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细作居然完全没有探到。看来安王手头果然是有些底牌的。
“我应该就是一个幌子,用来吸引人注意的。安王要说皇上是篡改先皇遗诏,还需要更加有力的人证。等到他起事,一定会想办法把内子被掳的事抖露出来。到时候下官一家子就全完了。所以,下官要去安王府上问一问,内子到底被关在了哪里。他可是承诺了要把人救出来的。如果大人觉得可行,下官喝了这顿酒就去。”
话说到这里,凌侍郎已经全明白了。魏楹这么找上安王府去问,安王肯定不会说。说了一则失了皇帝的一个把柄。二则,也少了拿捏魏楹的一个渠道。而他不说,魏楹便不会乖乖听话。所以,为了不走漏消息,他只剩下杀人灭口或者是让魏楹暂时无法说话,至少在他举事之前无法说出来这两条路。如今,魏楹魏楹事先来找了自己把话说清楚,还说了他所知道的安王的布置,这样子,他其实是从谋逆事件里摘出来了。
“我会以此向皇上求情,请他放了尊夫人。你没有必要为此冒险上安王府去。”凌侍郎知道,魏楹这么去一闹,其实是逼安王在准备不充分之际仓促起事。可是,事情不会这么顺利的。
“我也晓得,安王只是利用我做幌子。我知道他的布置也不多,我知道的那些人跟事,他尽可以舍卒保车。甚至,他可以把我推出来,说我因为内子被夺,煽动他造反,而他则押我上金銮殿陈情。既表明了没有造反的意思,也揭露了皇上的私德有亏。然后再是布置好的,局慢慢展开,再揭出所谓篡改遗诏的事来。”
“你明知道会如此,为何……”话没有说完,凌侍郎便明白了。魏楹这是在逼皇帝放人。如果皇帝不放,他就豁出去了借酒装疯上安王府去闹,你安王不是要拉拢我么,不是承诺会帮我救媳妇么。那你告诉我,我媳妇被皇帝关哪里去了啊……
如今,安王和皇帝都在布局,想的都是一击即中。既要占了大义名分,又要把兵权都拢在手里才发作。要是这个当口被魏楹这么不管不顾的闹开,那可是大大不妥。
“怕什么,杀人不过头点地。这种耻辱,凌大人你能不能忍得下?反正我是不想忍了。不瞒凌大人说,我已经豁出去了。两个孩子我已经托付给了芙叶公主,也做了相应的安排。至于魏氏宗族,我已写信回去直陈己过,请求出族。我们夫妻生不能团圆,就是死,也要做一对同命鸳鸯。”魏楹说完,又是一杯酒下肚。
“慢来慢来,何至于此了。”
魏楹将酒杯一下子砸在桌上,“是可忍孰不可忍!伸头一刀,缩头还是一刀!”
凌侍郎看着他一杯接一杯的喝,而且是酒入愁肠,如今已经露了几分醉态了。生怕他真的就醉得上安王府去了。正要说什么就听到魏楹又开口了,“当初凌大人你把内子误认为了穆王遗孤,那时候你就说过,为了弥补当年弄丢小郡主的罪过,你已经帮过许多年龄相当,长得像穆王的女子了。所以,内子虽然不是,但是你也会尽己所能庇护她的,这话是不是你、你说的?”魏楹说完还打了个酒嗝。
想到自己当年的承诺和沈寄如今的处境,凌侍郎心头愧疚更深,“是,是我说的。你先别急着鱼死网破,孩子再是托付了人,人家再尽心,总不如在自己身边长大。我有一条还没有探明的路子说给你听,你自己先去走走看。”
魏楹眸中显出几分清明,愕然道:“什么路子?”太后都没法制止,眼前这个心腹军师也无法劝阻,还有谁有法子劝得动皇帝?
凌侍郎看他一样,心道我就知道你在借酒装疯。
“皇上曾经暗中去过半山寺几次,先皇也去过。”
“去见谁?”
“我还没有打听清楚,本想弄清楚了告诉你的。你自己去瞧瞧吧。”
魏楹心头嘀咕,难道那小庙子里还有个影子国师,一句话能让先皇和皇帝都听从的?不应该啊,有这么一个高僧大德,应该摆在明面上来才是。不过,终究是条路子,自己就去走一走。还有,今天他已经把话撂给凌侍郎,也就是撂给皇帝了。除非他立即被逮捕下狱,或者是被暗杀,否则大闹安王府让那两兄弟提前相争,他干定了。脓包就得早早挤破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