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问道:“这件事你是怎么想的?”
沈寄一直都在等待这个面见皇帝亲口陈述的机会,“我觉得我家魏楹是替人背了黑锅,至于是谁,我不知道。”
皇帝瞥她一眼,“你没觉得这事儿从头到尾是朕设计的?朕可是有前科的。”
沈寄失笑,“我还没有那么没自知之明。皇上是绝不会拿边关将士的生命和朝廷的边防线来玩笑的道理。”沈寄站起来,墩身一福,“要多谢皇上免了我与孩子们游街示众锒铛入狱。既然证据都指向魏楹,如此也是应该的。”
“不就是要逼问朕的看法的,弄得这么拐弯抹角的。”
“不,我是真心道谢的。”
“那好吧,朕收下了。朕和你的看法是一致的。可是,边关军士还有朝中上下忿然,不得不给出一个交代。但怎么可能让你受那等委屈。”
“我们一家受点委屈不要紧,要紧的是把真正的内贼抓出来。”抓出来了,魏楹自然就清白了。
皇帝颔首,冷下面孔,“这个人,朕自然是要抓出来的。可是,如果传来的魏楹和东昌公主出双入对的消息属实,你待如何?”
沈寄窒了一下,然后问道:“皇上为何要派魏楹去出使东昌?”
“他是礼部侍郎,东昌话听和说都很不错。而且他的形象出使很能壮我国威,这你不能否认。再说了,他出发的时候,东昌公主的夫婿可还活得好好儿的。”
东昌话和西陵话,是魏楹做京兆尹查案子接触到东昌使节的时候学的,后来在鸿胪寺坐冷板凳的时候时间空闲加以娴熟。也是因为这些原因,再加上与皇帝如今的关系一如多年老友,所以沈寄并没有怀疑皇帝别有用心。
“嗯,还有个想法就是东昌公主不是觊觎过他么,他去出使,想着多少能占点便宜,看能不能打探出东昌近期的动向。”皇帝冷笑一下,“倒是打听出来了,结果折损了朕那么多兵马。这些天一直在排查这个内贼。能知道朕的部署的,就只有那些人。魏楹的确是其中之一。”
沈寄知道有一些不是她能问的,便没有问。皇帝相信魏楹不是叛国贼就好。
皇帝道:“朕从来不觉得你会是逆来顺受,听凭命运安排的人,今天其实是想问问,你私下做了什么?”
沈寄看皇帝一眼,左想右想,皇帝没有诈她的理由,“我找了个高人,去东昌一探究竟。要是能找到魏楹,一切就好办了。至少能带回一纸书信。”
“高人,有多高?比朕派去的钦使还厉害?”
“术业有专攻,这个人……”沈寄陡然想起汪先生还是钦命要犯呢,人家不顾安危出来帮他们的的大忙,她把人卖了可不行。
“总之很厉害就是了。”
“朕的人在下旨前数日就派出去了,今日得到消息,已尽数折损。东昌这次虽然见好就收,掳掠了一场便撤走,可是这口气,朕咽不下去。边关重镇被迁去的民众,如今只剩下半数。要再迁移,谁还肯去。所以这个场子,真势必要找回来。”
“要打仗了?”
“早晚有此一战。”
“说也不是不能说,只是这个高人可是钦命要犯,皇上如果要用他刺探军情,能不能前事尽皆抹去?”
皇帝瞪着她,“你上哪找来的这么个人?”
“有可靠的人介绍的。”
“好,他若真能帮着朕刺探到东昌军情,只要不是造反的大罪,朕都可以赦免。”
“谢皇上,这人是十年前进皇宫盗宝险些被擒的飞天大盗。”
“汪淇瀚?”
“嗯。”
“他把先皇气得够呛,当日为他发落了多少人。也罢!非常之人当然要非常对待。”
“臣妇替汪先生谢过皇上。不过,皇上你是不是给个什么凭证?回头我好劝服汪先生与您的人马合作。”
皇上似乎有些赧然,他是接到自己派出的数名好手都折损的消息才想到沈寄这里来的。倒没想到,她还真的找到能人了。让父皇震怒成那样,下头的人不知使出了多少劲儿捉拿都不得归案的飞天大盗居然也能被她找出来为她所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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