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洪升说完沈寄多问了两句媳妇儿女都在哪里的话。得知还在淮阳老宅当差便点头道:“嗯,我知道了。”
顾妈妈便道:“下一位吧。”
洪总管带了这个头,余人便依次而为,接下来是内宅总管陈复。这个人很可能是块绊脚石,沈寄也亲切地询问了一番。
后来的人,沈寄就间或问上一句,大多时候都只是将脸和人对号入座并不多说什么。
“小的葛六,三年前入府,现在管春秋两季的租子,平时便管着随爷出门的小厮。”
“小的是针线房的管事妈妈,人家都叫我肖老左家的,是魏氏的家生奴才。我男人在门房处管事。”
“小的是专管巡夜的……”
等到下头的人介绍完了,沈寄的陪嫁人等也都依次说了几句。
“好,这就算认识了。既然你们都有明确分工,那日后哪一处出了事,我就只找那一处负责的人。谁手下的人当差不经心,我也只找管事的。七婶还有什么要说的么?”
七夫人摇了摇头。
“明日卯正二刻当值之人在此点卯,我自明日起与七夫人一同理事。若是谁迟到,先打二十板子再革一月米粮。到时候可别怪我不留情面。”
“是。”
“还有,洪大总管和陈总管还有各处管事留下,余人散了吧。”
沈寄也没说别的,只吩咐各人回去盘点,明日交账来。
七夫人笑道:“是要盘点清楚。”她的账早做周全了,就是下头这些人也都浑水摸鱼捞了不少好处。明日要能查出什么才怪了呢。
沈寄其实也没想这个时候清查什么,查不出来不说反落了下乘。回头七夫人只须抱怨一句费心费力替侄儿打点娶亲的事,却还背个冤屈,她就得落下个刻薄不知好歹的名声了。
“我说的盘点,是彻底的盘一次,实物跟账一一对过。以后这份册子便是府里的原始记档。”这便是说之前捞过什么的,既往不咎。只是日后,就休想这样诈取公中财物了。
洪总管不禁抬头看沈寄一眼,另几个人也微妙的对视一眼。
沈寄不去理会他们的目光,施施然说道:“我瞅着各处人手像是不太足,毕竟是临时买了宅子,你们又都是从淮阳抽调来的。前段时日筹备喜事听说是从各府借调了人手,如今也都各自回去了。这样,各处有人手不够的回去点个数然后报上来。”
“是。”
沈寄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然后又道:“至于现在嘛,我还带了几房陪房过来,就先让他们跟你们去各处盘点。日后,你们管东西,他们管账。”说着,便分派了顾妈妈去库房,方家的去厨房,包家的去针线房。另包有昌去采买处,方大同去账房……
陈复道:“敢问奶奶,这是您一个人的主意,还是爷也同意了的?”
沈寄冷冷的扫他一眼,“之前爷是怎么说的?”
陈复不情愿的道:“爷说,内宅之事,悉由奶奶做主。”
“那你还有什么疑问?”
“没有了。”陈复心内不忿,一个小丫头片子,不过靠着狐媚把住了爷们,居然一来就要往各处安插人手。哼,什么侍郎千金,不过是个童养媳,为了办亲事的时候好听,还是爷托着人求到林家门下才认的这个亲。如今竟想把他们指挥得团团转。等着吧,即使爷在背后撑着你,可下人要跟你过不去,你也管不住事。
管库房的秦婆子当即问道:“敢问奶奶,那日后管东西的和管账的是由谁说了算呢?”
“你们只看我手里的对牌办事便是,各人管一块。譬如秦婆子你管库房的东西,今日去一同盘点。东西若有损伤,一件件记明了。若是再添了新的损伤,甚或是碎了或者少了东西,便要管东西的赔上。当然,这个责任比管账的重大,自今日起便给你长三成浮动月钱。当月若是无事,便全额发放。若是有事,有一件就扣一成。如果你怕担责任,也可以请辞。高位,有能者居之嘛。怎么样,你做是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