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好好好,表哥不对。”随手拉了拉毓秀的小辫子,康熙感觉到心中的不平与愤怒在慢慢的消散,他好心情的转头“皇额娘。”
“好了好了,就依你们。”太后也笑,景仁宫里,气氛良好。
也是,越是在这种时候,越是要谈笑从容。你这时候笑得越欢,越是在气那些暗地里下手的人,看见没,爷活得好好的,你们的手段半点都没用上。而且危机关头,淡然而处,多彰显皇室与众不同的风范啊。
这些毓秀姑娘她都不知道,只是暗地里觉得康熙好厉害,涵养功夫真好。这要换成她受到生命危胁,一定会把皇宫折腾得底朝天,就算是抓不到主使者,也要吓死他。
会是谁不但胆子大还有手段,能够对现任皇帝下手呢。毓秀百思不得其解,其时她也想过一个人,那就是太皇太后,只有她能有这个心智和手段,算计康熙皇帝。不过动机呢?康熙死了,对她有什么好处?这才是毓秀百思不得其解的原因。
这种算得上是宫中辛密,还是个小小姑娘的毓秀根本没有了解事情内幕的可能性。她只能在此后的一段时间内,偷听一些八卦。
校射场的事件发生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宫内的当差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把嘴闭得死紧,就连平日里最八卦的人也都消停了不少,让毓秀郁闷极了。
等她最后模模糊糊的听到点消息,还是在她和康熙回去给觉罗氏祝寿时,听到那么一耳朵的闲话。具说贵太妃莫明其妙的就薨了,而且,死后的葬礼极简单,皇帝连去参加都没有。
咦,贵太妃是谁?毓秀最常活动的场所就是景仁宫,连慈宁宫都很少去,顺治帝的妃子她还没弄清楚呢,更不用说皇太极的小老婆了。不懂就问,这是她养成的好习惯。
一日午睡之后,她悄悄的问康熙“表哥,贵太妃是谁?”
康熙脸上的笑都未变,只是给她梳头的手停了一下“太宗的妃子罢了。”
不对吧,你这是在糊弄小孩,能称得上贵太妃的,肿么可能是普通的妃子,最少也该是个贵妃吧。等等,太宗的妃子,贵妃,可以联系一下,皇太极可以称得上贵妃,还活到顺治朝的大概就是那位被顺治挖了墙角的可怜男人的妈吧。
咂咂咂,难怪有能力算计康熙,也有算计康熙的原始动力。杀子之仇啊,不找他报找谁报,子偿父债么。
大致想通了的毓秀,把这件事扔到了一边。呜呜呜,她最近的功课又重了,在习字了三年,终于大体可以见人了之后,其他才女必备的三艺也提上了日程,甚至康熙把老师都给她找好了。
生命在于学习,生命在于运动,毓秀发现她每天用来发呆、玩耍的时间在变短,甚至连夜里,都在受着束缚。穿着袜子的脚,被绑着的腿,皇太后那么疼她,在这些问题上态度也格外强硬,丝毫都不放松。
夜里睡不好的毓秀,小脸迅速的瘦了下去。看在眼里疼在心上的太后,也只是翻着花样的喂她吃东西,可是夜里的手段却是半点都没少。
最后还是弄明白了事情原委的康熙,私下里跟皇太后求情“皇额娘,秀儿还小呢,等她大一大再弄这些不晚。”
这一回态度异常强硬的皇太后拨了儿子的话“皇帝这是女孩子家的事,你别多管,横竖我心里有数。”
求情不成的康熙,也只能打起精神哄着小表妹多点吃东西,让她的体重别降得那么快。
不得不说,人的适应力是无穷的,难受了一段时间之后,毓秀也习惯了,夜夜睡得像个小猪似的。康熙见她的小脸慢慢的恢复了粉红的色泽,悬了好久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日子慢慢的走过,很快便到了康熙二年,一年的国孝已过。从正月十四开始除了宫中还是一片寂静之外,北京内四九城里,已是户户悬彩、家家放灯,道路的两旁还设有新奇的冰雕雪塑,具说这些都是鳌拜鳌大人想出来的主意。
正月十五元宵当天,康熙带着毓秀穿着一样的长袍马褂,带着同样的皮帽子,就连身上的斗篷款式都一样,只不过颜色不同而已。康熙身上的那件是玄狐的,而毓秀身上的那件却是紫貂的。
皇太后看着侄女扮成个男孩子和儿子手牵着手的走进来,握着帕子笑个不住,直说儿子被比下去了。
康熙看了看身边的小姑娘,紫貂皮的斗篷,三寸长的毛锋,衬得她肌肤胜雪、眉目如画,虽穿着男装,却难掩一股小女儿的娇态。他摇了摇头,叹息道:“皇额娘,若长成秀儿这般模样才算好,那儿子宁愿被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