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宫里来人了,说让你与宁主簿进宫一趟。”
进宫?
宁天歌抬头,与墨离对望一眼,召他们进宫的人,除了天祈帝不可能有别人,但是,他们昨晚刚从宫里回来,天祈帝召他们又是为了何事?
外面天气正好,接近正午的阳光洒在身上,已带着一点初夏的味道。
天祈位处南面,入夏要比东陵及其他国家都要早,此时的北昭与西宛可能冬日的寒衣还未褪尽,这边已换上轻薄的衣袍,轻风过处,衣袂翻飞,多出几分轻盈的韵致。
马车驶入宫门不久便被拦下,连同墨迹都未能入内,墨离让他在原地等候,在管事太监的引领下,与宁天歌一同穿过重重宫门,进了御林花苑。
一路穿花拂柳,经水榭,过亭台,直至眼前出现一座宽敞的八宝凉亭时,管事太监才停下,由另一名等候的太监将他们带了过去。
宁天歌与墨离面上不动声色,他们远远地便看到天祈帝早已坐于凉亭内,而旁边竟还坐着郁瑾风,倒不知这天祈帝想要做什么了。
郁瑾风一见他们便展露出笑脸,从座位上站起身来,走出两步将他们迎了进去。
二人先向天祈帝行了礼,天祈帝的目光在两人脸上一扫,示意他们入座。
“不知陛下召我二人来可有何事?”墨离微笑着开门见山。
天祈帝却只是沉沉一笑,对侍立在旁的太监抬了抬手,那太监领会,立即躬身退出凉亭,朝亭外的数名太监宫婢尖着嗓音说道:“传膳。”
少顷,众多宫婢端着菜盘鱼贯而入,不多时,海味珍馐便布满一桌。
之后众婢退出,与其他太监一同退至亭外三丈开外,只留两名岁数中等的太监侍立于天祈帝身侧,看起来应该是贴身伺候且极信得过的那种。
宁天歌看在眼里,微不可见地一笑。
没有侍候的宫婢太监,这斟酒的差使便落在郁瑾风身上。
在郁瑾风斟酒之际,天祈帝已面带笑容说道:“昨日安王给朕留了份面子,朕心里有数,因此今日布下小宴,代太子向你们赔个礼。”
竟是为了赵匡之事?
“陛下言重了。”墨离温文有礼地说道,“此事太子虽有不该,但只怕这其中多有误会,我们二人并未放心上。”
“你们不与他计较便好。”天祈帝很是慈和的模样,转而看向微垂了眼眸微笑不语的宁天歌。
昨日宁天歌在殿内的表现,对他印象可谓极深,那种面对群臣诘难而从容不迫侃侃而谈的气度,便是他那几个儿子都未必能及得上。
他当时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心里有种很奇怪很微妙的感觉,而如今这么近距离地面对她,这种感觉只增不减。
咳嗽了一声,天祈帝举起茶盏饮了口茶,道:“朕今日略感风寒,不便饮酒,瑾风,你代朕敬他们一杯。”
“是。”郁瑾风恭敬应下,站起身来对身边的墨离笑道,“殿下,自京都一别,你我一直未有机会把酒言欢,此次陛下却给了我这么好的机会,我自当敬你一杯。”
墨离亦起身,笑说:“世子客气,说起来还是我的不是,之前你在京都时,我都未尽到地主之谊,这一杯,本该我敬你才是。”
说罢,两人俱是一笑,玉杯“叮”然一声,杯中琼液一饮而尽。
郁瑾风满上了酒,又走到宁天歌身边,未等他开口,宁天歌已起身微笑,“世子该不会对我也有话说吧?”
“自然是有的。”郁瑾风持着酒杯,英俊的眉目皆是明朗的笑容,“宁主簿是阿七姑娘的表哥,我更应该敬你一杯。”
“哦?那我喝这杯酒,托的还是阿七的福?”宁天歌含笑挑眉,说得郁瑾风俊脸一红。
天祈帝哈哈一笑,“瑾风,朕已经不止一次听你提起这位阿七姑娘,既然天歌是阿七姑娘的表哥,倒不如,朕替你向天歌提个亲,替你与阿七姑娘作个媒可好?”
郁瑾风脸色大红,还算能说的嘴巴里竟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支支吾吾地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