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远道而来,请随本王到殿内稍事休息。”成王侧过身,便要引着他们前往储月殿,“本王早已命人在驿馆内作了安排,就等着安王到来。”
“不必了。”墨离神情冷淡,“不知贵国国主在何处,本王想见上一见。”
此言说得已显无礼,不管如何,墨离虽为桑月贵宾,但毕竟是东陵中人,宾主之间的礼数自当周全。
更何况,从两人身份来说,即便桑月各方面实力不及东陵,但苏屿贵为国主,自然要比墨离高出一等,墨离要提出见上一见,本也应该,但这样冷傲的态度,便有些不将对方放在眼里或是存心贬低之感。
成王当下不悦。
“安王来得不巧,近几日国主身体抱恙,正在寝宫内静养,连早朝都由本王代为主持,安王想要见敝国国主,恐怕还需等半月以后。”
半月以后?
站于墨离身后的宁天歌心中冷笑。
明知道墨离不可能在桑月耽搁这么久,却故意将日期拖延到半月以后,分明就是不想让见。
“王爷,国主连朝事都不能亲理,可见病症不轻。”她上前一步,拱手微微一笑,抬手一指身后冉忻尘,“不如让这位陈先生替国主看看,王爷别看这位陈先生年轻,在医术上却是颇有造诣,一般疑难杂症经他之手都能看个八九不离十。”
成王拿眼梢瞥了眼冉忻尘,眼露审慎之意,却直言拒绝,“不必了,桑月虽不及东陵地大物博,国富民强,但宫中太医还是有几个拿出手的,不劳宁主簿费心。”
“这么说,本王是见不到贵国国主了?”墨离冷嗤一声,“不知这是国主的意思,还是成王的意思?到底是国主身体不便,还是心虚不敢出来见面?”
“安王这是什么意思?”成王脸色刷地一沉。
“什么意思?”墨离冷然一哼,“允诺给邻国友邦借道,却暗中下手伏杀,这就是桑月的待客之道?”
“暗中下手伏杀?”成王微微一怔,随即冷声道,“本王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墨离勾起一丝不屑冷笑,将左手缓缓从身后抬起,上面一层雪白布条尤其醒目。
“成王不明白?”他看着自己的手掌,“那本王昨晚夜宿在月都城外,遭到数百人伏击又是怎么回事?”
“竟然还有这等事?”成王浓眉一拧,眼中有意外之色。
“成王莫要告诉本王对此事完全不知情。”墨离将左手重新负于身后,缓缓踱出两步顿住,回首,“本王借道桑月之事,知道的人不多,如果不是成王或贵国主之命,又是何人对本王沿途跟踪,将本王的行程了解得一清二楚?对方如此众多的人数,且敢在桑月国都附近动手,若非有成王的授意,何人敢如此胆大妄为?”
成王眼中精光陡然一闪。
墨离眼眸一眯。
那精光却转瞬即逝,深沉的眼里已经看不出任何端倪,他略作沉默之后道:“安王遭此意外,本王确实不知,但本王敢保证,此事的确非本王所为。”
墨离不语,唇边一丝冷笑显示他对此说法完全不信。
“桑月与东陵向来和睦,不可能将这种关系破坏,这是其一。”成王将他的神情看在眼里,冷静地分析,“其二,如果安王在桑月境内出了事,甚至丧了命,首先就会向桑月追究责任,对桑月没有半点好处,安王觉得本王说的可在理?”
“似乎有些道理。”墨离侧眸淡笑。
成王身后的双拳紧了紧,气息沉了沉,对于墨离表现出来的冷傲,他这个向来只有给人看脸色的人能忍到现在,实在已经费了很大的忍耐。
“安王放心,此事不管是何人所为,既然发生在桑月境内,本王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定然会严查到底。”他看了眼天色,道,“时近午时,安王舟马劳顿,不如先去驿馆休息,几日内本王都会给安王一个答复。”
“几日内?这个答复本王恐怕需从西宛回来之后才能听到了。”墨离虚虚一拱手,“谢成王此次借道,今晚本王暂且在此歇息一晚,明日一早本王便启程,尽早将晗月公主之事办妥。”
“明日便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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