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抽支烟啊。”陈平轻声嘀咕了一句。忽然想起父亲,才急忙出门,来到陈老三的卧室,没有看到陈老三,又奔向院中,才发现双腿已经完好如初的陈老三正在劈柴。
“爹!”陈平喊了一声。
陈老三转过身,看着陈平,眼睛又湿了。快步走过来,忍不住大笑起来,“平儿,爹好了。”说着,伸了伸曾经的断腿。
“哈哈!”陈平也忍不住大笑起来。“好!好!哈哈哈!”
张氏从厨房里探出头来,看着院中大笑的父子,偷偷的抹了一把泪,继续忙碌。
待到张氏做好早饭,梁铭飞和御风刀也已经起床。吃过饭,梁铭飞离开采石村回家,跟陈平约定了半月之后来找他。御风刀却没有走。
“我在这陪你吧。”御风刀面无表情的对陈平说。
陈平看了御风刀一眼,猜想他家里一定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让他不愿回家。当下也不说别的,带着御风刀在采石村附近乱转悠。
陈老三没有去矿场,张氏也没去捡石头,一天到晚的张罗饭菜,总怕陈平在“富有”的荡天门过惯了好日子,而不习惯家里的粗茶淡饭。
晚上吃饭的时候,陈平看着陈老三,犹豫了一下,才问出了十多年来一直想知道的问题,道:“爹,我想问问你,我到底是怎么中的碎骨之毒?”
陈老三一愣,放下碗筷,沉吟不语。
御风刀和张氏也不好说什么,只是看着两父子。
陈平凝眉看着陈老三,等他回话。
陈老三长叹一口气,说道:“儿啊,冤冤相报何时了?算了吧。那个人,也不是故意的。”陈老三当然没有那么心胸开阔,他只是担心儿子寻仇,会有危险。
“爹,十二年卧床之苦啊!”陈平有些激动,强忍着内心的悸动,说道:“我想知道,到底是谁害的我。”
陈老三无奈,站起身,一直走到一张桌前,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了一把钥匙,看了陈平一眼,说道:“你跟我来吧。”说着,径直走了出去。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了陈平原本居住的小院儿。
陈老三打开门,一直来到内堂。从一个小柜子里,取出了一个瓷瓶。
陈平接住瓷瓶,发现瓷瓶上面,写着三个字:清风丹。
陈老三在满是尘土的椅子上坐下来,视线穿过屋门,看着天上满月,说道:“十三年前,你还是个婴儿的时候,我带着你去给你母亲上坟。遇到两个修真者斗法。其中一个撒下一片毒粉,就跑路了。都怪你爹我没有照顾好你,让你被毒粉伤到了。另一个,留下了这瓶清风丹,说是可以抑制你身上的毒。我问她姓名,她却不肯说。”
陈平怔了片刻,问道:“他是男是女?”
“女的。”陈老三说道。“我记得,她有一件法宝,是一个手镯,非常厉害,只一下,就打跑了那个施毒的人。”
“那个施毒的人,叫什么名字?”陈平追问。当时中毒的时候,他虽然不似真正的婴儿一般什么也不懂,但剧烈的疼痛,早已让他失去知觉,不可能知道其他的事情。
陈老三犹豫着不肯说,看到陈平急切的表情,才叹气道:“我听那女修真者说,他叫伤别离。”
“伤别离”陈平在心中默默记下。无论如何,这个人,曾经害的自己十二年无法动弹,这笔账,总也要算一算。当然,还有那个施舍药物救治自己的人,这份恩情,陈平也记下了。
“平儿。”陈老三言道:“都过去那么多年了。爹没有别的想法,就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
“嗯,我知道。”陈平微微一笑。
陈老三又叹了一口气,说道:“爹虽然年岁不大,但也老了。虽然不是修真者,但对于修真,也了解一些。修真无时间。也许你下次回来,爹就呵呵,来,祭拜一下你的两位伯伯和娘亲。”
卧室旁边的一个房间,陈平从来没有进去过。
此时进入,借着油灯的微光,陈平才发现,这里摆放的,竟然是一个个灵位。这里,自然是灵堂。
自从祭拜陈平母亲,陈平受害之后,陈老三就再也没有去过坟头祭拜亲人,而是在灵堂祭拜。
“我们陈家,一个个都是喜欢修真的。可惜都没有什么好命。你爷爷,陈孝义。奶奶沈云。大伯,陈伯勇。都是连第一关都没过,就身死了。你二伯陈仲声,被困在一个名叫天剑门的幽冥境内,这么多年了,想来也是死了吧。你母亲付玲珑,在太乙门渡初劫身死。你爹我,名叫陈季承。你当记下。”陈老三说着,取出三炷香,点上,递给陈平。
陈平给亡故的亲人们上了香,看着满满的一屋子灵位,心中沉重。
修真途,九死劫。
这一个个亲人的灵位,说明这句话并非虚言。
走出灵堂,陈平忽然问道:“爹,那凌家少爷,现在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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