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寄正站在园中看花,身后传来一声询问。她转身行礼,“臣妇见过王爷!”
岚王背着手站在树荫下,“怎么得罪皇祖母了?”他两日前就得到消息了,沈寄进宫为太后抄写经文。可是查了一番却没有查出缘故来。总不能真是如外头说的宠爱她吧,这个时候不是早弄清了她不是王叔的遗孤么,便索性进来问了。
方才给太后请安出来,看到她一身素衣面含轻愁站在花团锦簇里,竟是别有一番风情,一时就看住了。
沈寄有心避着岚王,却没有转身就走的道理,而且他还把路给挡了。好在除了树荫下,廊子上方也是结了绿藤,并不会被阳光晒到。便站在廊上回话,“臣妇多嘴提点了芙叶公主几句,谁想她竟在太后面前当是自己的想法说了。太后恼臣妇妄议皇家,所以罚臣妇每日宫门一开就进宫抄经,要下钥之时才能回家。”
她话中透出的委屈意味让岚王闷笑了两声,忽然觉得皇祖母这样的惩罚真是神来之笔。皇祖母将她拘在自己寝宫,他隔三差五的便可以来请安,这多好,他干嘛替她求情,让她回去和魏楹团聚。
“是为了玉贵人怀孕之事?”
“是的。”
岚王想了想,将前因后果推了十之七八,“你这样的才智谋略合该是做皇家妇才对。”
沈寄腹诽:还好我没有那么倒霉。
岚王不需听到,只看她的表情就知道了,“你对皇家如此不敬,皇祖母岂能轻易放过你。”
沈寄对着岚王很恭敬的行了福礼,岚王一愣,这是要求他替她求情?
“臣妇在宫中,唯一能走动的就是此处。若王爷日后再来,臣妇便只有困守斗室了。还请王爷开恩!”你总不能找到偏殿去,再是手眼通天,也不能当太后不存在吧。言下之意,我够倒霉了,你别在害我了。我要避着你,就只有不出斗室一步。
岚王蹙眉,“你就那么厌憎看到本王?”
沈寄苦笑,“罗敷有夫使君有福,本就该避嫌。王爷总不至于想害死我吧?”要是被太后知道,她和岚王在这小花园独处,必定绕不得她。她倒是不用抄经了,但可能结局就是在白绫匕首毒酒里三选一了。
“你放心,断不会有一丁点风声传出。”
“就是如此,臣妇也不能与王爷私下见面。”沈寄满脸正色。
岚王看她两眼,“罢了,本王不夺你唯一能散心之处。”他自然不能常来,给老三知道了可不行。倒是老爷子,居然这又要蹦出个幺儿幺女的来。脉案上不是说……难道是放的烟雾?想到这里他便抬腿往外走了。
沈寄等了一会儿才慢悠悠的回到偏殿。旁边点着檀香,她嗅嗅自己的衣服,嗯,以后都不用熏香了。天长日久的下去,她就跟菩萨一个味道了。
“小寄!”芙叶过了一会儿才进来,“我本要早些过来的,可是岚王妃一直和我说话不好走开。”
“你们不用在太后跟前伺候么?”
芙叶叹气,“老太太时不时的就要瞌睡过去,一刻钟的样子又醒过来,说不多久又睡着了。”话中不无担忧。
沈寄默了一会儿道:“你跟太后说什么了?”
“啊?”
“我是问你在太后跟前说了什么,为什么后脚我就被拘到宫里抄经了。宫门一开就要到,临到下钥才能回。我儿子在家每天哭,人都瘦了。我早上走的时候孩子们还随着,晚上回去他们已经睡了。”沈寄越讲越心酸,她的儿女已经三天没见到娘了。说到后来都要哭了。太后威武,这一招整治得她叫苦不迭。
“你是说你是在受罚?”
“你以为呢?”之前她也为太后抄过经,是在家里每日抽一到两个时辰,抄好了再送进宫。太后现在的举动根本是不体恤人情,故意的要折腾她呢。怕是真正不知道的也就只有芙叶这号人了,真正的明白人谁能不知道。
“要罚多久?”
“不知道。我就怕日后儿女都跟我疏远了,还有我的后院,原本针插不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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