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皇上,既然冉院正都已验明,结果自然便是真的,这件事,是不是就让它过去,只当没发生过?”贺之敬缓缓出了列,话语里皆是沉重。
“绝不能!”墨承大声喝止,两眼紧盯着宁天歌,突然眼底一沉,一个箭步冲过去就去扯她的衣襟,动作快得让人反应不及。
这一着,出乎众人意料,甚至有人低呼出声,皆道宁天歌这次是真的要被墨承羞辱到底了。
就是他手指触到宁天歌的衣襟之时,一道碧影横空掠出,众人还未看清到底是怎么回事,墨承是捂住胸口倒退一步,怒视着那碧色身影,“老七,你是想包庇纵容,掩盖真相么?”
“五哥,得饶人处且饶人,你这般苦苦相逼又是为了哪般?”墨离淡然负手,立于宁天歌与墨承中间,“如果连冉院正的话都不能让你罢手,我不得不怀疑五哥的用心。”
“你胡说什么,我能有什么用心?”墨承大怒。
“够了!”一声沉喝,出自皇帝之口。
今日殿内的诸多事端,两个儿子之间的互相攻击,显然已令他动怒,再加上身体不适而带来的疲倦,让他早有退朝之意,若非也想让冉忻尘一验宁天歌身份的真假,又岂会等到现在。
偏偏墨承又是这般沉不住气。
墨承悻悻地退至一边,即使心有不甘,亦只能暂时住口。
皇帝揉着眉心,有着掩不住的倦怠,“此事就到此为止,以后谁也不要再提。”
“父皇……”墨承一急,还想再说。
“住口!”皇帝脸色骤沉,冷眼看着他,“太子,这段时间你就不用来上早朝了,待在你的太子府好好想想自己可有做错什么,等想明白了,再来找朕。”
这话的意思,摆明就是要墨承待在太子府不许出门了。
墨承张了张嘴,不敢相信皇帝竟再一次将他软禁,本想开口为自己辩解,在接触到皇帝沉冷的目光之后,却将话都缩了回去。
他敢如此对待宁天歌,一半是对自己得到的消息有信心,另一半,则是仗着自己了解皇帝的心思。
他早就知道皇帝对宁相不放心,对宁天歌的身份更是没有消除顾虑,如今此事他虽落于下风,却知道皇帝不可能因此而责怪他,真正令皇帝动怒的,却是他写给赵匡的那封密函。
那封密函,才是最大的问题。
他需要好好为自己想个理由,一个足可以让皇帝息怒,并让密函永远不存在的理由。
“宁卿,此事你别放心里去,是太子一时鲁莽,让你受委屈了。”皇帝看着跪在地上神情木然的宁天歌,不得不为此说两句场面话。
“皇上言重了,微臣不敢觉得委屈。”宁天歌漠然说道,尤其“不敢”两个字,咬字格外重。
任谁都能听出,她不是不觉得委屈,只是惧于天威而不敢。
皇帝面色一瞬间变得极为难看,忍了忍,终没有发作,霍然起身拂袖离去。
御前太监忙高唱“退朝”
众臣山呼万岁恭送皇帝之后,多数官员陆续走出金銮殿,有一部分则围拢在墨离身边。
墨承朝他与宁天歌哼了一声,带着一帮大臣阔步离去,墨离不笑亦不怒,看都未看他一眼,淡然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是弯腰扶住宁天歌的双臂,将她稳稳地扶了起来。
宁天歌抬眸,同样清冷的眸子与他相接,那一刹那的眼神,只有彼此看得懂。
贺之敬陈同章等几名大臣正要与他二人说话,那御前太监却快步下了御阶走过来,朝墨离笑道:“殿下,皇上吩咐这三天您需在宫里头歇着,您看,是不是现在跟奴才过去你住的地方看看?”
“殿下这三日不得自由,晗月公主的事便需由他人去办,公公总得容殿下安排一下吧?”看在他并未迎合墨承的份上,宁天歌并不打算为难他,只是淡淡说道。
“这个是自然。”御前太监欠了欠身,退至稍远处等候。
宁天歌见他走远,忽然向贺之敬等人深深一揖,轻声道:“多谢几位大人适才为天歌解围,今日这一切天歌铭记在心,日后有机会定当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