歌身形一错,旋身而上,正想选择其中一条路脱身,然而此刻,数名侍卫装扮的黑衣人突然从不同路口跃出,手持长剑向她袭来。
显然早有准备。
宁天歌心中一凛,不敢轻敌,也不想恋战,抬眸四下一扫,认准一个方向疾速往前掠去。
“追!”其中一人发出命令,带着几人追在她身后,另外几人却分散到各个方向,竟是要对她进行堵截包抄。
自不量力!
宁天歌冷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