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个成天醉熏熏的九叔父吧,他要喝你陪着他喝不就是了。小权儿才多大点,还弄到要去醒酒的地步。真是的,是谁信誓旦旦说会把小兄弟照顾好的。”
“我方便去了,让六弟看着,谁知道一回来就看到这小子脸红得跟猴子屁股似的。”
“那六弟呢?”
“他被人抓着说话呢,小权儿头晕晕的靠在他身上,他才发觉。”
“那你也知道他人老实,走开的时候就不会多叮嘱他几句,让他一直把小权儿放在视线范围里啊?”
“我哪想到这么多。”
“这个九叔父也是,就是过年逗孩子,你拿筷子蘸一滴喂了也就是了嘛,哪有拿着杯子喂的。以后他再喂你什么东西都别吃,知道了么?”
小权儿点头。他看着满桌人都在喝,所以才会眼睁睁的盯着。平常娘也好,大嫂也好,都不会让他碰到。而且他也都是跟着坐女眷席。九叔父问他要不要尝尝看,还说要慢慢品,越品越有味道。他就试了试,哪晓得会睡了那么久才醒。
魏楹挥手打发小权儿出去了,方才小寄还算给他留了面子,没当着小兄弟叨叨他。要知道,女人唠叨起来很可怕的。而且也实在是有损他的长兄形象。小寄怀孕后,唠叨的力度顿时提高了不少。
“今天是小权儿,不会过个几年咱们儿子跟着你出去,也让人给灌醉了回来吧?”小权儿走开,沈寄再无顾忌,直接恨恨的盯着魏楹道。哼,拿本《孟子》把脸遮住我就看不到你了,典型的掩耳盗铃。
“不会不会,我已经教训过老六了,连个小孩子都看不好。你下次见到也说他几句。”魏楹从书桌后起身,“老六好像也喝了不少,我去看看他。”竟然拔脚开溜了。
沈寄“哼”了一声,说得你多友爱兄弟似的,老六这会儿就是吐死,你交代给丫头了才懒得过问呢。
魏楹在后花园转了两圈,也算是给自己醒醒酒,估摸着沈寄已经没事了这才走了回去。
沈寄笑看着他,“六弟没事儿吧?”
“没事没事,睡下了。真是不中用!”
沈寄噗嗤声笑出来,“说得好像你真去客院看过他似的。”小权儿还是个孩子,所以两人生活上关注得比较多,尤其是沈寄。因为魏楹一向是当甩手掌柜的。至于魏柏,魏楹关照的多是官场上的事。沈寄也就是帮着操持下婚事,多了,年轻叔嫂也需要避嫌。所以,魏柏在家所得到的关注度比魏权少多了。
魏楹摸摸鼻子,讪讪的坐下,“我这不是怕你叨叨么。”
“哼,人家门都不能出,闷在家里,多说几句也讨嫌。”
“哪有,我怎么会嫌你呢,我是怕你动气嘛。等孩子生下来就好了,你想去哪就去哪。”
“说得好听,就知道拿话哄人。”
正月间,三兄弟几乎每日都要出去做客,沈寄就只能在家养胎。后来回请,魏楹怕沈寄累着,也是直接从酒楼包席。
到了正月十二,魏柏搬到了新宅子,十一婶帮他操持了热热闹闹的宴请。隔得很近,沈寄本想去凑凑热闹,结果一大清早起来,开始了她的晨吐。吐得那叫一个厉害,吃什么吐什么,之前好吃好睡的好日子宣告结束。然后各种症状都出来了,开始整天觉得累,胸口胀痛。
“为了你,吃什么苦我都愿意。”沈寄摸着肚子抒情,当娘不容易啊。
魏楹没办法感同身受,只是想方设法的去给她弄想吃的。只是往往费劲弄来了,她又改口味了。就这么着,之前的三个月终于过去了,也终于可以对外宣布怀孕的事了。
很是热闹了两天,毕竟她是太后的新宠嘛。太后免了她年节的叩拜,那可是诰命夫人都知晓的。那么冷的天,在宫门处站着等候,指不定孩子保不保得住呢。有关沈寄的身世来头不小的传闻如今是甚嚣尘上。
经过徐成几次上门诊治,沈寄害喜的状况得到了很好的缓解。而且,徐成和魏楹的关系,也在日益亲近。虽然只是个大夫,但受教于智者凌云门下,在外行医游历十数载,徐成的见识谈吐都是不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