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扯起唇角,眸色暗沉,低声道:“美人剑下死,做鬼也风流。我司徒景一生爱美人,最终能死在美人手下,也不枉这风流称号。”
“能让名闻天下的平阳王死在我手里,也是我的荣幸。”她转身,面对着那些包围过来的将士,挑唇说道,“你们也想看着你们的王爷死在我剑下?”
“你,你这个女人,快放了王爷!”那将军吞了口口水,霍地抬起手里的剑远远指着她。
“我只问,你们想不想看着你们王爷死在我剑下。”她平静地叙述。
“当然不想!”那将军象看疯子一样的眼神看着她。
“好,既然不想,那么我数三,你们都退开,让我们通过你们的营地。”她淡然一扫,“只要让我们过了边境线,我们保证还你们一个毫发不损的王爷。”
“好好,我们退。”将军领着士兵就要退开。
“没有我的命令,谁敢退!”司徒景突然厉喝。
“王爷,你……”
“退不退?”宁天歌冷眸一扫,手中长剑往前一递,司徒景白皙的皮肤与雪亮的剑尖交接处,顿时凝出一滴血珠,“你们王爷的命就掌握在你们手里,退,他的命还在!不退,这世上便多一缕亡魂!”
那将军一咬牙,再顾不得司徒景杀人般的目光,硬着头皮一挥手,“退!”
死就死吧,他的命比起王爷的命来说要轻多了,若是王爷出了意外,他全家老小都不够殉葬的。
两边士兵也未等宁天歌数一二三,便已自觉地退向两边,空出一条可容通过的路。
宁天歌将剑往后稍稍撤了些,很好,比司徒景要识时务得多。
墨离策着马,与宁天歌一同缓缓走向营地,前面那堵人墙也只好向两边移开,两人架着司徒景从无数帐篷间穿过,后面跟着数不清的心惊胆战的北昭将士,场面十分壮观。
约摸走了一刻钟光景,两人与司徒景终于横穿过营地,前方便是边境线,只要过了那块界碑,他们便是踏上东陵的国土,北昭的士兵若是持着刀枪追赶过来,这种行为便将成为北昭对东陵的进攻。
本来黑漆漆的对面,就在他们出现的那一瞬,突然火光大亮。
无数火把点起,火光下,赫然是一片银灰铁甲,列阵分明的军队。
在这上万铁甲士兵的最前方,一人身跨高头大马,一身黑衣,头发高束,银亮甲胄护身,秀丽容颜神情冷峻,正是镇守东陵西北边境数十年的统兵大都督元烈之女,定边大将军阮清!
此时她如劲松般坐于马背上,正冷冷地睨着这边,在与宁天歌眼神交汇的那一刻,紧抿的唇角往上提起,顿时柔化了她脸上的线条。
莫说北昭的将士很是意外,便是司徒景也震动不小。
七妹这一走,竟然还劳动了阮清,这两人到底是何关系?七妹?
低头看向宁天歌,对方却似对他的目光毫无所觉,只看着前方。
策马走到界碑处,墨离从马背上一跃而下,朝司徒景笑道:“爷身上的穴道很快便能自解,我就不动这个手了。”
司徒景冷哼一声,算作回应。
宁天歌抬头道:“司徒景,谢谢你送我们这一程,如今接我们的人已经来了,你我就此告别。”
“等等!”司徒景沉声道,“七妹,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她微微一笑,“我是七妹,你知道的。”
“那为何阮清会出现在这里?”
“因为我与她是好朋友。”她平静地回答,“她知道我要走,所以来接应我,就这么简单。”
司徒景沉眸看着她,这个似是而非的答案显然不能令他消除疑惑,但宁天歌已不打算再说。
“七妹,既然你不想说,我也不问。我只想知道,你这样义无反顾地离开我身边,可曾想过我的感受?”司徒景声音低沉,“我这般对你,付出了真心,你却予我欺骗,你,可有觉得丁点内疚?”
宁天歌微垂了眸,看着他身上的那身鲜红锦衣,这是他为今日这个特殊的日子而特意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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