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敢说声不舒服然后就回去休息了,只得在旁边陪着说话。
沈寄心头一哂,看阮柳氏怀孕了这副得意的样子,也许阮家的万贯家财对她更有吸引力吧。哪怕她夫婿对丫鬟、对男女戏子都兼爱。
过了一会儿,小权儿从前院过来给小姨和阮少夫人请安,阮三少奶奶这才欢喜了些,拉着他问东问西的。沈寄便和阮少夫人出去花园走动。
有悠扬琴声传来,沈寄驻足听了听,小芝麻的琴艺没有这么娴熟,想来是阮茗惜在弹。然后是叮叮当当乱响了几下,估计是娴姐儿乱弹琴呢,然后再开始才是小芝麻。
皇帝登基需要用能人,养能人就要花银子,绝不是亲王俸禄能养得起的,听说阮家前前后后掏了四百万两。登基以后,许了扬州盐道上的肥缺十年给阮家,每年的银子哗哗的往家流。又让阮大少爷也得了个五品的虚衔,阮二少爷至今也仍在京城有名的学院读书,所以阮家一大家子如今才都在京城住着。
所以,不学无术只会吃喝嫖赌的阮三少爷,绝不会是阮老爷给予厚望的。最多将来分一份家产。可按照阮三少今天买个瓶子上万两,明天仗义给名妓赎身上万两的花法,怕是将来儿孙要受罪。
“你三弟妹双身子的人,不如等下让她回去歇着吧。我怕她硬撑着不好。”
阮少夫人道:“我怕她又在婆母那里给我上眼药,所以她不主动提我也不提。说我们长房不肯带携三房,平常都不让她出来见客。如今你怎么说都是她亲戚,我要是让她回去歇着,回头更得说我了。”
“可她怀着孩子啊。”百姓爱幺儿,阮三少爷在沈寄看来一无是处,可是在阮老夫人眼底可是最宝贝的幺儿。之前,阮柳氏因为没有生养不受待见,如今怀孕了自然能说得上话。
“她怀着孩子,舒服不舒服只有她自己知晓。”
看来阮少夫人很不待见这个弟妹啊,在自己面前都这么直言不讳。
小亲王五岁了,皇帝登基也第六个年头了。属于阮家的风光还剩下不到五年。所以他们急着想找点什么在手里也能理解。这也是魏楹不太想跟阮家多打交道的缘由。他说阮家就是儿孙若无用,留钱做什么的典型。当年十五婶要把妹子嫁到阮家当少奶奶,他就不大赞成。还找了不少阮三少的资料给十五叔。可是做主的是阮柳氏的父母,十五叔也只能耸耸肩膀。不过他说了,隔了这么远的亲戚,让魏楹不必多理会。
不过话虽这么说,这几年阮家一直拿这个关系和魏楹走动。因为他们这样的暴发户在京城,实在算不得什么。旁人只拿他们当冤大头,完全混不进阮老爷想进的圈子。甚至宫里稍得宠些的太监,也时常上阮府打着买房子之类的旗号借银子。
那四百万两,估计这十年有得赚,还是大赚。可除此之外,往后也就是两个虚衔了。阮老爷一番政治投资只得了如此结果,想来并不能满意。可是正如魏楹所说,他三个儿子,但凡有一个能派用场,也不至于此。而且,魏楹背后还牵连着太子,他不得不谨慎。所以这些年,他基本不到阮府走动。沈寄也只是情面上过一过。这一次要不是十五叔父子三个来了,她也不会来。
阮家的人她只喜欢阮少夫人和阮茗惜。不过,私人感情不能凌驾于家族与家族之中的关系之上。
阮家的家宴是很上档次的,毕竟是曾经的扬州首富。阮茗惜却不像小芝麻一样,已经在学着执掌中馈了。她虚岁十岁,又是嫡长孙女。五年之内想必婚事就会尘埃落定。阮老爷肯定是会设法联姻的。按说学这个也该排上日程了。除非他并不想把嫡长女嫁给人做正室。沈寄不由想到魏楹私下揣测的,说阮老爷没准想不计名分高低送进东宫。如果以后能得宠,也是阮家的一条门路。不是东宫,也会是二皇子三皇子府中。
沈寄就特为这对母女不值,可是也没有办法。只希望阮老爷打的不是这样自私的主意。只是因为孙女还小,过两年再交也不迟。阮少夫人想要的就是生个嫡子,将来能够给自己、给女儿撑腰。阮柳氏如今敢给大嫂上眼药,不就是仗着夫婿得宠,她又有孕了么。而阮二少爷是庶出,书也读得不好。沈寄觉得真是一团乱麻,她既然无能为力,就不想给人虚的希望。于是午饭后就托辞告辞了。只说回头再下帖邀阮少夫人母女过府来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