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胸口用力将他一推,便听得黑暗中他“嘶”地吸了口凉气,后背好象撞到了什么。
这洞并不大,能撞的,应该就只有洞壁了。
宁天歌眼眸一沉,伸手抓住他衣襟往回拉,这山洞属于天然,这洞壁只怕也不平整,若是撞到了突出的石块什么的也不是没有可能。
心里担忧,嘴里却不冷不淡地数落,“谁让你一进来就做这种事,该你这样!”
对面却没作声,不声不响地站着,双手亦垂在两侧没有动。
该不会真撞伤了吧?
宁天歌心里的那丝火气与一丝新升起来的内疚夹杂着,最终内疚压倒了火气,令她软下声来,“好了,算我不对,你吱个声,说说到底哪里受了伤。”
对面沉默了一下,声音低落,“你先亲我一下。”
火苗似乎又旺了起来,宁天歌作了个深呼吸,压住上升的势头,“墨离,你不要太过分。”
对面又没了声息。
她暗自顺着呼吸,不断劝慰自己,她就是前世欠了他的,今生要受他的折磨来还债,如此一来,心里总算平和了些。
估摸着大致位置,踮起脚尖在他脸上啄了一下,快速退回,“说吧。”
“位置不对。”对面那人并不满意,“你亲偏了,我在嘴唇在前面,不在旁边。”
紧了紧拳头,她决定不与他计较,顺着声音的源头将嘴唇凑了过去。
本打算一沾即放,却不想刚与他的碰上,那人垂在身侧的双手便将她圈住,轻轻一触由此变成了重重一吻。
意犹未尽地离开她的唇,墨离不无遗憾,“娘子,下次配合点好么?”
宁天歌对这个得寸进尺的男人已没什么可说的,从怀里取出火折子吹燃了,推开他开始打量这个意外得来的洞穴。
这一望之下倒是更为惊讶。
原以为这洞内有的也不过是碎石块,看了才知道这个洞是天然的没错,但并非没有人来过。
不大的范围内打扫内甚为整洁,靠内侧的地上还铺着厚厚的干草,角落里堆着干柴,甚至连墙上还挂着一副做工粗糙的木弓与一只箭筒,还有一卷绳索。
看样子,倒象是某个猎户的暂居之地,在狩猎的季节便来住上几天,而上下悬崖则借助于绳索之类的工具,那些常年行走在山间的猎人,对于峭壁这种地方自然会有一种独特的技能。
倒是方便了他们,今晚不用担心无法睡觉。
挑了些粗细相间的柴禾,宁天歌用火折子点燃了,洞内顿时显得亮堂。
她盘腿坐到干草堆上,看着还站在洞口的墨离,扬眉道:“还不过来?”
墨离唇弧轻展,反负着双手走了过来,坐到她三步开外的位置。
她若有所思地睨着他,“你坐那么远做什么?”
“没什么,那边太热,这里凉快些。”他舒展了双腿,背对着她侧身躺下,“睡吧,养足了精神明天好离开。”
“是么?”她笑了笑,坐到他身边,“果然这边要凉快得多。”
“嗯,快睡吧。”他将双手抱在胸前,闭上了双眸。
她低头望着他,看了许久,道:“装睡不累么?”
眼前那双长睫一抖,缓缓启了开来,墨离无奈,“你这样看着我,叫我怎么睡?”
她未理他这句话,而是看着他掩在袖下的手,“把手伸出来。”
“做什么?”他依言将一只手递了过来。
“那一只。”她看也不看,依然盯着他的另一只手,“你打算藏到什么时候?是想让那些刺都长进肉里,以后再也取不出来么?”
墨离垂了眸,密长的如鸦长眼睫将琉璃般的眸子掩盖,他静默了片刻,苦笑了一下,将那只受伤的左手伸了出来。
饶是宁天歌有心理准备,在看到这只昔日如羊脂美玉般完美优雅如今却血肉模糊得几乎看不到好肉的手,仍旧止不住心头一震。
掌心的皮肉被利刺撕扯出一条条的血沟,皮肉外翻,中间还夹杂着点点黑色的刺尖,有些地方已被污血凝固,而过深的血沟还在往外渗着血丝,其中四根手指的指腹亦全部被老刺所伤,伤痕红肿丑陋,若是不看这个人,她绝对不相信这是墨离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