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中毒么?看来倒是真的。
勾起一抹森然的弧度,他大喝一声,左手挥起一片银光,在灯光照射下抡起一道森冷的光芒,朝墨离面门劈下。
墨离手腕一拧,剑光如匹练倾洒,当空舞出一团剑花,将迎面那道光芒旋入其中。
一个身负箭伤,以并不惯使的左手出击。
一个身中剧毒,身上余毒未清,尚未复原。
交击之下,难分胜负,谁也未能占得上风。
转眼间,数个回合已过,剑气袭人,京城兵马司的人马已护着皇帝退离到安全范围,段明德等人守在一旁,以防墨离不胜体力之时可助一臂之力。
一黑一碧两道身影交相缠斗,一个凌厉,步步紧逼,一个飘逸,防守有度,然而时间一长,墨离的身形已然不象初始时那般轻松。
狂风忽然大作,飞舞的长发迷乱了眼,只听得墨承咬牙切齿地声音,“老七,陪哥哥一起下地狱吧!”
翻飞的衣袂中,一道剑芒直指墨离胸口,来势之快,用力之猛,避无可避。
“叮”然一声,墨离只来得及横剑一挡,一手紧握剑柄,一手抓着锋利的剑刃,将墨承的剑锋挡在胸前,双脚已往后滑出数尺。
有鲜艳的血从雪亮的剑身上淌下,墨离抓着剑刃的掌心已被割破,在彼此的长剑上,双方都清晰地看到了自己。
同父所生的兄弟,在此时生死相搏。
“去死吧!”墨承一声低吼,剑锋一转,滑开了墨离的剑,从下方再次刺向他的胸口。
墨离本拼了全力在挡,见此脸色一变,想要再挡招势已然来不及。
众人皆大惊,欲抢身上前相救,半空中厉声呼啸而过,一支羽箭越过众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射向了墨承的后心。
一阵剧痛蓦然传来,墨承身形一滞,刺向墨离的动作便慢了半拍,然而这瞬间的半拍,让墨离想要避开这危险已然足够。
墨承已无力再使出第二招。
刚才那一次,他便已凝聚了全身之力,此时力气涣散,想要再聚拢,已再没有可能。
木然地转过头,看到一柄白羽正插在自己后背之上,再抬眼看去,则看到皇帝正缓缓收起手中长弓,沉凉冷然的目光中有一刹那的痛意划过。
他不明白这丝痛意从何而来,自认如今的自己已使皇帝深恶痛绝,又何来为他感到心痛。
他却忘了,他毕竟是皇帝的骨血,是皇帝钦定的太子。
身子一晃,眼前黑了一黑,连意识都有些模糊。
他使劲甩了甩头,用长剑支着地,慢慢转身,看向远处的方向,眼中泛起痴缠的温柔。
谁也不明白他在看什么,只有墨离知道。
“把太子妃叫过来吧。”他垂了剑,对段明德轻声吩咐了一句。
段明德低声应了,快步往外而去,片刻后,便听得阵阵干呕之声由远及近,宁采诗由两名禁卫军扶了过来,说是扶,还不如说是抬着过来的。
宁采诗受不住这般浓烈的血腥气,呕得脸上毫无血色,再加上之前滑了胎大出血,又受了如此大的惊吓,此时已到了崩溃的边缘。
“太子哥哥!”她一见到立着的墨承,顿时眼睛一亮,挣脱了禁卫踉跄着走了过来,言语间满是喜悦,“太好了,你没事。”
吵架归吵架,气恨归气恨,但他依旧是最宠爱她的太子哥哥,是这个世上除了娘亲便对她最好的人,不对,连娘亲都没他对她那么好。
她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心里正有绝处逢生之感,手心中却滑腻濡湿一片,她疑惑地放开手,苍白掌心里赫然鲜红一片,再看他手臂,上面还残留着一截短短的箭杆。
笑容凝固,她颤抖着嘴唇,双手不知往哪里放,“太子哥哥,你受伤了?”
“诗儿……”墨承吃力地吐出两个字,却引起一阵咳嗽,嘴角更是有血流了出来。
宁采诗茫然地看着他,目光所到处,一簇白色羽尾映入眼帘,她的双脚不受控制地往他身后移了两步,盯着那支没入他后背的箭杆怔怔不知所以然。
“殿下……”随后而来的宁二夫人肝胆俱裂,脚下一个趔趄,几乎摔倒,被身边的宁泽轩及时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