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章：回首望千年

出奇的景象，到了他眼中，却是那般无边的回味。

    活了一生，知晓一生。

    今生末路再观之时，才得以发现自己了解，竟是那般稀少。

    “走了许久，最终还是回到了原点……”

    老者呵呵一笑，声音不大，他停留在了一个古宅前，这古宅院前，有一个刻着几个大字的石碑，石碑上烙印着一行大字，这几个大字，自是和他有关，因为这件古宅，正是他居住了许多年的地方。

    他是宗门内的元老。

    宗门内的一代代掌事小辈，都曾经为了孝敬他，建议他换一件豪华的宅院，可最终都被他婉言拒绝，现在一想，他当时那个决定，兴许便是对的，很多事情，费尽心思的焕然一新，却终不如记忆中那点点滴滴的昏黄。

    院内尘叶遍布，风吹过，漫天沧桑，甚至灵树都到了生之大限，苍老的树皮裹着身体，毫无生姿的焕发。

    “回首望千年，徒行一遭，终还是回到了原点。”老者行步间，小叹了一句。

    他渐渐进入了房中，坐在了那满是灰尘的椅上，喝着已经冷好的茶水，昏花的老眼隔着窗户望着外方，一默许久，回神时，浅弯腰身，拾起地上摆放许久的无字木牌，隔着手指的力量，刻画了一行字。

    “余下之生，不要也罢，死在自己手中，终比死在那些远古的强者手中，或是近来的劫难强。”

    “只是，宗门内的那些小子，到了东界，又是否会遇到其他的劫数，外界再好，也终不比家乡安全，且说那些远古的强者，我心难以放下……”老者动着嘴唇，不知道在何时已经合上那双昏黄的老眼，自言自语。

    “想的太多了……”

    “相信秦空前辈，和圣尊前辈吧，秦空前辈资质非凡，以他的资质，保住东界，应该……”

    “罢了，尸留家乡，也可知足了！”

    老者说话间，又再一次睁开了双目，双眼中，可以依稀分辨出一些不舍，不过这不舍，也终在那眼睛闭上之时，找不到了分毫的踪影。

    兴许这一次闭眼，便是终生闭眼吧。

    老者嘴角挂着一丝笑容，他双臂间，有着一个木牌，这木牌上一刻还掉落在灰尘的地面上，没有文字，尘染了不知道多久，而这一刻，却是出现在了老者的双臂间，和前一刻，截然不同。

    他多了几个大字。

    一行字。

    简短不长。

    “原连升之墓。”

    以此，没有惊天动地的一幕，连灰尘都遍布漫天，便以此告终一生。

    一念间，一声来自远方的长叹，秦空望着这些，摇头无神，老者从开始到最终自杀而死的一幕幕，全在他眼中。

    他本不想管这些，也不想分心去注意这些，人各又选择，他又岂能主导，但奈何打开神识之时，却是看到了这些。

    像这老者一般的，又何止一人？

    他们没有选择离去，而是选择坐死家乡。

    秦空心中也别有一番不同的滋味，

    他没有言语，只是双目中，略显的有些动色，终究是摇了摇头，将那神识收回，看向天空，打出了一丝离力，这离力没入天空万千云层，终不见了半分踪影。

    在下一刻，天空中，落下了一道庞大如山的身影，正是黑嘟嘟熊猫，此刻坐在黑嘟嘟熊猫头顶上，秦空流露出一丝笑容，摸了摸黑嘟嘟熊猫的毛发，轻微一拍，在下一刻，欲要和黑嘟嘟熊猫一同离开，前往东界。

    但就在此时，他却是一个皱眉，一个挥袖，停止了下来。

    黑嘟嘟熊猫也停止步伐，迷茫的摸了摸脑袋。

    只见秦空眼中布满了谨慎，转身望去，在他的感应中，出现了一丝浓郁的火焰力量，只是一丝。

    但是……

    很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