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楹侧头看着沈寄,“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沈寄回头冲他妩媚一笑,笑中流光溢彩,果有灼灼其华的味道,“吃好了,我们慢慢往门口走吧。马车早就准备好了。”
“嗯。”
出门前,魏楹让挽翠拿出一件披风给沈寄披在了身上。沈寄道:“我这骑马装是絮了棉的,我不冷。而且一路是坐马车又不是骑马。”
“春寒料峭,披上吧。上了马车要是觉得热脱了就是。”
沈寄这才反应过来,这家伙是不愿意她穿着这一身勾勒了身体曲线的骑马装出去呢。不情不愿的披上,任他在自己颈下打了个结。
这边他们刚出门,今天轮着看屋子的阿玲便得到消息,她的继母在后门处等着,找她有事。她一边叫了凝碧看着屋子,一边往外走,心道她怎么来了,难道家里出了事?
她一路走到后门,一路都有人和她打招呼。及至到了后门,果然见到继母在门房处坐着,她拿出二三十个钱递给看门的婆子,“妈妈拿去随意买些什么吃用。”
那婆子推了推便收下了,然后把屋子让给他们说话。
阿玲这才问道:“您来有什么事?”
“哎呀,姑娘,你在魏大奶奶身边做事,可真是有面子。我来了也有人客客气气的招呼我坐,又请我喝茶水吃烤红薯呢。只是你这出手就是二三十个钱,是不是也太阔绰了点?”
“不然您以为您这一来就有人招呼您坐着喝茶吃烤红薯呢。有什么事这么急,就不能托人给我带个话就好,或者等着我下次回去也成。”沈寄近来在家试行休沐,十日排一个人休息。就先从身边的人试起,只是不能误事,每一摊子事都得有人管着。挽翠和阿玲正在试着排班表呢。等排出来了,每个人都可以十日里有一日休息。这样,既不会误事,又得了休息,而且每个人的月钱还不会减少。于是,一众丫头们都很有兴趣,无事时纷纷聚在一处商议。
按顾妈妈的想法,沈寄这么管家挺懒的。但是包括她自己在内,其实对这一天休假也很在意。而且,被沈寄这么放羊吃草的带着,这些个小丫头们也渐渐的成了气候。假以时日,一个个都是可以独当一面的。就譬如说挽翠休息了,但是她的职位有阿玲或者流朱甚至凝碧可以顶替。这样,那三人不就慢慢的得到锻炼么。
顾妈妈还打趣挽翠,等到这三人成器了,奶奶也就不会多留她了。毕竟女大不中留嘛,不过,还是可以过个几年回来奶奶身边做管事妈妈。
挽翠被她说得大羞,从外头路过的方家的却是高兴极了。这样一来,自己的大孙子就快有着落了。
当下阿玲这么一说,她继母道:“姑娘你要许久才得回来一次的,家里的事急等不了。”
阿玲也没和她多说,“什么事,你说吧。”
“你爹病了,虽然不是什么大毛病,可一直在延医用药的,家里的银钱就有些紧张。”继母边说边打量阿玲的神色。阿玲每月二两月钱,都托人带五钱回家。五钱银子可以买到二十斤肉或者一百斤米,也算是不无小补了。剩下的一两五钱阿玲都攒着,平素得了奖金还有赏赐也都攒着。流朱她们笑她攒嫁妆,她就说:“奶奶说了,女孩子手里有些钱不是坏事。总比什么都开口问人拿来得好。再说了,我是想开铺子的,我这是攒的本钱。你们的钱不也都攒着的么,就会笑我。要攒嫁妆也还轮不到我呢。”
阿玲本来听说她爹病了有些紧张,但听继母这么一说,想来不是什么大问题,便问道:“是银子不够用么,我再拿一两给你好了。”
没想到继母摆了摆手,“姑娘,我不是这么个意思。给人听了去还以为我一心盘剥你的银子呢。是这样,我想到府里来找点活干,浆洗缝补什么的都好,府上不是也在寻做短工的人么。能不能帮我说说,就用我吧。”
阿玲疑惑的想,她这继母什么时候转性了,自己给银子还有拒绝的时候?
“你到这里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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