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着急了丫鬟和小姑娘们围坐一处,十来个人玩击鼓传花,趁着小芝麻玩得投入的时候溜了出去。
一场秋雨一场寒,沈寄穿了靴子,旁边季白给撑了伞上了马车。到了慈心会,也闻到一阵浓浓的姜汤的味道。安置灾民的场所,除了衙门安排的地方,慈心会也辟出了地方,还有济慈方丈领头各大庙宇庵堂也都准备了空地收容人,总算没让那些人流离失所。各处都有朝廷拨的米粮和银子,方才下车的时候老赵头告诉沈寄米铺外都有衙役守着,不敢乱涨价。
沈寄便点点头,问了管事的一些事。一会儿,徐方背着医箱来了。他是轮着个儿到各处收容灾民的地方给有头疼脑热的人瞧病,随身也带了些大锅药的药草,沈寄便让人支了灶熬煮起来。
“路堵了,灾区的人给堵着出不来。等他们朝各州县来了,估计各处都要挤。先准备着,把帐篷支起来,还有铺笼罩被等物也都准备上……”
沈寄把一些事情交代了,让人去支银子。自己便去看徐方那里的情况。她碍着规矩,出门都是轻纱覆面。徐方见了便打个招呼,“魏夫人!”
“徐大夫!”
旁边有灾民听说她就是知府夫人,忙过来要给她磕头。沈寄即便来了十四年,依然无法习惯接受别人磕头,尤其还是上了年纪的人,赶紧让人扶住了。
“我与众位夫人,都只是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帮衬一下大家。你们就安心住下,不要太客气。等地动过去,朝廷指挥帮着大家重建家园的。”
徐方已经把事情都料理得差不多了,留了一个学徒下来处理后续,自己背了药箱和沈寄一起往外走,“魏大人得妻如此,真是夫复何求啊!”长得好,又能干,里里外外一把手。如今扬州府的人说起知府夫人,可都是“难怪知府大人能肯得罪皇上太后也不纳妾了”。
“徐大夫不要取笑。”
“听说魏大人往塌方的地方去了?”
“是啊,刚让人捎了口信回来,路就要挖通了。他要往里头再去看看。”
“贤伉俪倒是夫唱妇随。”
徐方不是外人,大家已经是几年的老熟人了。而且又一直对魏家帮衬甚多,沈寄说话便也不拐弯抹角,“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了。就怕处置得不好,招了罪过。可是有人不乐见魏大哥在这个位置上的。”
“尽人事就好,这一方百姓心里清楚。我走了,还有别处要去呢。”
“好,路上当心点。”
因为下着雨,中午沈寄便没有回去吃饭。慈心会的厨子自然是准备给她另外做饭,跑来问季白做些什么合适。季白想了想,“夫人的性子,之前不留下吃饭就是为了不让厨房格外忙活。今日定然是和灾民一起吃的,你就别格外做了。”
“那怎么行呢。”
“没事,按我说的做就是了。”
沈寄听了季白的回报挺满意,“行,你就和我一起去吃大锅饭吧。”
自然不是和那群灾民一起排队等着,那也作秀太过了。不过一处吃饭的一些妇女闻说那边凳子上坐着和她们一样吃窝头喝稀粥的是知府夫人,还是都忍不住打量她。小声的议论着,“长得真好,像观音!”
沈寄便笑着和人说起她小时候也是饿过肚子的,那时候能有这样的窝头吃也是种幸福。这么一说,距离很快就拉近了。众人看她平和,而且吃窝头就咸菜也的确是不嫌弃,便也和她说起话来。
“没想到夫人也是苦出身啊。”
“是啊,小时候挺穷的,好在我们家大人科举的路挺顺。不然现在,我也比你们好不到哪去的。哎,你们昨儿前儿,喝的粥也是这么稠么?”
众人互相看看,便有人小声说道:“今儿要好些。”
沈寄笑笑,“那我隔三差五的就来和你们一起吃一顿,他们就不敢煮稀了。”
“哈哈!”
过了两日,沈寄从慈心会回去,路上见到几个急急赶回的衙役,便让老赵头停车去问问。那些人认得老赵头,便告诉他,他们是护送汪同知回来的。汪同知在安置灾民的时候被埋在了茅屋下,好容易扒拉出来,伤得不轻。简单处理后魏大人让赶紧给送回来救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