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汗水自他身上滴下,与她的结合在一处,分不清到底是谁的。
她受不了他眼中的痛,蓦然抬高身子吻住他的唇,不忍心看到他如此悲伤,也不愿让他看到她的。
他的动作越发激烈,完全不若他往日的优雅与从容。
“天歌,天歌……”
他喃喃地叫着她的名字,磨破了皮的双唇从她唇上离开,不断地在她耳后,颈窝,身上游走……
他要给予她一切,一切他所能给予的一切。
不管事实真相如何,今晚她依旧是他的,谁也休想改变。
“墨离……”她的手指插入他的发间,全身心地接纳着他。
背后是坚硬的石块,重重地摩擦着她细腻的肌肤,生生的疼,刺刺的疼,可这些疼,远不及她此刻心里的疼。如果身体的鲜血淋漓能够减轻这份疼,她愿意交换!
孤寂的天地间,偶尔有晚归的倦鸟掠过,在湖面上空划过一道弧线便迅速消匿了影踪,不忍惊扰这湖边的男女。
极致的愉悦,极致的痛苦。
两颗不再孤独的,以为终于找到自己彼岸的心,在这黑如泼墨的夜里,浮沉,起落,不灭,不休……
极度的疲惫之下,在天际即将泛白之际,在怀里的人已呼吸清浅入眠之后,墨离终于合上眼眸沉沉睡去,那一双手臂却还紧紧地抱着她,不肯有丝毫松懈。
片刻之后,宁天歌缓缓睁开眼睛,眼眸清明,未有睡后初醒的痕迹。
他的眉宇间尽是倦意,眉头深深皱起,她抬起手,想要抚平上面的褶皱,手在触及之时却又悬在半空,半晌,缓缓收回。
极小心地从他怀里出来,尽管从他的姿势可看出他在防备着她离开,却并未醒,可见疲累至极。
昨日在她面前不曾流露半分异常,昨晚又是如此激烈,这身心交夹之下,怎能不累。
穿好衣服,整理好妆容,她坐在他身边静静地看着他沉睡的容颜,她知道,这一回,他是真的睡着了。
不自觉地俯下了身子,在两人的唇相距不到一寸之际,她顿住。
既然要走,就不要再吵醒他。
起身,走向放在草地上的马,握住缰绳,回头,再次深深看他一眼。
他就那样安静地躺在湖畔,身上是她为他盖上的碧色衣袍,朵朵兰花在晨曦中悄然伸展,一头如墨的长发散落在身边,容颜绝世,风仪俊雅。
这样的男子,这一生,拥有过,便已足够。
决然转头,她牵着马走到很远处,确定不会惊动他,她才翻身上马,决绝离去。
再不回头。
却不知,在她策马御风疾驰在空无一人的大道上时,有一个人,突然叫着她的名字从梦中惊醒,发现怀中已空之后,象发了疯般只着单衣,披散着长发,连鞋子都忘了穿,光着脚骑着马朝山外的路追出很远。
直至朝阳升起,照在他落寞的身上,他驻马停在路中央,无视渐多的行人投射过来的目光,怔怔地望着某个方向,背影孤寂,影子长长。
就在墨离沿着大道追赶之时,宁天歌却与他背道而驰,回到凉城找到卖刀烧的那家酒馆,以楼非白的名义办了件事,之后,又从另一个城门而出,绕道去了西平山营地。
说她懦弱也好,逃避也罢,她不敢与此时此刻的墨离相见。
如果他醒了,必定要找她,她不能想像,万一他们在路上遇见了,她该如何面对他。
至于四喜,她不担心。
它可依赖的人很多,墨离也好,冉忻尘也好,都能满足它的需要。
到了营地,守门的老远就认出了她,此次不用多说,打了个招呼便将她顺利放行。
她直接找了陆凯。
陆凯看到她脸色一变,第一反应便是去看她身后。
“陆将军放心,就我一人。”宁天歌让开身子,让他看个清楚。
陆凯这才大松一口气,好险,差点以为又要动上一天的嘴皮子了。
“殿下没来就好。”他嘿嘿一乐,问,“宁主簿单身前来,可有何事?”
宁天歌将一件东西啪地一声放在桌上,又从怀里取出一封信交给他,“陆将军,这是殿下的手令,你看过之后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